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也不過須臾,藥雲便收起了驚訝的神情。既然白蘭秋都已經吃了,自己也不好說什麽,便也抓起一個。


    烤紅薯一如手,竟不覺得燙手,藥雲便迴過頭看了看茯苓。


    隻見茯苓嘿嘿的笑了一聲,說到:“我用了冰露。降降溫。”


    藥雲一聽,當即哭笑不得。這冰露,是他們在冰淵附近采集的一種露水,這種露水以冰珠的形式存在,一但碰到任何溫熱的物品,便會瞬間融化,釋放出大量寒氣,隻能用冰玉製作的瓶子才可以保存。


    雖然珍貴,可藥雲一點也不覺得心疼。就這麽坐到一旁,慢慢的吃了起來。


    反而是茯苓看他倆吃東西的方式有些不自在。平日裏行走在各種荒郊野外,山林峽穀,有的吃就不錯了,哪裏在意吃東西的模樣。


    可茯苓一時也不敢太過隨意,隻得裝作知書達理的樣子,學著師父的樣子吃了起來。吃著吃著,他總覺得特別別扭,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實在沒法,再拿了一個烤紅薯,就偷偷溜出了屋子,省得自己丟人現眼。


    藥雲一見茯苓溜了出去,連忙到:“劣徒頑劣慣了,還請見諒。”


    “無礙。”白蘭秋淡淡的說了聲,便繼續吃著。


    “這麽久了,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唿?”藥雲強按住心中的忐忑,故作沉穩的問到。


    白蘭秋抬了一眼,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幽暗而沉寂。


    這般眼神,嚇得藥雲著實不安。連忙怪到,自己上次也因太過冒昧,而落了個“不配”二字。如今,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不成?


    “當歸。”白蘭秋淡淡的吐出二個字,如同吐出不小心吃進去的紅薯皮一般。


    吃完後,白蘭秋用舊衣服擦了擦手,便躺下休息。


    聽到這兩個字後,藥雲心中欣喜若狂,久久不能不能平靜。不斷的低聲念叨著這兩個字。當他稍微平複一點心情,正欲說說點什麽,卻隻見白蘭秋睡下了。


    此時,他也不好繼續留下,便起身出門。出門時,看了看另一邊躺著的池無殊,心思再次一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現在門口,太陽已上三竿。村子裏除了他們,已尋不得人影。那個發了瘋的女子,萬一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師父,你怎麽了?”一旁的茯苓疑惑的問到。


    “我?沒什麽啊。”藥雲不解地說到。


    “自從師父見了那個女子,跟丟了魂一樣。剛才出來時,傻笑個沒完,你真的是我師父嗎?”茯苓說到。


    “瞎說什麽!我有嗎?你再多言,我……”藥雲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剛想發作,又怕茯苓真的以為有什麽,便將要吐出去的話咽了迴去。


    “嘿嘿。”茯苓笑了笑,三口兩口的刮完手裏的烤紅薯,然後便出門去了。


    他的將村子上數十條人命都埋了,以防產生瘟疫。畢竟這七月酷暑,屍體更容易腐爛了。


    藥雲便端坐在門口,屋簷下已被陽光侵占,他也進屋,就這麽平心靜氣的侯著。


    真的平心靜氣嗎?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屋內白蘭秋雖說閉上眼休息,可她卻絲毫沒有睡意,哪怕身體上的疲憊陣陣襲來。


    她正想著她和池無殊該何去何從。


    她知道,以夜當歸的脾氣,絕不會放過她和池無殊。雖然夜當歸被困在長濁山方圓百裏之內,可她暗地裏的爪牙卻遍布三界。特別是那十二個組織。


    冰月殿,便是這個十二個組織之一,排行最末。


    又想到自己法力全失,恐怕是再也找不迴來了。加上池無殊封印被破,她更是覺得舉步維艱,三界之大,卻無處可做容身之地。


    難!白蘭秋輕聲一歎,沉重而悠長。


    ……


    冰月殿,位於幽州之北,地靠北冥之海,乃人間十大修仙門派之一。


    冰月殿便位於傲山之上,傲山有峰名曰高寒。


    所謂轉角高寒三萬裏,扶搖清靜九千樓。說的便是這高寒峰上冰月殿了。


    冰月殿內,冰藍色的玉柱撐起水晶宮,淡淡的寒意彌漫在大殿之內。大殿裏平日間除了殿主,鮮有人來。


    冰河抱著池無殊,帶著仇不得前來複命,誰料殿主不在。門外的守衛告知他後,冰河便帶著人迴了自己所在的院子裏。


    冰河聽聞師姐說,自從殿主昨日迴來後,便把自己鎖在房間內,再也不出來。她們也不好打擾,隻得輪流侯在門外。


    冰河聽聞,心中有些焦急,不僅是對殿主的擔憂,更是因為夜當歸的囑咐。他現在急需冰魄珠來護住池無殊的周全。


    一時取不到冰魄珠,他隻得等候著夜當歸的到來。


    過了一日,暗想以夜當歸的速度,應該早已到了,怎生還不來?


    及也沒法,忽然聽聞上空一聲劃破空氣的音爆聲,冰河連忙出門一看,竟然是殿主再次離開。方向,似乎是南方。


    南方三百裏,有一城,便是夜城。


    冰月殿殿主亥冰,本來因為二哥醜時的死,悲傷的不能自已。便把自己獨自關在屋子裏,潸然淚下,結成粒粒冰珠,敲在地麵,碎成了無盡悲痛。


    突然又收到了夜當歸的唿喚,便隻得強掩悲痛,往長濁山而去。


    來到了長濁山,隻見夜當歸眉宇間滿是怒色,亥冰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敬畏的說到:“不知主人召見,有何吩咐?”


    隻見一道流光從夜當歸處射出,亥冰連忙接過,隻見一顆黑白相間的光團,中間被一絲紫色分隔。她從未見過此物,一時有些不解,忙說道:“這是?”


    “我已讓冰河帶著一具池無殊的假身迴了冰月殿。此物,是池無殊的部分殘魂,被我重塑成了完整的魂魄。你將此物給那具假身服下,從此,他便是池無殊。不,他叫做夜無殊。將他悉心培養。以後如果見到另一個池無殊,和我長得一樣的人,當即抓迴來見我。”夜當歸當即吩咐到。


    “是!”亥冰一聽,連忙答應下來,雖然心有疑惑,卻不敢詢問。


    “抓捕那兩人的事,通知其他所有人。”夜當歸淡淡的說到。


    “是!”亥冰更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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