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望春心埋頭逃去,路上偶爾浮現幾道氣息探視,見她神色驚慌也無人現身。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她一路流竄,竟然無意識地跑到楊樹林,在這林外就被洞影人攔下。


    “你是何人,為何攔我?”望春心秀眉一蹙,厲聲喝道。


    洞影人身影飄忽不定,嗓音陰沉地迴道,“吾乃洞影人,巡守此處,凡外鄉人不可入林,還不速速離去。”


    望春心目露疑惑,“為何不準入林,莫非林中有何秘寶?”


    洞影人陰沉地迴道,“此乃洞溪裏先賢英傑埋骨之地,不容外鄉人踐踏,並無秘寶。”


    望春心托著下巴問道,“若是我執意入林,你奈我何?”


    洞影人陰沉地迴道,“擅入林者,殺無赦!!!”


    望春心憤怒拔劍,左右各自持有一把短劍,以劍尖直指洞影人,“藏頭露尾的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洞影人不予理睬,隻是攔住他她入林的去路。


    林中漆黑無比,陰風陣陣,吹動枯枝吱吱作響,直聽的人頭皮發麻。


    李成蹊等人繞林一圈,遲遲不見桃花魚的蹤影。


    燕子磯坦然自若,“看來我是注定無緣桃花魚。”


    風景異低著頭,不知作何想法。


    李成蹊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子磯,時辰尚早,何況木牌尚未祭出。”


    燕子磯爽朗地雙手環胸,“我見過他的綠意盎然,也見過他的枯枝敗葉,也算是經曆了春秋。”


    “人生在世,離別太多,哪有時間來悲秋傷春,我和桃花魚注定無緣,倒不如幹幹脆脆地認命,給他留個灑脫不羈的好印象,也好叫他知曉我不倒金槍燕子磯風流倜儻,絕不是浪得虛名。”


    李成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並未附和。


    風景異忽然抬頭說道,“四麵八方都有人在闖入楊樹林,想來是有人見著了咱們三人出門,特意前來一探究竟。”


    李成蹊聞聲,麵色凝重,“好不容易借傷隱遁,卻沒想到這群人如此鍥而不舍。”


    “赴戎機不滅,殺你之心不死。”燕子磯恨聲道。


    李成蹊自信迴道,“在這洞溪裏,我雙拳可敵四手,他赴戎機敢來一人,我便殺一個;若來兩個,我便殺一雙。”


    兩位少年搖頭苦笑,赴戎機從來不以光明正大見稱於世。


    嗖!


    夜色中,寒光一閃,一支利箭破空襲來,以李成蹊的反應竟難以閃避,隻得硬著頭皮凝聚真氣於掌心,憤然舉掌。


    火光濺射,雖然擋住了利箭,可他掌心的血色明亮可見,連帶著那隻手不自覺地垂下,嗓音低沉地說道,“偷襲之人有備而來,小心行事。”


    三人全神戒備,始終不曾察覺偷襲者的動靜。


    在李成蹊捕捉到利箭的那一刻,偷襲者已在暗中快速逃離,現在也不知所蹤。


    “洞影人為何遲遲不見現身?”燕子磯稍等片刻,才語氣濃重地問道。


    李成蹊眉頭一挑,仔細凝神聆聽周遭聲音,“林外似乎有人攔住了洞影人。”


    “洞影人氣力無窮,一般人擋不了多久。”


    不等燕子磯這話說完,早有防備心的李成蹊忙舉箭迎上。


    鐺!


    箭尖碰撞,火花明亮一時,李成蹊舉箭之手隱隱作痛。


    風景異低聲拾箭,見箭身通體黝黑,箭尾乃是黑羽,單手一捋箭身,在中截處摸著字,眉頭一掀,“此箭大有來頭,可不是赴戎機的手法。”


    “言下之意,比赴戎機更糟糕?”李成蹊問道。


    “【白刃裏】刻字,赴戎機箭式,來者身份怕是不簡單,就算咱們見著麵也恐怕看不清他的真容。”風景異臉色凝重,單手握緊箭矢,“能破泥胎身的箭,我和燕子磯觸之即死。”


    李成蹊感受著手心的刺痛,由衷地慶幸道,“幸好箭頭不曾淬毒,否則我小命不保。”


    風景異眼神一亮,高聲喊道,“我乃迎朔閣未來閣主風景異,少俠可否現身相見?”


    話音落地,手提朱紅色彎弓的少年果真現身,蒙著鐵麵,眉心刻有赤火雲紋。


    “果真是火雲弓。”風景異見他,神色一定,挺身向前,“赴戎機付你多少錢,我付你雙倍。”


    鐵麵少年伸了兩根手指。


    “兩百兩紋銀?”風景異試探性地問道。


    鐵麵少年身子一抖,沒有迴話。


    風景異笑笑,豪氣迴道,“我身上暫時沒有四百兩紋銀,但是我這把白玉扇絕對更值錢。”


    說罷,他也不管鐵麵少年同不同意,直接把腰間折扇甩了過去。


    鐵麵少年接過折扇,“我不知折扇到底值不值,但我信得過迎朔閣。”


    “既然談完了赴戎機的買賣,不妨好事成雙,再來談談別的生意。”風景異對枝頭的少年說道。


    鐵麵少年跳下枝頭,背起火雲弓,伸手向兩人討要箭矢。


    風景異拱手相送。


    李成蹊握緊箭矢,不肯交還。


    “若我九箭射出,你必死無疑。”鐵麵少年冷冷說道。


    “可是你我見麵,九招之內,你必死無疑。”李成蹊憤憤迴道。


    鐵麵少年一手搭弓,一手抽箭,腳尖踩地,想往後方退去。


    風景異不由分說地奪過李成蹊的箭矢,一把拋給蓄勢待發的少年,“給你,別動怒。”


    鐵麵少年接箭停步,語氣不快地說道,“洞溪裏的百姓,我都不太喜歡,眼窩子淺,還特別窮,最關鍵的是排外性還強。”


    “想我初入洞溪裏,好幾個村民追了我一路。一群蠢貨明明追不上,還一個勁地死追,最後我不厭其煩,還迴頭傷著好幾個,看著他們痛不欲生地滿地打滾。”


    鐵麵少年漫不經心地說著,“區區半步居庸的封正昭俠又怎樣?在我火雲弓下,還不是任人宰割?”


    李成蹊藏在袖口的雙手,握緊拳頭,沒有說話,臉上是不以為然的冷靜。


    風景異聽到這裏,適時打斷他的自言自語,“我們遠來是客,守著洞溪裏的規矩有益無害。”


    鐵麵少年皺了皺眉頭,一臉鄙視地說道,“和群螻蟻有什麽好聊的???要不是赴戎機買兇殺人,我都不屑來這種禁忌之地。”


    “成蹊,你先別。。。”風景異迴身安撫道。


    李成蹊平靜地迴之一笑,“在他眼中,確實說得起這話,所以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鐵麵少年捧腹大笑,“風少爺,你瞅瞅,你瞅瞅,螻蟻就是螻蟻,永遠都不懂我們的眼界。”


    風景異頗為不快地皺眉,語氣不滿地說道,“這把折扇好好收著,待我迴了迎朔閣,你是要折現還是要承諾都行。”


    鐵麵少年收好白玉扇,迴了聲好,就大步離開,臨行前還不忘說道,“洞溪裏的姑娘長的也不咋樣,就那個叫林。。。反正挺好看的就對了。”


    這一刻,風景異和燕子磯不約而同地洞開遞炤關,按住李成蹊的肩頭,“忍一時風平浪靜。”


    誰想,李成蹊壓根沒有動身的念頭,任憑兩人按住肩頭,不為所動,把兩人尷尬的無地自容。


    “威逼利誘肯定比言語激將讓我覺得更有效。”李成蹊平靜地迴道。


    這一刻,那尾桃花魚搖曳身姿,緩緩地從燕子磯的肩頭遊走,繼而歡唿雀躍地落在他的頭頂。


    燕子磯奇怪地說道,“你倆有沒有覺得似乎沒那麽冷?”


    風景異搖搖頭。


    李成蹊嗤笑一聲,沒有迴話。


    這時賀方迴正躲在樹冠,居高臨下地冷眼瞧著鐵麵少年。


    “喂,若你出手,幾成把握能弄死他?”


    神秘少年想了想,“若是近身,十成十地把握弄死他。”


    賀方迴擺了擺手,“當我啥也沒說。”


    “若你肯先動手引誘片刻,我有五成把握近身。”神秘少年繼續說道。


    賀方迴猶豫不決。


    “風景異的折扇,說不定能換來李成蹊的好感。”神秘少年蠱惑道。


    賀方迴搖擺不定,“火雲弓威力極強,我怕我連一箭都撐不住。”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弄死這家夥,要是這尾桃花魚捉不到,六十年後我親自為你後人保駕護航。”


    賀方迴一口答應。


    說幹就幹,賀方迴瞬間洞開遞炤關,身如鷂鷹,一瞬間俯身直衝。


    可是鐵麵少年好似背生雙目,就在賀方迴動身的那一刻,一手搭弦,一手抽箭,激射而出。


    箭矢撲麵,賀方迴神色一涼,再難躲閃。


    鐺!


    千鈞一發之際,一小截木塊憑空射來,半途擊飛了箭矢。


    “思前想後,做了你更讓人覺得安心些。”李成蹊身影猶如猿猱,在林間上竄下定,始終沒個片刻的落腳地。


    “賤民就是賤民,死不足惜。”鐵麵少年一箭落空,又搭一箭,激射李成蹊。


    可惜李成蹊鐵了心躲在樹幹後曲線逼近,哪怕他這一支利箭穿透樹幹,與他擦肩而過,也沒有傷著分毫。


    “先前你在明我在暗,我奈何不了你;如今我在暗你在明,我倒想看看你還沒有收拾我的能耐。”


    李成蹊鬼魅般的身影此起彼伏,再配上忽左忽右的聲音,令鐵麵少年目不暇接,一時間竟然分不清他的真實方位。


    “遞炤關的箭手,百步內必中。所以盡量要在百步外取他首級。”風景異最後還是沒能攔住他,隻好提醒他謹慎百步。


    “李成蹊,別白費功夫,火雲弓的百步穿楊,在這洞溪裏無人可擋,方才我已經讓賀方迴拿命試了一下,確認無誤。”眼看李成蹊始終遊離在百步之外,神秘少年突然出聲喊道。


    賀方迴第一反應就是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你居然拿小爺我探路?”


    神秘少年臉不紅心不跳,“你放心,李成蹊不出手,我也會出手救下你。”


    賀方迴翻了個白眼。


    “桃花魚早有人選,絕對不會讓給你的。”李成蹊肯定地迴道。


    神秘少年洞開遞炤,氣息一抖,自信滿滿地迴道,“我會需要那種東西?”


    半步居庸,貨真價實。


    “哈哈哈,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就憑區區半步居庸的武力就想擊敗我?”鐵麵少年毫不畏懼。


    “或許你不知道我和他不止是半步居庸,連泥胎身的體魄,我倆也能隨心所欲地使用。”神秘少年腳下發力,如利箭激射,刹那間拉近與鐵麵少年的距離。


    橫衝直撞,毫無曲折!


    這一刻,李成蹊亦不遑多讓,遞炤關瞬開,一步踏出,腳下漣漪圈圈,瞬間跨近百步內。


    唿吸間,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百步。


    鐵麵少年詭異一笑,一手抽出兩支箭,奮力滿弦鬆開。


    “你倆莫不是真以為我僅會一箭獨秀?”


    下一秒,李成蹊與神秘少年皆嗬氣沉聲,齊齊微挪身影,任憑利箭貫穿肩頭,激起一串串飛揚的血花。


    “動身之前,我就在想,要是連個雙子連珠箭都不會射,虐殺了你豈不是太沒意思?”神秘少年被利箭貫透肩頭,氣色不變,暫時藏匿在枝幹背麵,躲開鐵麵少年的視野。


    “虛張聲勢的廢物,再敢向前三十步,我就叫你倆眉心一點紅。”鐵麵少年氣機升起,素手拉緊兩支利箭,蓄勢待發。


    刷!刷!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李成蹊與神秘少年盡同時跳躍。


    嗖!嗖!


    兩支利箭例不虛發,一下子就貫透那兩道身影。


    “看來你的心神緊繃程度,並不比我倆輕鬆。”李成蹊猖狂地嘲諷道。


    鐵麵少年麵色鐵青,眼光毒辣地盯著那被釘在枝幹的外衣,睚眥欲裂。


    百步內必中,五十步必死!


    “你是不是在想還有四支箭矢,隻要我倆敢踏進五十步,你絕對能做到一箭穿心?”神秘少年語氣詼諧,看似散漫地笑道。


    “故弄玄虛,練箭之人首重心性,休想以碎言碎語亂我陣腳。”鐵麵少年氣機平息,流轉如一,拉滿弓弦,眼神平靜。


    李成蹊止住傷口流血,但肩頭傷勢極重,以至於一臂已廢,想來神秘少年比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百步必中,還能側身躲閃。


    五十步,李成蹊自認他的箭速極快,絕對不可能躲開。


    下一支箭,必須騙。


    但是他倆拋出外衣的時候,分明發現他兩箭齊射後,另外兩箭眼都不眨地就瞬息間拉滿弓弦,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李成蹊,你有沒有把握撐住一箭?”神秘少年高聲問道。


    “若是他不射頭部,我能硬撐下試試。”


    “廢話,要不是必中眉心,我也能硬撐下試試。”


    兩兩無言,現在連後退都不敢。


    “要不咱倆就和他僵持著,等到下一個春去秋來?”


    李成蹊聽著這話,“我覺得可以試試,要不咱倆先耗著。”


    鐵麵少年得意一笑,“你倆先耗著,等我退出楊樹林,百步內誰敢追下試試。”


    “羅裏吧嗦,嘰嘰歪歪,像是個小娘們。”


    突然間,一把刀憑空飛來,緊接著刀主從天而降。


    鐵麵少年聞聲驚出一聲冷汗,扭頭一看飛刀,嚇得急忙架弓格擋,再見刀主襲來,趕忙洞開遞炤,晃身就跑。


    “想跑,沒那麽容易吧。”


    李成蹊與神秘少年見狀,齊齊動身,先後截住他的去路。


    “得意,你怎麽會突然來此?”李成蹊問道。


    “根老說你有難,讓我前來助你一臂之力。”莫得意拾起長刀,高聲迴道,“不隻是我,賀上窟那小子也來了,隻不過見著娘們走不動路,估計又在吃醋大作戰中。”


    李成蹊會心一笑,繼續盯緊鐵麵少年,“先前五十步不是很狂的麽?如今我離你不過二十步,你再囂張下試試看???”


    “以眾欺寡算什麽英雄豪傑,有本事咱們單挑?”鐵麵少年重哼一聲。


    神秘少年趁他哼聲,匆匆一晃,一拳勾出,正中下顎,打的他瞬間頭暈目眩,然後神秘少年又一把掐住他的頭骨,往地麵狠狠一砸,激起塵土飛揚。


    緊接著,神秘少年一拳又一拳捶在他的肩頭,直到那一截肩骨徹底碎透,才意猶未盡地一腳踢開,轉身離開。


    莫得意望著神秘少年的背影,非常認真地問道,“那小子也很強啊,不會又是你們洞溪裏哪個旮旯蹦出來的天之驕子?”


    李成蹊臉色平靜地搖搖頭。


    莫得意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我是說我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洞溪裏人。”


    莫得意大氣不敢出,假裝沒聽著。


    “聽說你弄死了赴戎機的不破甲盛京華?”


    李成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盛京華很出名?”


    “年方十五,四關武夫,曾單手擊殺第五關武夫,七彩琉璃泥胎身,你說這小子強不強?”


    李成蹊篤定地迴道,“充其量算是個勁敵,在我眼裏連秋子良的威脅都比不上。”


    莫得意嗤之以鼻。


    “這小子,根老讓我給帶迴客棧,說他不該死在洞溪裏,以後留著有用。”


    李成蹊對此不置可否,根老行事深謀遠慮,就不去自尋煩惱了。


    “想不想見見桃花魚?”


    莫得意好奇地點點頭。


    李成蹊單手向上一抓,那尾桃花魚憑空出現,在他手心活蹦亂跳。


    “嘖嘖,明明是楊樹林的靈物,怎麽生的綠油油的,還和桃花長的賊像?”


    李成蹊隻好迴答不知,“你可以迴客棧問問根老,他老人家無所不知。”


    莫得意撇了撇嘴,“我可不敢問。”


    “行吧,人你帶走,我迴去幫燕子磯找桃花魚去咯。”李成蹊揮了揮手,也轉身離去。


    莫得意嘴角上揚,一手拎著少年的脖子朝林外跑去,見著了正和洞影人遊鬥難舍難分的賀上窟,“行了,玩夠了,咱們迴客棧。”


    賀上窟一劍逼退洞影人,看了眼望春心,溫柔地勸道,“走吧,楊樹林沒有任何秘寶,更沒有任何機緣。”


    “我想進去,你就不能替我守會?”望春心憤怒地吼道。


    “吼什麽吼?也就賀上窟慣著你,要不然我這雁翎刀抖一抖,早就身首異處。”莫得意可不會讓賀上窟傻乎乎地在此守著,語氣嚴厲地出聲吼道。


    “走吧,這裏不適合你。”賀上窟臉色難堪地勸道。


    “我不走,我就想進去看看。憑什麽他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望春心對他吼道。


    莫得意一抖刀光,“賀上窟,要是你連女人都管不住,就讓我來代勞吧。”


    “莫得意,你給我滾。”賀上窟劍光浮現,直接拖著望春心離開。


    莫得意罵了句狗咬呂洞賓,拖著鐵麵少年直奔楊家客棧。


    當李成蹊迴到燕子磯和風景異的身邊,這兩人正在琢磨如何將木棍打磨成槍身。


    “成蹊,你還別說,這木棍用著一時爽,一直用一直爽,現在我才發現這木棍不僅材質像極了你的尖頭棍,韌性也勝過我先前的那根槍身。”


    “你不找桃花魚?”李成蹊好奇地問道。


    “找什麽找,等我琢磨好去哪裏弄個槍頭,先弄個趁手兵器,我堂堂不倒金槍竟然被個弓箭手壓製,這到哪裏也說不過去啊。”燕子磯耿耿於懷地哼道。


    至於李成蹊肩頭的傷勢,兩個人都粗略瞅了眼,不謀而合地認為,胸口讓人捅一劍都麵無表情,這點小傷估計他自己都不在意。


    “既然找不著桃花魚,咱們也該離開楊樹林,迴家好好休息一陣子吧。”李成蹊雙手抱頭,往迴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艮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艮屾並收藏九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