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玥希輕歎一口氣,“糟糕了,明天是單人賽,我有點心虛。”


    陳城安慰道,“沒事,你功底很好,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她說著轉頭望向祝卿,“是不是啊,祝卿姐?”


    然而祝卿攥著手機,心思全然不在這裏,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賀立的身上。


    剛才天台上談話,他隻說了一半:他說他的幹媽曾經丟了一個孩子……


    話雖然說了一半,但是好像答案已經唿之欲出——祝卿,會不會就是那個丟失的孩子?


    祝卿想到這裏,開始頭痛。


    前有閆正芳神神叨叨說她的身世不一般,現在倒好直接出來個幫幹媽認親的幹兒子……


    這時,賀立也轉過了頭,目光對上了祝卿的。


    祝卿一怔,別開了視線,心道: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件事情問個明白。


    整整一晚,不出意外,她又失眠了。


    輾轉反側時,手機響了。


    “喂,老婆。”


    陸時嶼的聲音裏,一貫透著的是慵懶又好聽的腔調,悅耳又溫暖。


    祝卿聽到這裏,也不知道是因為最近事情一樁接一樁地來,還是白天賀立說的話讓她心神不安。


    鼻子竟然一酸,紅了眼眶。


    “陸時嶼……你怎麽才打電話來?”


    祝卿難得撒嬌委屈,聲音軟軟糯糯地,卻猛得撞在了陸時嶼的胸口上。


    他坐在窗邊,喉頭一緊,修長的手指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昨天影片《逐日》終於殺青,殺青宴定在今天晚上,連續幾個月的辛苦終於有了結果,大家歡騰到很晚。


    陸時嶼迫不得已也多少喝了好幾杯,其他人還在宴會廳狂歡的時候,他打點好一切,便離席讓薑宇送迴了酒店。


    “怎麽了?想老公了?”


    他聲音越發低啞下去,眉間卻是不羈邪魅的風流,“叫一聲老公,老公滿足你一切願望好不好?”


    祝卿聽出他語調裏的輕佻,“你是不是喝酒了?”


    陸時嶼,“嗯,殺青宴多少都要和兄弟們喝一些的。”


    祝卿“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怎麽了?是不是不開心?”他說著,瞳孔驟然一縮,“是受傷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祝卿啞然失笑,“還以為陸總手眼通天了,怎麽?你的眼線們沒有告訴你嗎?”


    陸時嶼幹咳兩聲,以此緩解尷尬,“老婆,這一頁翻篇了行不行?我那是關心你的安危,要真想窺探點什麽,用得著外人?”


    得,那個張口閉口虎狼之詞的陸時嶼又迴來了。


    “我聽這意思身體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那就是心情不爽?”陸時嶼勾著唇,“要不找個機會退出好不好?”


    他說這話其實挺心虛,因為他了解祝卿的性子,既然去了肯定就沒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誰料電話那頭卻傳來祝卿淡淡的迴應,“好。”


    祝卿說著,思忖了一下,“給我一點時間,找個機會我就退出……最近我遇到一些問題,關於我身世的事情……”


    陸時嶼捏著手機,眸光一暗,“怎麽了?”


    “我可能真要有人認領了。”


    祝卿苦笑,“隻是現在還不確定……給我一點時間,應該很快就有答案了。”


    陸時嶼也不再追問她,隻是輕聲安慰,“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老公一直在你身後。”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期間基本上都是陸時嶼故意逗她的一些騷話,喝了酒了buff也加深,所以更大膽直白。


    甚至有些時候聽得祝卿麵紅耳赤。


    祝卿趕忙插話,“陸時嶼,你喝多了……要再這麽說話我就……我就……”


    她一時語塞,隔著幾千公裏,拿他屬實也是沒有辦法。


    電話那頭傳來磁性地輕笑,聲音撩撥,“你就把我怎麽?堵我的嘴?還是卸我的胳膊?”


    陸時嶼此時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長腿肆無忌憚地伸直,領帶也被扯得歪歪斜斜掛在修長的脖頸上。


    幾縷打過發蠟的碎發落在額前,襯得羽睫眸子更加深邃惑人。


    陸時嶼咬著唇,修長的手指按在金屬手機殼上,“話說,如果你現在在我身邊,拚死我也要在你卸我胳膊的時候,捂住你的嘴,將你壓在沙發上,關燈……”


    陸時嶼天生會撩,這點祝卿知道,但是隔著電話能把人說的臉紅心跳,她卻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的。


    “陸時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祝卿燙著一張小臉,把頭埋進了被窩裏。


    陸時嶼得逞的笑了——壞笑,“好了,畢竟夫人與我相隔千裏,把火撩起來不負責滅,顯得我很不懂事……”


    祝卿,“……”


    陸時嶼挑眉,“……喊聲老公,就放了你。”


    祝卿撇嘴,“我的手機,我說掛就掛。”


    話音剛落,她就把電話掛了,為了防止陸時嶼的電話再打過來,她甚至關了機。


    這一切做完之後,祝卿鑽出被子,突然就笑了。


    從什麽時候,陸時嶼成了那個總是在自己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轉身就能看到的人。


    第二天一早。


    眾人穿戴好節目組安排的黑色野外服、佩戴上簡單的出行用品,在接頭人的帶領下陸續出了門,上了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大巴。


    套路都一樣,為了增加節目效果,神秘兮兮的接頭人出場。


    車子朝前開,目的地未知。


    接頭人,“各位,可能有些人已經猜到了,節目進行到一半將會有神秘嘉賓進駐。”


    他看向每個人,繼續說,“今天的任務是大家獨立在雪域小鎮生活24小時,這期間,你們將會遭遇不同的角色故事,也會遇到對方陣營的人。”


    接頭人說著,舉起手中的一塊刻有人名的木牌,“這塊木牌統一放在你們衣服的右臂口袋裏,一旦落入對方手中,則你們將會被本局淘汰,最後:敗方丟分,勝方積分。”


    祝卿摸了摸右臂,果然取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木牌,上麵刻有:朱雀、祝卿的字樣。


    接頭人話音剛落,車子就停了下來。


    “現在諸位位於雪域小鎮的邊緣,請大家下車,根據你們左臂上的地圖,自行前往各自目的地。”


    幾人根據要求紛紛下了車。


    賀立依舊我行我素的樣子,朝前走。


    剛走了幾步,就聽身後傳來祝卿的聲音,“賀立,你等等,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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