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催之見茯苓沒有拒絕自己,心有更是歡喜,似乎這條艱難的認子之路又近了一步。隨後微微一笑,帶著一份清冷與孤獨。


    此時,天色已經暗,月色斜上寒枝,一輪清輝同樣是清清冷冷。


    冷冽的北風,唿嘯著一如馳原的烈馬。勢不可擋卻又動人心魄。


    林催之迴過頭,看著茯苓與何掇,右手一揮,便施法術,帶著他們離開了此地。


    不久後,林催之便帶著他們來到了雲台山,懷風仙穀。


    懷風仙穀內,陰沉的夜色裏,清淺的湖麵卻別是一番明淨。林催之將獨孤濟世的冰棺安置在桃花陣之中,用陣中的靈力來溫養。


    “這裏是我前世住的地方,你們安心在這裏吧。”林催之說到。


    “哼!”茯苓冷冷一哼,便轉身進了屋子。


    “多謝前輩!”何掇倒是用一種感激的語氣說到。


    “無妨,我這就前往山海界,請你好好照顧渝風,催之感激不盡。”林催之行禮到,畢竟有求於人,他的姿態也放低了許多。


    “豈敢豈敢!”何掇客氣的說到,做出一副不敢當的模樣,心中卻毫無波動。


    隨後,林催之便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懷風仙穀。


    茯苓剛一走進屋子,感覺裏麵設施還挺齊全,幾乎什麽都有,無論是吃的用的。


    一旁還有一個大櫃子,茯苓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很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麽。


    打開櫃子一看,竟然大半都是女子的衣服,這讓茯苓一驚,不由得拿了一件一看。基本都是白色衣裙,繡著許多花瓣。


    茯苓仔細一打量,竟然無比眼熟,仿佛在哪兒裏見過。凝神細想,忽然,他記起夜城的七月花不正是這般模樣?這淡淡的花香味,也正是七月花的味道。


    “七月花!這衣服,似乎都是新的,難道有女人住在這裏不成?”茯苓眼神一冷,以為這些都是林催之弄得。


    “哼,好啊,居然在外麵找女人!”茯苓將手中的衣服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一拳將櫃子打碎,衣服散了一地。


    茯苓心中勃然大怒,雖然林催之說這裏是他前世的住所,他也聽過,也知道林催之的前世乃是桃花仙人賈桃花。


    賈桃花生平不近女色,這些衣服必定與賈桃花無關。加上這幾百年過去,哪怕是幾百年前的衣服,現在也已經破碎不堪,哪裏有這麽幹淨,嶄新的如同剛剛做出來的一般。


    茯苓便以為,是林催之辜負了自己的母親,心中悲憤之下,茯苓越想,越是林催之做的。


    “林催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茯苓怒罵一聲,將房間裏的東西砸了個稀碎,就跑出了屋子。


    一旁的何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到怒火衝天的茯苓暴走起來。


    “茯苓,茯苓,你這是做什麽。”何掇準備攔住茯苓,誰料他的實力還沒恢複,根本製不住茯苓,還被茯苓一掌推到了牆上。


    何掇無奈一歎,連忙喊到:“茯苓,你這是做什麽?”


    “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薄情寡義的小人,混蛋,混蛋!”茯苓罵完之後,便要帶上獨孤濟世的冰棺,離開懷風仙穀。


    然而,桃花陣乃是林催之所布下,現在的林催之已經是大羅金仙層次,遠非當初的真仙層次。他布下的陣法,茯苓根本無法破除,更別說將獨孤濟世的冰棺取出。


    “哼!”茯苓心頭怒火難以消除,現在的他隻想遠離這個讓他惡心的肮髒地方。


    “茯苓!”那何掇追了出來,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茯苓,到底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生氣了?”何掇關切的詢問道,畢竟茯苓與林催之之間的關係決定著他能否見到明如月。


    “你沒看見屋子裏全是女人的衣服,沒想到他竟然這樣一個衣冠禽獸,背地裏做出這種事,嗬嗬,桃花仙人,真是一個淫蕩之人!”茯苓不斷地罵到。


    “啊,茯苓,這不可能。林催之這麽多年沒迴來,或許已經被別人當做了住所,如果真的懷疑,好歹等他迴來了當麵對質啊!”茯苓凝重的說到。


    “哼,我才不管是不是別人住過了,我看見這個就覺得惡心!”茯苓想起他在夜城時,曾經聽別人說過,他父親癡迷七月花,才死在了七月花樹下,連墳墓裏也長出一株七月花樹。


    一想到那些衣服上勾勒著七月花的圖案,怎麽想都與林催之有關係。茯苓更是覺得林催之本性不改,根本不配做他的父親。


    “何掇,我師公交給你了,就在這種地方,我覺得惡心!”茯苓冷聲說到,隨後不甘的看了一眼獨孤濟世的冰棺後,便按照林催之交代的方式,離開了懷風仙穀。


    “唉!”何掇不由得一歎,默默地跟在茯苓身後,至於獨孤濟世的冰棺,在這桃花陣中,想必無事。如果出了事,那也不是何掇能夠處理的,何掇在意的,更是茯苓的安全。


    然而,當他出了桃花陣時,茯苓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找了兩三天,都沒能找到,無奈之下,隻得獨自迴了懷風仙穀。


    進入屋子裏,看著一片狼藉,何掇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點點將房間的東西整理好。


    忽然,他看到一個書桌,書桌之上擺放著許多的書籍,還有筆墨紙硯。


    桌子上還有一卷書正倒放著,何掇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本《天問注疏》,何掇本就是粗人,也看不懂什麽意思,便放了迴去。


    隨後看了看一旁,一疊紙寫滿了字,拿起其中一張看。


    誰道東風憐夢好,如何欺我夜無眠。


    嬋娟若是多情物,休共燈前又一年。


    “什麽意思?”何掇滿頭霧水,根本看不懂寫的什麽,一旁還有一行小字。


    “三月十五,夜不能眠。見窗外夜色絕美,姐姐今日之語,曆曆在目。不覺而記——無殊。”


    當何掇看到無殊二字,心中震驚萬分,他當即想到了兩個人,夜無殊與池無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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