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離開時,特意繞了個圈子,從夜無殊的院落前經過。隻見屋子裏燈火通明,一個影子似乎在看著什麽東西。


    冰河一時好奇,便左右環顧一下,見沒有人,便偷偷潛入了夜無殊的院子。透過窗戶,他看到夜無殊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本書。


    他凝神望去,隻隱隱看到了“修行之路,無非內外二道。天下功法,殊途同歸,然……”


    冰河一驚,似乎這本書並非冰月殿中收錄的任何功法。這讓他心中著實疑惑,暗道:“難道,是他夜之一族的功法不成?”


    這時,他忽然聽到院子外有腳步聲,便立刻將身形隱匿在一旁的樹後。這時,隻見兩個侍女那些一些東西往房間裏走去。


    待的那兩人走後,冰河這才悄然離開,沒有被察覺。


    迴到自己的住所時,卻見仇不得還在那裏等著。便立刻將自己的表情變得正常一點,然後走了進去。


    仇不得正焦急的等著,一看到冰河迴來後,便立刻迎了上去,詢問道:“師叔,師叔,怎麽樣了?”


    “他,就是池無殊。”冰河解釋到。


    “怎麽可能,那他怎麽改姓夜,還成了那副樣子?”仇不得有些不信。


    “因為大病一場,所以可能有些記不清了。讓他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冰河安慰到。


    “這樣啊,好吧。”仇不得有些失落。


    “好了,迴去吧。不要想這些了,年底就是大比了,你可得好好努力,別給我丟人,知道嗎?”冰河見她這般模樣,隻得用別的話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哦哦!知道啦!”果然,仇不得聽到這話,便不耐煩的應到,隨即轉身就離開了。


    冰河心裏,有些無數的疑問。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從他第一次遇見夜當歸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被一張命運的網捆住。他不知道自己的宿命到底是什麽,自己究竟是一枚棋子,還是一個炮灰。


    沒有人給他答案,他也害怕去找這個答案,怕自己知道得越多,越感到無力。


    “不得,以後,還是離夜無殊遠一點吧。”冰河無奈的一歎,便坐在院子裏,看著幽靜的夜色。


    “夜之一族,看不見,觸不到,卻無處不在。”


    ……


    夜當歸感應到夜無殊蘇醒之後,心情頓時大好。那一夜,她秘密召見了一些人,做了一些布置之後,便獨自坐在七月花樹上,看向遠方。


    “白蘭秋,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終究會把你找到的。遠離七月花樹本源的你,必定會越來越虛弱。到時候,你拿什麽跟我鬥?”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就是當初的愧疚與懊悔嗎?哦,對了,你還有那個人的意識。既然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無論你怎麽做,最終的宿命,你都無法改變。”


    “哈哈哈哈……”


    夜當歸看著光禿禿的樹枝,笑的有些瘋狂。突然,她神色一凜,驟然看向遠方。


    “叮鈴……叮鈴……”


    隻聽見從遠處傳來清脆的金鈴聲,帶著一股玄妙的佛韻,隻需要聽一下,內心仿佛就被滌盡了灰塵一般,變得空靈,安詳。


    “馮快哉!別藏頭藏尾的,出來!”夜當歸冷喝一聲,警惕的看著周圍。


    “夜蘭秋,你這又何苦。”隻聽見一聲悠遠的歎息仿佛從天盡頭傳來,又仿佛就在耳邊迴響。


    “裝神弄鬼!”夜當歸不屑的笑了笑。


    “貧僧本就一鬼,哪裏需要裝神弄鬼?”


    隻見,從遠處的山林中出現一個人影,一步,兩步,三步。他隻踏出了三步,便來到了夜當歸身前。


    細看去,隻見那人剃著光頭,頭頂上有著十二點戒疤,胸口戴著一串菩提子做成的佛珠,卻隱隱發著淡淡的幽光。而他身上卻穿著一身道袍,太極八卦印在胸前,袖口的位置上。


    他有右手四指並立,一副虔誠的佛徒模樣放在身前,眼神平和的看著前方,嘴角是是一抹微笑,卻仿佛凝固一般。左手手持金鈴,平放身前,走一步,搖一下金鈴。


    “你怎麽總是這般模樣,佛不佛,道不道的。”夜當歸見他依舊這般模樣,看得她很是別扭。


    一個英俊瀟灑,眉目如畫的人,竟這般打扮,著實讓她感覺可笑。可是,這個人卻是整個三界都出名的人物。


    “阿彌陀佛,相由心生,施主厭惡貧僧,自然厭惡貧僧的一切。施主若心存善意,自然不會因衣著而遷怒貧僧。我這般模樣,何足怪哉。”馮快哉依舊不急不緩的慢慢到來。


    “你來我這兒,是為何事?”夜當歸也不想和他過多糾結,連忙說到。


    “阿彌陀佛,貧僧來此,是為了還一個人情。”馮快哉鄭重的說到。


    “人情?什麽人情。能讓你欠下人情的人,也不至於讓你來跑這一趟吧。”夜當歸當即警惕的看著他,試探著問到。


    “一千年前,貧僧曾在忘川河中,欠了仙帝畢無凡一個人情。貧僧來此,是想請施主放了仙帝的轉世。”馮快哉說到。


    “哼,就憑你?癡人說夢!”夜當歸當即冷喝到,她之前便有所疑惑,如今果然如此。


    “貧僧本就是一癡人。癡人說夢,而夢也在說癡人。請施主放了他吧。阿彌陀佛。”馮快哉再念了一聲佛號,說到。


    “我要是不還呐!就憑你,還沒這個資格!”夜當歸大怒到。


    “阿彌陀佛,貧僧是沒這個資格,不過施主忘了,我不是一個人。我們癡癲二鬼之所以來了我一個,就是為了能夠和和氣商量,而不是以勢壓人。”馮快哉低著頭,和氣的說到。


    “癡癲二鬼!”夜當歸心中一驚,這才想起,這馮快哉還有一個至交,當即沉寂下來,隨即說到:“交人自然不可能,拿東西來換吧!”


    夜當歸看著馮快哉,心中暗道:“這禿驢一個,我到不懼,可還有一個牛鼻子這便不好辦了。如果我還沒有受傷,倒是可以與他們周旋,如果沒被封印,更是可以拿下他們。可如今這情形,著實有些難辦啊!”


    “不知施主,想要何物?”馮快哉微微一笑,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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