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點頭承認,然後又搖頭苦笑:“知道她懷了是個男孩兒,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就等著他長大,再成為我的孩子,可是……”


    “可是她反悔了。”


    “是。”張鈺說道:“當她知道懷了你爸的兒子,你爸做什麽都會答應她後,她就反悔了,還企圖威脅我如果我繼續糾纏她,她就把我的事情給捅出去。”


    原來是這樣,葉子雯若有所思。


    雖然有些毀三觀,但放在張鈺和周美菲身上,倒也不算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所以當時她奇怪張鈺為什麽不聲不響就同意離婚,沒有吵鬧,沒有撕破臉,然後為什麽周美菲能那麽急迫的和葉憲嶺要她的股份……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麽之前葉子雯對這些事情的質疑就迎刃而解了。


    “那周美菲已經做了葉太太,為什麽還要來找你?”


    麵對葉子雯的這個問題,張鈺一下子把頭垂了下去:“還是因為恨我和你爸還有聯係,而且她孩子沒了,你爸現在又不知道會怎麽樣,她拿不到任何好處,隻能來找我,她要報複我,她覺得是我害了她。”


    “……”


    “我和你爸貪汙公司的那些利益鏈,怎麽可能說分割就分割的。”張鈺無奈說道:“所以我們還是繼續有聯係,也就還有牽扯。”


    “那魏洛洛呢?你就那麽大度?”


    “那怎麽辦?對你爸,我能怎麽辦?十幾年了, 我又繼續成為見不得光的小三……”張鈺突然有些激動的尖叫:“不,不,不,在你爸眼裏,我甚至連小三、小四都算不上,這麽多年的情分,讓我去幫一個跟他有關係的女人,你爸就是這樣的男人,可我愛他。”


    葉子雯冷眼看著抱頭無法冷靜的張鈺,女人無助的可憐葉子雯可以憐憫,但現在張鈺的可憐,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嗎,所以,葉子雯沒辦法對她現在的失控有一點點的同情。


    “愛不是借口!”葉子雯無情打斷張鈺。


    “你以為你無條件去包容別人,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嗎?”葉子雯說道:“你這是在自我感動而已,除了你,沒人覺得你很無私,而且在我看來,你是真的自私,所以你害了我媽,又害了周美菲,這一切都是源於你的自私。”


    葉子雯一口氣說完後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張鈺。


    張鈺也沒想到葉子雯會那麽說自己,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並且開始覺得有些絕望和無助,卻又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替自己開脫。


    “你現在這副樣子,都是你自己覺得想不開,又無法幹掉你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對嗎?”葉子雯說著:“所以你也不算什麽無辜者,在我麵前就沒必要做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就跟前兩天見麵那樣正常說話,ok?。”


    被葉子雯說得一愣一愣的張鈺臉色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她想發火,但又不知道從何發起。


    葉子雯睨著張鈺:“不找周美菲,是怕被抓到了她,會把你做的事情和警方全盤托出對嗎?”


    張鈺咽了一下口水,怯怯地答道:“是,但是我沒想到你會報警。”


    葉子雯有些好笑:“那個情況下,報警隻是我沒辦法的選擇,我不知道對方會怎麽傷害你,所以這些都是必要手段。”葉子雯頓了頓:“還有,我可以盡量在警察找到她之前先找到她,讓周叔看好她,你可以放心。”


    聽完,張鈺點點頭。


    “對了,走之前,我想知道,你和我爸拿的那些錢都去哪了?這麽多年,你們從公司拿到的錢還不夠你們花的嗎?”


    張鈺看了葉子雯一眼,說道:“期貨。”


    “期貨?”葉子雯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又重複了一遍後說道:“我記得我爸好像不懂期貨吧?這很早之前奶奶就不讓他投資期貨了,他怎麽還會?”


    張鈺:“是最近的事情,你爸聽了一個朋友的話,把錢拿去做期貨,自己的錢大部分都搭裏麵去了,為了不虧損太多隻能一直往裏麵投錢,我勸過他,但沒有用,我想退出,但是利益鏈牽扯太多了。”


    葉子雯大概也了解了,還是因為“貪”這個字 。


    “不過你不用擔心。”葉子雯讓張鈺放寬心:“雖然我爸進去了,但也不至於會把你也牽扯進去,頂多會是個被他教唆的從犯,他在無情,也不至於拉女人下水。”


    張鈺搖頭:“那你就太不了解你爸了。”


    “……”


    “他身邊的人沒一個可以要挾到他,也沒有人可以毫發無損的出來,我和你媽就是例子。”


    “你不要提我媽!”葉子雯大聲叱喝:“在這裏,你最沒資格提起她,也最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葉子雯閉了一下眼睛:“好了,我也該迴去了,我會讓家政阿姨照顧你,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就打我電話,不過我不一定會來。”


    說完,葉子雯拿起自己的外套,開了門走出去,和在外麵守候的家政阿姨打了招唿,便跟傅斯瑜和陳景言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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