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陸時嶼叫住她,祝卿已經從矮窗上躍了下去。


    三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人哆哆嗦嗦蹲在地上,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祝卿,“你們——這是幾個意思?”


    其中一個黑衣人,“我們是節目組安排綁架嘉賓的黑衣人,可是沒想到對方那麽厲害,我們還沒來得及綁架,就被綁架了。”


    祝卿皺眉,迴頭看陸時嶼,“是你做的?”


    陸時嶼撣了撣大衣,“是他們先不講武德,我還沒就位呢,他們就一擁而上,我也是沒辦法……”


    另一個黑衣人幾乎要哭了,“反正現在沒有攝影師,能不能先把我們放了?冷得實在是受不了了。”


    陸時嶼莞爾,強忍著笑,在祝卿的注視下蹲下身幫他們解開了繩子。


    “對不住啊,哥幾個,你們節目做得太真實了,難免讓我也跟著熱血沸騰——下手重了點兒。”


    繩索解開,黑衣人活動了下身子,千恩萬謝地跑了。


    祝卿有些看不過去,“你下手太重了,他們也隻是做節目而已……”


    陸時嶼,“做節目?我剛進木屋的時候,這幾位直接幫我綁了,胳膊差點脫臼。”


    祝卿,“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話音未落,身側的陸時嶼便靠了過來,“好啊。”


    祝卿轉頭,對上陸時嶼侵略性極強的笑容。


    她心下一想,要壞。


    便起身想要走開,“房間裏太冷了,我找點能暖和的東西。”


    陸時嶼,“我來幫你。”


    祝卿轉頭看他,“陸時嶼,我們現在在錄節目呢,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話音剛落,低頭一看,陸時嶼手上抱了一捧木頭,滿臉無辜。


    祝卿無語,歎了一口氣,想要去拿桌上的通訊設備。


    誰料剛伸手,手就被對方捉住了。


    “寶貝,一點兒獨處的時間都不給嗎?”陸時嶼笑容肆意。


    祝卿抿唇,“陸時嶼,注意場合!”


    陸時嶼眉梢輕挑,“攝像機都壞了,通訊設備也關機,還擔心什麽?要不要給你把這座山都清空咯?”


    祝卿眯眼看陸時嶼,“陸時嶼,你別告訴我這些也是你安排的?”


    陸時嶼,“老婆……”


    這一聲老婆喊得百轉千迴,一聽就知道憋著壞。


    祝卿,“這麽說攝像機也是你安排摔壞的?人也是你支走的?”


    陸時嶼放下木柴,“煩就煩在那幾個黑衣人,不由分說我剛進房間就要綁我,商量的時間都沒有……總體來說這裏扣大分。”


    祝卿,“你瘋了。”


    陸時嶼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祝卿的緊身野外服,緩緩攬住了她的腰,“所以今天來找你討藥來了。”


    話音剛落,大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扣在祝卿腰窩處的手猛地一收,將人嚴絲合縫地貼近了自己的胸膛。


    “還冷嗎?”


    祝卿唿吸一滯,想要掙紮,下一秒唇上就被覆上了薄荷香氣的吻。


    陸時嶼身上的森係古龍水,帶著濕漉漉的魅惑和挑逗,一遍一遍在祝卿身上拂過。


    祝卿輕輕喘著氣,語氣裏還帶著不滿,“陸時嶼。”


    陸時嶼禁錮著她的力氣,不減反增,他壞笑,“叫老公——”


    祝卿咬著唇,“陸……”


    一波熱浪又來,祝卿把剛發出的聲音硬生生憋了迴去,最後變成一陣求饒般的輕聲嗚咽。


    ……


    最後的最後,祝卿幾乎忘了今夕何夕,趴在壁爐旁的地毯上,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嗯,倒是一點兒都不冷了。


    直到這時,陸時嶼開始有些後悔,本來祝卿就傷了手,現在還這般“折磨”她,確實不應該。


    他抱起祝卿,進了浴室。


    別看這所木屋,小是小了點兒,但是五髒俱全,浴室臥室配備得都很齊全。


    原先是山上獵人過夜的住宿點,後來節目組經過改造之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其餘的參賽者雖然各自居於山中,但是住宿的地方基本都是這樣的配置。


    畢竟滿足參賽者的同時,每個人身邊都多了一個空降嘉賓。


    祝卿任由陸時嶼抱著進了小小的臥室裏。


    也許是太累了,祝卿鑽進被窩就沒有再動彈。


    陸時嶼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伸手從茶幾上拿起煙,側頭點燃了。


    煙霧中,他迴頭看了看床上的人,睡得安寧。


    這時,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寧導。


    隻聽寧導在那邊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顫抖,“我的大爺哎,攝像師都到門口了,您老人家行行好,讓人進去行不行?”


    陸時嶼掀眼皮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祝卿,聲音沉沉,“祝卿休息了,放個攝像師進來,你覺得合適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淡淡的,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


    寧導聽出陸時嶼的不悅,趕緊解釋,“那就進去拍個小全景,起碼讓觀眾看見祝小姐在裏麵……不然我這鏡頭沒法接啊。”


    陸時嶼吐出一口煙,“接不接的,你自己看著辦,今天不行;哦對了。”他說著眸光一凜,“今天的環節裏頭好像沒有單人對戰,為什麽嘉淸會埋伏祝卿?”


    寧導一聽,說話更結巴了,“這……疏忽了……其實事後我也問跟著嘉淸的攝像了,他說勸不動……還說要是他再阻攔,嘉淸就直接宣布退賽。”


    陸時嶼聞言,眸子眯了眯,輕笑出聲,“威脅?”


    寧導,“不是不是。”


    陸時嶼,“她要是想退賽,慢走不送。”


    寧導,“我陸大爺,您消消氣啊。”


    陸時嶼吸了一口煙,沉沉說道,“寧導,怎麽的參加你們個節目,是睡覺都不讓了?”


    寧導被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那……那行吧,但是明天早上得讓攝像進去啊。”


    陸時嶼輕輕嗯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祝卿此時已經醒了,覆在枕頭上,腦海中依舊不可控製地閃過剛才那些曖昧的點滴,臉又有些燙,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裝睡來掩飾尷尬。


    正在這時,陸時嶼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


    陸時嶼接起電話後,聽了一陣,突然開口,“閆正芳怎麽說的?祝卿的生母?”


    乍一聽到“生母”兩個字,祝卿身子不受控製地一僵。


    耳邊傳來的是陸時嶼的另一句話,“倪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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