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臣,本都統親至,還不束手就擒?”


    鐵麵都統大義凜然,腰後長鞭應聲甩出,破空極速響起,嗤地一聲,仿佛撕裂了虛空,隻一個照麵,那自稱將軍的武者一身兩斷。


    “爾等叛逆,戎帝在上,豈敢造次?”


    鐵麵都統出手快如閃電,又是一鞭落下。


    元帥武者冷笑一聲,運轉體內真氣,化為血色戰甲,隻聽得鏗鏘一聲,就見他連退幾丈外,口吐鮮血,“原來在我心中都統才是最大的心魔。”


    “什麽都統,什麽元帥將軍,都是些雞鳴狗盜之輩,唯有本侯爺震古爍今。”


    自稱侯爺的武者見他身受重傷,陰冷地笑了一聲,緊著身似疾風,轉眼間飛身到他的背後,手中戰刀轟然爆發自身的真氣。


    說是遲那時快,侯爺武者一刀斬落,雲定風也止,那元帥武者當場隕落。


    “可憐可歎,都是些心魔,還敢自相殘殺。”


    自認為天下無敵的王爺武者最是囂張,信步慢走,俯瞰全場,不過是第四關的巔峰修為,卻有著不遜色第五關的武夫氣概。


    鐵麵都統隻覺古怪,也不多想,往前一步跨出,一鞭急落,破空唿嘯,仿佛利箭出弦。


    侯爺武者妖氣一凝,雙手托上,砰然截住這一鞭,但腳下大地應聲而沉,足有丈深。


    “在我心中,都統也還是這麽強?”


    這一鞭不隻驚豔了侯爺武者,也叫王爺武者心驚膽顫,不由自主地倒退幾丈,“我居然被個心魔嚇退?”


    “不錯,不錯,不愧是本都統的心魔麾下,還能扛得住這一鞭,但接下來這一鞭我倒要看你如何來擋。”


    說罷,都統氣轉周天,一身武勢傾瀉而出,眼中殺氣騰騰,口中念念有詞,“揚鞭策馬九洲上,敢叫天地換日月。”


    話音剛落,鐵麵都統一身真氣盡在鞭身,隻冷冷一擊,就叫天地為之變色。


    侯爺武者麵如死灰,哀然放棄了抵抗,“都統,屬下有愧於心,未能擋得住心魔。”


    砰!


    但聽得一聲巨響,鞭下亡魂又添一人,鐵麵都統麵不改色,轉身看向最後的武者,“如今隻剩你一位心魔。”


    “我才是真正的元神所在,你不過是心魔所化,豈能勝我?”


    王爺武者恐懼且顫抖著,一身真氣情不自禁地運轉著,想要擺脫都統的武勢威懾,卻無奈地發現武勢今猶在。


    “心魔,我給你個自裁的機會。”


    “從來隻有戰死的聖國黑騎!!!”


    他用盡了一身的力量,化為最後的一刀,憤然出刀。


    然而,鐵麵都統輕輕一鞭,刀毀人亡,胸有成竹地笑道,“本都統乃堂堂武夫,心中有不敗之心,豈會被心魔入侵?”


    “是啊,若無心魔,你又怎麽能大殺四方?”


    忽然,在他耳畔響起一道古怪的譏諷聲音,從未聽過的聲音。


    “是誰在裝神弄鬼?本都統已度過心魔之劫,豈會被你言語蠱惑?”


    “心魔?我看你走火入魔而不自知。”


    “放肆,我乃聖國都統,是戎帝嫡係心腹,豈會走火入魔?!!”鐵麵都統環顧四周,不見人影,毅然放開武勢,將方圓百丈收入眼簾,依舊不見其人,橫眉冷對,“有本事現身一戰,藏頭露尾算什麽英雄好漢?”


    “嗬嗬,你怎麽不認為我也是你的心魔?”


    被他這麽一問,鐵麵都統愣在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你明知道這些心魔都是麾下,怎麽下手如此心狠?”


    “本都統忠心耿耿,矢誌不渝,為報聖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等心魔…”


    “嗬嗬,是不是好奇我怎麽知曉?”


    “因為我也是你的心魔。”


    “不,你不是心魔,我已斬五官,開武夫氣。”


    “嗬嗬,你放眼去看,可有真的心魔?”


    鐵麵都統如墜冰窟,哪怕不去細看,也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麽,哀然抱起一具屍身,死死地抱緊,一聲不吭。


    “啊!!!你這邪魔外道,我非殺了你。”


    鐵麵都統怒發衝冠,一頭黑發瞬間白了頭,猛然縱身一躍,落在雲頭,瘋狂地攻擊神柱。


    “嗬嗬,我邪魔?我外道?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心神不淨,對麾下黑騎心生忌憚?你怎麽不說自己也想做那戎帝,稱王稱霸?”


    “住口,本都統一心為國,豈是你這等邪魔外道所能蠱惑?”


    “住手,你是哪座山頭的修行者,也敢在這大肆攻擊神柱,壞我等大道修行?”


    這時,空中有好幾道武夫學士的身影浮現,為首者是法脈裝束,見鐵麵都統一身戾氣,言語中多有責怪。


    鐵麵都統一見這幾人,目光匆匆一瞥,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惡語相向,“都給本都統滾開,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他這一怒,殺氣側漏,頓時嚇得幾人畏畏縮縮,不敢近前。


    但為首者乃是法脈學士武夫,自襯是山中學士,大膽哼道,“我乃安如山的法脈學士,你這一身不過是無名之輩,還敢朝我大唿小叫,還有沒有規矩?還把不把我安如山放在眼裏?”


    “若不是念在你是學子,我早就一刀斬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離開,否則我的刀…”


    鐵麵都統伸手按在刀柄,一雙猩紅的瞳孔瞪著他們,就像是頭饑餓的兇狼,伺機而動。


    “吾乃山中學士,爾敢?!!”


    為首者不識好歹,見狀不引以為戒,反而激發了心中的怒氣,傲然迴道。


    鐵麵都統何等人也,豈會慣著他這個毛病,當即一馬當先,手起刀落,一刀削下他的鼻骨,鮮血直流,“本都統在此,有何不敢?!”


    為首者痛唿一聲,一手捂著鼻子,止住傷口的流血;一手指著鐵麵,咬牙切齒。


    “師兄,這人不好惹,咱們快些走了吧。”


    “走,怎麽可能走,他傷了我,沒有個說法,豈能與他善罷甘休?”


    左右見狀,都心生惶恐,連忙勸道,“師兄,惹不起,惹不起,咱們快走吧。”


    為首者隻覺得顏麵有失,哪裏聽得進去,“今天若不討迴個公道,我絕不離開…”


    話音未落,他就覺得眼前一黑。


    “既然不想離開,那就不要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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