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殷家主,早就算準了我要來,故意給我難堪是吧。”


    長老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留下一臉的憤怒。


    “長老的選擇都是你自己決定的,與我家家主無關。”


    王放停不以為然。


    長老卻勃然大怒,快然出手,一拳向王放停打來,本以為以不朽打武夫,還不是手到擒來,卻不曾想王放停要有準備,直接大手一揮,袖口如有筆墨,“欣此暮春。”


    這一刻,長老如置身黑暗,竟然目不能視,身不能出。


    “放停,能否在此?”


    殷瀚然見機,急忙比劃了個橫脖的動作。


    “我曾在家中見過他,嶽丈對他讚不絕口,說是不朽風度堪稱一絕,單論殺力,嶽丈不如他多也。”


    殷瀚然聞言,頓覺可惜。


    “何況他這也並非法相,而是一具真身,我們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殷瀚然無比惋惜,暗暗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要拿他司馬家的血來祭奠我殷氏列祖列宗。”


    王放停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的路,你要單獨走了,否則這個人出來,難免不會橫生枝節。”


    “放下吧,我如今也是不朽,一般人留不住我。”


    既然是登山點燈,自然是法相親至。


    不朽,終究是不朽,易敗難殺。


    於是,殷瀚然大步登山。


    這時,司馬宗主正在宴請道徽不朽,與他在大殿之中相談甚歡,言語之中好似闊別多年,久別重逢的那般熱情似火。


    忽然,有個弟子闖入大殿,將山門之事一一報來。


    司馬宗主麵色微沉,陰聲哼道,“殷瀚然好大的膽子,不過是一家之主,竟敢殺我晉宗弟子,打我司馬真傳,更辱我司馬長老。”


    道徽不朽聞言,豁然起身,“宗內遭逢變故,貧道就不在此做客了。”


    司馬宗主趕忙說道,“道徽不朽是我晉宗供奉,理當監察一二,若是我晉宗有不當之處,還望指點迷津,以防本宗主誤入歧途。”


    “不敢當不敢當,宗主行事光明磊落,素有千秋謀劃之誌,貧道豈敢大言不慚。”


    “無論如何,還望道徽不朽留下來,以防世人說我不厚道。”


    司馬宗主誠心誠意,再三懇請。


    “既然如此,貧道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理當如此。”


    恰好這時,殷瀚然來到了大殿,見美酒家宴,賓朋齊至,道徽不朽獨尊其上,當即躬身作揖,“晚輩殷瀚然拜見道徽不朽。”


    “不必多禮,你如今貴為殷氏家主,出門在外已無須與人執晚輩禮,否則不合規矩。”


    封俠世道,家主、宗主、門主、封俠,一視同仁,無高低大小之分。


    “瀚然仰慕道徽不朽久矣,與放停兄更是八拜之交,行個晚輩禮既合心意,也合規矩。”


    聽聞王放停,道徽不朽也是麵露笑意。


    但司馬宗主卻眼神中微微一沉,殺心大起,但此時還不到時候,便暫按不說,反而問道,“殷家主,不請自來,有何要事?”


    “點燈,祭祖。”


    司馬宗主隨口迴道,“今日我有要事纏身,不便與你祭祖,你且退下去吧,待我有空再說吧。”


    殷瀚然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司馬宗主饒有閑情雅致,飲酒吃宴,好不痛快。


    道徽不朽見狀,並未直言不諱,而是起身再次告辭。


    這時,大殿之上忽然浮現氤氳。


    道徽不朽心頭一驚,悸動不安,忙出聲問道,“敢問宗主,這股氣息是何古怪?”


    司馬宗主淡然起身,若有其事地拍了拍長襟,“若無閑事掛心頭,就是人間好時節。”


    殷瀚然心頭如陰雲籠罩,隻覺得周遭的風都冷了些,連向後倒退半步。


    “殷瀚然,我本還在想應該找什麽理由解決了他。”


    “司馬宗主,你到底是何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的好女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我怕你泄露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想請你安靜地離世。”


    道徽不朽再是愚鈍,也能聽懂他的意思,當即臉色驚變,大袖一甩,運轉神通,破開禁製,準備離去。


    不曾想司馬宗主輕笑一聲“倒你”,就見道徽不朽身上露出一抹氤氳,如周圍如出一轍,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道徽不朽,你莫非以為我真的沒有準備?”


    司馬宗主晃身一閃,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哢嚓一聲,鎖死了他的法相肩骨,掌心之中有箭光閃爍,綿綿不絕地融入他的體內。


    “千年以降,道門不朽從未有人隕落。”


    “隻是不知是道門不朽神通廣大,還是天下人都不敢?”


    以有心算無心,司馬宗主如願以償,反手從懷中又摸出一枚令牌,竟是晉宗掌門令牌,“天下不朽都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磨滅的,而我又沒那麽多時間消磨你的道心,所以隻好有勞道徽不朽在我晉宗掌門令牌中走一遭。”


    話音落下,就見他手中箭光閃爍,印照道徽不朽的箭光,瞬間合二為一,堂而皇之地被吸入令牌之中。


    “將令牌交給我吧。”


    就在這時,司馬正度忽然從座上起身,伸手要討掌門令牌。


    司馬宗主毫不猶豫,快步走下台階,將掌門令牌拱手相送。


    司馬正度拿來令牌,翻手一震,就見令牌化為一陣氤氳,忽而鑽入他的鼻尖,頃刻間化為陣陣箭光。


    “你竟敢背叛我?”


    “老祖,您應該理解我的,任何人都不想受人所控。”


    司馬宗主快如疾風,一掌拍在他的胸口,直接一掌震碎他的心脈,將他狠狠地砸在殿柱之上,接著喊一聲弓來,就見一把龍頭弓破空飛來,被他一把抓在手上,信手拈來一支箭,箭身漆黑,箭羽雪白,好似陰陽雙修。


    白馳似箭!


    這一刻,司馬宗主一氣嗬成,化萬千箭氣盡在一臂之上,轟然然射出這一箭,而在箭尖之上還掛著掌門令牌。


    隻要這一箭射中司馬正度,他必然要和道徽一樣的下場,被封入令牌之中,永世不得解脫,直至被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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