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小聲嘟囔著,意識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服氣:


    “切,媽咪就是那種口是心非的人。


    我看你就是覺得這種方式比較隱蔽,不容易被發現,才說要文明的。


    其實你心裏肯定也覺得在末世裏那種直接揍人的方式更痛快,你就是最喜歡暴力的。”


    ……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在意識裏拌著嘴,一邊像兩隻做了小壞事的小老鼠一樣,悄悄地離開了知青點宿舍。


    他們一路吵吵鬧鬧,那小小的爭論聲在意識裏迴蕩著,最後迴到了防空洞。


    第二天,薑紅霞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來。


    她剛想開口像往常一樣嘮嘮叨叨,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似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心裏直犯嘀咕:“這是咋迴事啊?難道是我身體出啥毛病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眼睛瞪得老大,就像兩顆銅鈴。


    她暗自想:“這肯定是喉嚨有問題了。”


    於是,她急匆匆地就往醫院趕去,那模樣就像身後有什麽猛獸在追她一樣。


    到了醫院,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各個科室之間亂竄。


    她第一個找的是個看起來經驗挺豐富的老醫生,那老醫生戴著厚厚的眼鏡,鏡片後麵的眼睛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老醫生讓她張大嘴,拿著個小電筒在她喉嚨裏照來照去,看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說:


    “你這喉嚨沒什麽問題啊,不紅不腫的,不應該說不出話呀。”


    薑紅霞一聽這話就急了,她用手比劃著,嘴裏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想告訴醫生自己真的是說不出話來。


    醫生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又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


    薑紅霞不甘心啊,她又跑到了另外一個年輕醫生那裏。


    這個年輕醫生長得眉清目秀的,看著就挺有經驗。


    年輕醫生又是讓她做各種檢查,又是看她的檢查報告,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是一臉疑惑地說:


    “怪了,這喉嚨明明好好的啊,怎麽會說不出話呢?


    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薑紅霞聽了這話,氣得在心裏直罵:“這不是廢話嗎?你要是突然說不出話了,你不受刺激啊?”


    可她現在除了“啊啊啊”,啥也說不出來呀。


    她就這樣在醫院裏來來迴迴地看了好幾個醫生,那些醫生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說她喉嚨沒毛病。


    薑紅霞真是欲哭無淚啊,她隻能像個啞巴一樣,嘴裏不停地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站在醫院的走廊裏,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後來啊,薑紅霞這心裏可就像貓抓一樣難受啊。


    自己莫名其妙就說不出話來了,這可怎麽能行呢?


    她就像一隻沒頭的蒼蠅似的,到處亂撞著找能治病的地方。


    她先是跑到了縣裏的醫院,那醫院裏人來人往的。


    她在各個科室之間來迴穿梭,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拉住這個醫生說:“啊啊啊……”又拽住那個醫生。


    眼睛瞪得老大,努力比劃著自己的喉嚨,就盼著醫生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那些醫生呢,這個拿個小鏡子往她喉嚨裏照,那個又用聽診器在她脖子周圍聽來聽去的,


    最後都是搖著頭,表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薑紅霞可不甘心啊,她跺跺腳,心裏想著:


    “哼,縣裏的醫院不行,我去市裏的,那裏的醫生肯定更厲害。”


    於是她又風風火火地跑到了市裏的大醫院。


    她在市裏的醫院又是抽血,又是做各種稀奇古怪的檢查。


    錢花了不少,可結果呢?


    那些醫生也是皺著眉頭,拿著檢查報告看了又看,最後還是隻能無奈地告訴她:


    “你這身體真是奇怪啊,喉嚨沒任何毛病。


    但就是說不出話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治啊。”


    就這麽著,薑紅霞折騰了一圈又一圈,可這病就像在她身上生了根似的。


    怎麽也找不到原因,更別提治療了。


    慢慢地,她就隻能接受自己成了一個啞巴的事實。


    她心裏呢,其實一直有個懷疑對象,她覺得是薑星冉的未婚夫搗的鬼。


    她心裏想著:“肯定是他,就是因為自己說薑星冉是小偷,他幫著未婚妻出氣,打擊報複。


    看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不定會什麽妖法呢。”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事兒是薑星星幹的呀。


    畢竟在她眼裏,薑星星就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一個小不點,哪有這本事讓自己變成啞巴呢。


    嘿,不過這事兒也挺有意思的。


    這薑紅霞呀,自從變成了啞巴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她可是像個整天找茬的鬥雞一樣,動不動就去找薑星冉三姐弟的麻煩。


    現在呢?她就算想找麻煩,也隻能站在那兒幹瞪眼。


    嘴裏“啊啊啊”地說不出話來,別人也不知道她想幹啥。


    這樣一來,她還真就再也沒有找過薑星冉三姐弟的任何麻煩了。


    而且啊,她還因禍得福了呢。


    她那個哥哥啊,就是因為總是招惹薑星冉,結果被薑星星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被送去農場勞動改造去了。


    那在農場裏幹活可累了,整天風吹日曬的,累得像條狗。


    薑紅霞呢,就因為變成了啞巴,沒再像她哥哥那般不知死活地去招惹薑星星。


    所以啊,也就幸運地躲過了一場大災禍。


    打這以後,她每天隻能老老實實地去上工幹活兒。


    你還別說,雖說不能說話了,但是不用像她哥哥似的被送去農場受那份兒罪,還算是不錯呢。


    這可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因禍得福嘛,哈哈!


    薑星星自從狠狠修理了薑紅霞之後,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的動靜。


    剛開始的時候,薑星星心裏還有著一絲警惕。


    畢竟薑紅霞以前總是找事兒,就像一隻陰魂不散的蒼蠅,你永遠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又會冒出來惡心人。


    每次看到薑紅霞,薑星星都會想:


    “這個薑紅霞,以前那麽囂張跋扈,總是想盡辦法折騰我們姐弟幾個,可不能小瞧了她。


    就算現在她啞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又耍什麽別的陰謀詭計呢?”


    所以,哪怕薑紅霞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張牙舞爪。


    薑星星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就像是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小獸。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薑星星發現薑紅霞的生活變得非常規律。


    每天隻是默默地去上工幹活,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時刻準備挑事的勁頭。


    薑星星暗暗思忖:“她這是真的被打擊到了吧?


    以前那股子囂張勁兒都去哪兒了?現在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又過了些日子,薑星星看到薑紅霞在人群中總是老老實實地低著頭,默默地幹活。


    周圍的人偶爾跟她比劃著交流幾句,她也隻是簡單迴應一下。


    這時候薑星星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她想:


    “看來這個薑紅霞是徹底被製服了,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被打翻的小船,再也沒有能力掀起風浪了。


    她現在就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每天隻為了生活而忙碌,再也沒有心思和能力來找我們姐弟的麻煩了。”


    慢慢地,薑星星的心裏對薑紅霞也就不再有那種時刻防備的心理了。


    她覺得薑紅霞在自己的生活裏就像是一個被翻過去的篇章。


    已經徹底淪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從此之後便不再關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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