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衣法相與司馬圭爭吵之時,永嘉侯突然懸停在半空,脫了個身,假借靈氣秘法隱遁廣場之中,左右觀望。


    “不好,永嘉侯遁走了。”


    青衣法相與司馬圭本就是同根同源,顧遊神目也是信手拈來,何況他從一開始就暗中運轉,自然發現了他的異樣,急忙壓身一沉,追了上去。


    然而,他想走,司馬圭卻不讓他離開,當即一步跨出,擋住了他的去路,“你想去哪?”


    “永嘉侯藏到了人群之中,你現在別意氣用事。”


    “我不管他如何,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青衣法相拂袖一揮,“不能讓他離開眾人的視線,遲則生變。”


    司馬圭忽地拿出龍頭弓,信手搭在弓弦,直指著他的心念,“說個清楚。”


    青衣法相見永嘉侯的氣息慢慢消散,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司馬圭,你給我讓開。”


    這時,永嘉侯似乎找到了什麽,悄無聲息地一腳跺在地麵,暗中傳入一陣陣的真氣,沿著大地之間的裂縫,無聲蔓延,如同蛛絲一般,井然有條。


    “司馬圭,你給我滾開。”


    青衣法相的眼中突然就沒了蹤跡,心懷俠義的他和心懷子嗣的司馬圭戛然不同,當場就爆發了怒氣,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寶劍。


    “你想和我動手,那就看看誰更厲害。”


    司馬圭是爭鋒相對,寸步不讓。


    “子良,現在動不動手?”


    董必德終於緩了口氣,也發現了永嘉侯的消失。


    “動手?動什麽手?”


    秋子良疑惑地看著他。


    “你沒發現永嘉侯不見了嗎?”


    秋子良半信半疑地指著空中的永嘉侯,“他不就在那?”


    “那不是他。”


    董必德指著自己的雙眼,堅信不移。


    秋子良眼神微沉,抖了抖身子,一轉傘柄,好似彈去了什麽東西,這才如釋重負,“不愧是離石宗的永嘉侯,居然無聲無息地將金言咒力埋在我們的心頭。”


    說這話時,他暗中射出一股真元,落在王放停的背後,傳音入耳道,“王道兄,快些醒來。”


    王放停聞聲,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這是怎麽了?”


    秋子良故技重施,想要解開青衣法相與司馬圭,卻不曾想這二人的周圍忽然浮現氤氳之氣。


    “必德,我解不開他倆的心解。”


    董必德聞言,隻好歎息一聲,“當務之急是將其他人送離此地,否則不朽真的不顧顏麵,交起手來,無人可生還。”


    說罷,他就盤膝入定,顯化一隻火鳳,啾地一聲盤旋空中。


    永嘉侯未見火鳳,隻聞其聲,就莫名地一陣心顫,待抬頭一看,竟然下意識地想要跪拜,但他終究是不朽,猛地迴過神來,反手就是一陣真元加持,避開火鳳神威,然後繼續著改造地勢的勾當。


    “打吧,使勁打吧,等你打夠了,就會發現我送出來的大禮。”


    此時,董必德顯化的火鳳法相口含天憲,“不朽之下,盡皆離去。”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道身影往山下走去。


    永嘉侯早有防備,自然不會中計,但也因此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畢竟其他人都往山下去,隻有他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火鳳法相窮目遠望,方圓廣場盡在眼底,初時還未發現這一幕,但細細一看,就發現有個人在那一動不動。


    “子良、王道兄,你倆去那裏看看是怎麽迴事?”


    董必德不敢輕視任何一尊不朽,見著不同尋常,立馬讓秋子良和王放停親自前去。


    他倆也不遲疑,沉身就去。


    永嘉侯是時刻不曾放過他們幾個人的動靜,當即覺察到他倆的到來,急忙口吐金言,“弄虛作假。”


    下一刻,他倆如約而至,落在永嘉侯的身邊,隻覺得眼前一陣模糊。


    “你是何人?”


    秋子良戒心一起,自然不會語氣客套。


    “吾乃海外不朽侯嘉永,二位找我有何貴幹?”


    永嘉侯知曉自己的底細,當然不會輕易起衝突,便起身平靜地迴道。


    “接下來將有一場不朽之戰,你若是沒事,最好離開吧。”


    秋子良見他沒有惡意,也未強行驅逐,畢竟他也是不朽,在現在這種時候真把他逼到永嘉侯那邊,也不行。


    永嘉侯不勝感激地說道,“我躋身不朽幾千年,遲遲不曾破開超凡境界,如今好不容易迴來,正巧看看不朽之戰,或許從中還會有些機緣。”


    秋子良聞聲,善解人意地笑道,“那我就在此祝願道兄如願以償。”


    永嘉侯抱拳迴道,“不敢,不敢。”


    就在這時,秋子良臉色忽變,急忙一手抓緊青羅傘,向著他的眉心刺去。


    永嘉侯可知道眼前這東西非是凡物,也不敢大意,當即顯化匈淵甲,砰地一聲截斷它的來路。


    “道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永嘉侯,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手段令人敬佩,但也到此為止了。”


    永嘉侯怒氣衝衝地吼道,“道兄,你這是在血口噴人?”


    秋子良笑道,“永嘉侯,你的不朽道法確實精湛,但你似乎忘了千年之前的人,見麵從來都不是抱拳吧。”


    永嘉侯一怔,忽然想起千年之前還不是封俠世道,還講究個男尊女卑,那時候都是拱手作揖,而不是如今抱拳敬禮。


    “好好好,我沒想到自己的道法竟然能瞞了你,反而是我的行為舉止讓你生疑。”


    秋子良見青羅傘刺不透匈淵甲,又對王放停說道,“快祭你的金言,困住他的六欲。”


    王放停當機立斷,紫毫筆一劃,就是一片黑暗。


    “你倆真是不知死活,非要來惹我。”


    永嘉侯豁然起身,一下子就來到他倆的背後。


    “不可能,你怎麽逃出來的。”


    “對了,我們一直都在他的金言道法中。”


    秋子良卻立馬想通了,連忙撐開青羅傘,擋住永嘉侯的短槍。


    這時,董必德的火鳳還在疏散那些不知所謂的凡人,同時也沒發現那裏的異常,畢竟火鳳法相並沒有他的種種神通,有的隻是他一個念頭的不朽金言。


    “我這兩把槍,一把叫孤、一把叫寡,都是晉宗鼎盛之時,兩宗結盟的象征靈器,比你的天王羅傘或許品質不如,但經過這麽多年的熏陶,怎麽也得趕上一大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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