“將軍,高罥鎮的方向突然失去了一尊神官的氣息。”


    竊夫察覺到青甲神官的氣息消失,第一時間就迴返大殿,將這個消息告訴銀甲將軍。


    雖然是銀甲將軍,但是他卻不是銀甲武將。


    “一尊神官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其中必有蹊蹺,想來是遇到了麻煩。”


    他在心中暗暗推演,可無論如何推演,都始終猜不到神官消失的真相,當即起身說道,“傳令下去,大軍開拔高罥鎮。”


    竊夫聞聲,立刻轉身,前去傳令。


    將軍也隨之一晃,來到了侯爺殿外。


    “侯爺,末將來此有事啟奏。”


    侯爺自然是當初鎮壓安如山山老的侯爺,如今他有命在身,依舊是負責鎮壓諸位山老,與此同時他也繼承了安如山的安如侯之名。


    龍陽洲天王之下,有九尊侯爺,其中一位就是眼前這位安如侯,一位能將轉世聖賢任淙激壓的喘不過氣的侯爺。


    此人來曆不明,身份更是極其神秘,以一己之力算計諸位山老,竟然無人能夠察覺。


    所以,這位算無遺策的安如侯聽到銀甲將軍的聲音有些怪異,當即掐指一算,竟然發現自己算不了他的來由。


    “進來說話。”


    將軍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先是行跪拜之禮,再低頭稟道,“侯爺,我麾下青甲神官一刻鍾前去了高罥鎮,但這一去就是杳無音訊。”


    安如侯聽到高罥鎮,不以為然道,“雖說高罥鎮可能會出一位不朽,但是這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抹殺一位神官。”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銀甲將軍正迷惑著,忽然聽到這話,心湖之中頓起漣漪。


    安如侯一直都清楚那裏可能會造就一尊不朽,但他卻一直不肯告訴自己?


    如果他不告訴我,我稀裏糊塗地殺了個底朝天,最後那個不朽會將怒火泄在誰的身上?


    銀甲將軍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栗,但又不敢表達出來,隻好默默地藏在心頭。


    “將那神官的道果與根底告訴我。”


    銀甲將軍聞言,一一告知。


    安如侯靜心凝神,片刻之後才沉聲說道,“他已經隕落了。”


    銀甲將軍大吃一驚。


    “我以不朽之心問詢他的不朽之心,竟然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跡,想必是在高罥鎮遇到了強者。”


    銀甲將軍駭然失色。


    安如侯似乎也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先是起身離開大殿,來到了安如山的山巔,向空中祭出一枚令箭。


    片刻之後,正紅色的令箭從天而降,令箭之上附著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安如侯,何事竟然會讓你覺得棘手?”


    安如侯答非所問,“戎帝,九洲堪輿圖何時可出?”


    “權柄之爭未曾開啟,九洲之地尚有些地方難以企及。”


    安如侯皺了皺眉頭,“欽俠之後不是正在為此事奔波?”


    “根老遮蔽了他們的蹤跡,我如今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那戎帝可知如何助他們一臂之力?”


    “此事乃是我聖國聖師一力而為之,我如今也尚未全盤消化聖師留下的記憶。”


    安如侯眼神一緊,“你準備吃了聖師?”


    “我本就是聖師所化,如今不過是秉承本性,合道歸一。”


    安如侯看待他的眼神越發凝重,“無論你是哪個借口,一旦你真正吃下聖師,你和他之間就必然隻能存在一個人。”


    對安如侯而言,他更希望戎帝活了下來。


    因為也隻有他活下來,強者為尊的世道才能有條不紊地推下去。


    聖師,之所以為聖,就在於他的教化功德,當年成功地讓海外彈丸之國成為舉世皆知的海上島國。


    無論最後這個國家是弱是強,是善是惡,赴戎機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都功不可沒。


    可也正因如此,戎帝容不得他迴來。


    如今的王侯也不願意他迴來,畢竟一心為俠的聖師迴來,他們的身份將會被打落雲端,不複存在。


    一國之上,是為聖師。


    聖師一言,可斷聖國。


    這是他當年保下海外孤國的聖賢功德,誰也難以抵抗他的偉力。


    哪怕戎帝為帝,為聖國之主,也無法對抗全盛時期的聖師。


    “我已經吃下八個聖師,如今就差安如山的這最後一個,是成是敗全都在此一舉。”


    正因如此,安如侯才會一直守在安如山,因為隻有他和戎帝清楚,最後一個聖師就在安如山,而且也清楚他的身份。


    隻是,最後那一場攻山之戰,聖師卻離奇地失蹤了。


    “戎帝,我安如山出現了一尊不朽,不知道會不會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紅色令箭聞言,急忙一晃,幻化出一尊帝王身影,但依舊看不清真容,可帝王龍氣卻清晰可見地纏繞其身。


    “不管是不是朕要找的那個人,今天朕都要親自去看一眼。”


    祂出現的這一刻,天地間肅然無聲。


    “小木頭打了半天,怎麽還不打死他?”


    狄進金看了好一會兒,都覺得困乏了,可是下方的李成蹊卻仿佛津津有味,一直抽的不亦樂乎。


    秋子良平靜地開口說道,“因為他不會殺了他。”


    狄進金不明白地問道,“為什麽不殺他,就這種遺害千年的禍害,還留著做什麽?”


    秋子良沒有開口,而是看向另一邊。


    董必德接道,“因為秋收萬身上流淌著秋氏的血,流淌著秋欽俠的血,而且小木頭應該是有一樁極大的謀劃,我猜測可能會涉及到秋收萬。”


    狄進金越發不解了,“這種連不朽都是的廢物,留著能有什麽用?到處惹事生非。”


    董必德果斷不再開口。


    邴易雲迴道,“或許李成蹊就是希望他到處惹事生非,因為隻有這樣不守規矩的二流子越來越多,聖國強者為尊的口號才會越來越讓人產生反抗心理,也隻有到了那種時候,才是我們這些人真正揭竿而起的時候。”


    狄進金深以為然。


    “你們是什麽人?”


    就在這時,陳棠慠突然醒了過來。


    狄進金一下子跑到他的邊上,妙語連珠,“言姐心靈手巧,法力無邊,不愧是我洞溪裏一姐,這能耐是這個……”


    桃不言白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上嘴。


    “我們是吳方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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