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葉翠蓮的在道觀門前的《述職報告》之後，薑守勤盡量揚起腦袋，擺了擺手。
然後，關上門。
“那些電影裏演老大的，真累。”
“抬起頭，都看不著人。”
走迴靜室，薑守勤看了眼還在沉睡的小白姐。
拿起了核桃露，在小白姐鼻前放了一會，看著它流出了哈喇子，心滿意足地拿起，一飲而盡。
欸，生活，大多數時候，就是這樣的單調而重複。
他呢，也隻能每天喝喝核桃露，補充補充營養長身子......
可是，下一秒，小白迷糊地睜開了眼。
翻身，甩了甩身子。
薑守勤：“......”
薑守正聽著隔壁的哀嚎和慘叫，他用雙手堵住了耳朵。
“師兄啊！救命啊！”
“我要死了我，我要死了！！！”
打打鬧鬧，有助於促進情感的交流。
薑守勤總是喜歡把事情說得嚴重，不需要理會。
“小白姐，我錯了，我錯了！！！”
“接下來的三天，不，一周我的份額都給你！”
“師兄的，我也不要了！！！放過我吧~”
哀嚎聲，漸漸低落。
咯吱~
門被推開了。
甩著兩條尾巴的小白走了進來，薑守正對其招手，它輕巧地跳入他懷中。
剛好，門也開了，薑守正一招手。
那把早就買好的剪刀從外飄入他的手中。
“小白，你有兩條尾巴，不方便出門，我們，剪掉一條吧。”
說著，薑守正讓剪刀來迴開合，示意它很鋒利。
“你要斷哪條？”
小白：“......”
薑守正還沒反應過來，小白就一溜煙地跑出藏經閣......
可是，不一會兒，它又“飄”了進來。
要是以前，小白跑走，薑守正那還真的追不上，完全沒轍。
不過，這段時間念禦萬物有所進步，可以直接鎖定高速移動的“物體”。
“少了條尾巴，你出門就方便了，沒事的，狗啊、壁虎之類的，都可以斷尾。”
飄在空中的小白，瘋狂地掙紮起來。
聲音從高亢的“ruaww！！！”再到......
“汪？”
“嗷嗚？”
“喵？”
薑守正歪了歪腦袋，問道：“你會說人話了嗎？”
“我翻譯翻譯。”剛進門的薑守勤捂著被撓花的臉，悶悶說道：“小白姐說，它的尾巴，隨便剪。”
掙紮，一下子猛烈了起來。
念禦萬物，控製不住了！
小白掙脫，落地，直接躥到薑守勤的身上，死死咬著他的胳膊。
“啊啊啊啊！師兄，救命啊！”
“小白姐說，不能剪，不能剪，剪了就不漂亮了。”
“小白姐，兩個星期的，我都不要了，都給你都給你，放過我吧。”
“小白姐自己有辦法解決！”
薑守正讓剪刀“迴”到原處，看著小白。
小白鬆口落地，兩條尾巴靠在一起，同步搖擺......
因為狐毛蓬鬆的緣故，視覺上，的確如同隻有一隻尾巴。
薑守正思忖一番，這樣也不是不行。
“你以後還會長尾巴嗎？”
小白嗚嗚幾聲，薑守勤翻譯，模仿著“女孩子”的腔調：
“師兄呀~人家寄幾也不知道的呐，好像特定條件下，可以長出九條尾巴的呐~”
薑守正聽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男相女聲，尤其薑守勤的化形扮相，還是以他為模板......
這感覺，絕了。
“不斷尾，那隨你，注意一點。九條十條，都無所謂，別被人發現異常就好。”蹲下身子，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湊到它的耳邊，低聲道，“不過，你師弟有點太皮實了，你作為師姐，得教育一下。”
薑守勤：“......，師兄，我聽得到。”
這晚，淒厲的哀嚎聲，不停地從道觀中發出。
“嗷嗷嗷嗷！！！！！”
......
......
咚咚咚。
大清早的，誰啊？
薑守正拎著鍋鏟，拉開道觀大門。
門外，站著一對男女。
女的，他見過一麵，叫林如。
林如看著薑守正，有些驚訝，不過很快收斂：
“你好，請問這裏是清風觀嗎？”
“是的，請問各位居士今日臨門，何事？”
“道長，我們想在這裏上香、解簽、求符嗎？”
上香？
平日裏有儲備，這個沒問題。
可以。
解簽？
清風觀，十多年來，沒弄什麽噱頭搞過宣傳，也就沒什麽正經香客來上門。
頂多是福農村的村民重大節日的時候，圖近，上門意思意思。
沒香火。
所以，解簽紙、解簽書、抽簽筒，老觀主壓根沒有準備過。
別說解簽了，抽簽都沒門。
求符？
老觀主沒寫過，薑守正沒見過。
腦海中的思緒一晃而過，薑守正躬身施禮：
“本觀隻可上香，若兩位居士是來上香的，恭喜兩位，是今日的頭香。”
林父和林如迴禮，進門。
日常被小白追著玩的薑守勤看到有“外人”來，也正經地施禮。
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衝著林如“擠眉弄眼”。
林父自然看見了這一幕，心中恍然。
難怪淩晨聽到“好消息”後，就拉著他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道觀。
原來，有熟人。
“呀！好可愛的狗呀~還紮了個蝴蝶結。”
看著直立拱手的小白，林如忍不住讚歎道。
小白尾巴上的蝴蝶結，是薑守正昨晚抽了根鞋帶綁的，怕小白忍不住兩條尾巴沒同步甩。
“它是狐狸。”看著小白姐有發作的跡象，薑守勤趕忙提醒道。
“哦，原來狐狸長這個樣子呀。”
林如的視力沒恢複多久，很多事物，聽過，但沒見過。
她湊上前，想要摸小白。
可被認作是“狗”的小白，正生氣著呢，哪會讓她摸。
一下子就跑開了。
“請問，上香嗎？”薑守正的話，喚迴父女的注意。
林父看了眼林如和薑守勤，笑道：“就我吧。”
說完，跟著薑守正步入大殿。
“昨天，多謝了。”林如走到薑守勤身旁，躬身道。
“不客氣，主要是我師兄和小弟出的手，和我沒太大關係。”薑守勤擺了擺手，“對了，錢呢？”
“哦哦哦。”林如翻開背著的小書包，拿出兩摞用晾衣夾夾好的紙幣，“我分好了。”
薑守勤一把拿過錢，樂嗬道：“這可是我第一次有自己的錢。”
話說完，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昨天......
如果打掃好了道觀，就不用給師兄錢了。
可是，小白姐醒了。
道觀，他沒打掃好，這筆錢......
看著手裏的錢，薑守勤心疼。
瞥了眼林如手中的那疊，薑守勤想了想，問道：
“你們，是不是還想求符？想求什麽樣的符。”
“平安福。”
“能避開魑魅魍魎的，算麽？”
“算。”
“那我可以寫。”薑守勤指了指林如手中的那疊錢，說道，“給我一半。”
“全給你也可以，這筆錢，我本來就沒有出力的。”
“不，一半就夠了。一碼歸一碼，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發財呢！”
薑守勤拿過“屬於”自己的錢，揣迴口袋，帶著林如去藏經閣。
從薑守正的筆記本上撕下空白的一頁，拿著筆，想了想，寫道：
“滾開，這人我罩的。——薑守勤”
薑守勤寫完，給林如看了眼。
“你覺得這樣寫可以麽？”
林如：“......”
想了一下，林如試探道：“能多寫兩張嗎？我爸，我媽也要。”
“沒問題。”薑守勤吹了一下頭發，擺出一個自認為帥的姿勢，又從薑守正的筆記本上撕下兩頁。
“不怕死的就來清風觀。——薑守勤”
“小樣，你敢害人試試。——薑守勤”
然後，關上門。
“那些電影裏演老大的，真累。”
“抬起頭，都看不著人。”
走迴靜室，薑守勤看了眼還在沉睡的小白姐。
拿起了核桃露，在小白姐鼻前放了一會，看著它流出了哈喇子，心滿意足地拿起，一飲而盡。
欸，生活，大多數時候，就是這樣的單調而重複。
他呢，也隻能每天喝喝核桃露，補充補充營養長身子......
可是，下一秒，小白迷糊地睜開了眼。
翻身，甩了甩身子。
薑守勤：“......”
薑守正聽著隔壁的哀嚎和慘叫，他用雙手堵住了耳朵。
“師兄啊！救命啊！”
“我要死了我，我要死了！！！”
打打鬧鬧，有助於促進情感的交流。
薑守勤總是喜歡把事情說得嚴重，不需要理會。
“小白姐，我錯了，我錯了！！！”
“接下來的三天，不，一周我的份額都給你！”
“師兄的，我也不要了！！！放過我吧~”
哀嚎聲，漸漸低落。
咯吱~
門被推開了。
甩著兩條尾巴的小白走了進來，薑守正對其招手，它輕巧地跳入他懷中。
剛好，門也開了，薑守正一招手。
那把早就買好的剪刀從外飄入他的手中。
“小白，你有兩條尾巴，不方便出門，我們，剪掉一條吧。”
說著，薑守正讓剪刀來迴開合，示意它很鋒利。
“你要斷哪條？”
小白：“......”
薑守正還沒反應過來，小白就一溜煙地跑出藏經閣......
可是，不一會兒，它又“飄”了進來。
要是以前，小白跑走，薑守正那還真的追不上，完全沒轍。
不過，這段時間念禦萬物有所進步，可以直接鎖定高速移動的“物體”。
“少了條尾巴，你出門就方便了，沒事的，狗啊、壁虎之類的，都可以斷尾。”
飄在空中的小白，瘋狂地掙紮起來。
聲音從高亢的“ruaww！！！”再到......
“汪？”
“嗷嗚？”
“喵？”
薑守正歪了歪腦袋，問道：“你會說人話了嗎？”
“我翻譯翻譯。”剛進門的薑守勤捂著被撓花的臉，悶悶說道：“小白姐說，它的尾巴，隨便剪。”
掙紮，一下子猛烈了起來。
念禦萬物，控製不住了！
小白掙脫，落地，直接躥到薑守勤的身上，死死咬著他的胳膊。
“啊啊啊啊！師兄，救命啊！”
“小白姐說，不能剪，不能剪，剪了就不漂亮了。”
“小白姐，兩個星期的，我都不要了，都給你都給你，放過我吧。”
“小白姐自己有辦法解決！”
薑守正讓剪刀“迴”到原處，看著小白。
小白鬆口落地，兩條尾巴靠在一起，同步搖擺......
因為狐毛蓬鬆的緣故，視覺上，的確如同隻有一隻尾巴。
薑守正思忖一番，這樣也不是不行。
“你以後還會長尾巴嗎？”
小白嗚嗚幾聲，薑守勤翻譯，模仿著“女孩子”的腔調：
“師兄呀~人家寄幾也不知道的呐，好像特定條件下，可以長出九條尾巴的呐~”
薑守正聽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男相女聲，尤其薑守勤的化形扮相，還是以他為模板......
這感覺，絕了。
“不斷尾，那隨你，注意一點。九條十條，都無所謂，別被人發現異常就好。”蹲下身子，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湊到它的耳邊，低聲道，“不過，你師弟有點太皮實了，你作為師姐，得教育一下。”
薑守勤：“......，師兄，我聽得到。”
這晚，淒厲的哀嚎聲，不停地從道觀中發出。
“嗷嗷嗷嗷！！！！！”
......
......
咚咚咚。
大清早的，誰啊？
薑守正拎著鍋鏟，拉開道觀大門。
門外，站著一對男女。
女的，他見過一麵，叫林如。
林如看著薑守正，有些驚訝，不過很快收斂：
“你好，請問這裏是清風觀嗎？”
“是的，請問各位居士今日臨門，何事？”
“道長，我們想在這裏上香、解簽、求符嗎？”
上香？
平日裏有儲備，這個沒問題。
可以。
解簽？
清風觀，十多年來，沒弄什麽噱頭搞過宣傳，也就沒什麽正經香客來上門。
頂多是福農村的村民重大節日的時候，圖近，上門意思意思。
沒香火。
所以，解簽紙、解簽書、抽簽筒，老觀主壓根沒有準備過。
別說解簽了，抽簽都沒門。
求符？
老觀主沒寫過，薑守正沒見過。
腦海中的思緒一晃而過，薑守正躬身施禮：
“本觀隻可上香，若兩位居士是來上香的，恭喜兩位，是今日的頭香。”
林父和林如迴禮，進門。
日常被小白追著玩的薑守勤看到有“外人”來，也正經地施禮。
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衝著林如“擠眉弄眼”。
林父自然看見了這一幕，心中恍然。
難怪淩晨聽到“好消息”後，就拉著他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道觀。
原來，有熟人。
“呀！好可愛的狗呀~還紮了個蝴蝶結。”
看著直立拱手的小白，林如忍不住讚歎道。
小白尾巴上的蝴蝶結，是薑守正昨晚抽了根鞋帶綁的，怕小白忍不住兩條尾巴沒同步甩。
“它是狐狸。”看著小白姐有發作的跡象，薑守勤趕忙提醒道。
“哦，原來狐狸長這個樣子呀。”
林如的視力沒恢複多久，很多事物，聽過，但沒見過。
她湊上前，想要摸小白。
可被認作是“狗”的小白，正生氣著呢，哪會讓她摸。
一下子就跑開了。
“請問，上香嗎？”薑守正的話，喚迴父女的注意。
林父看了眼林如和薑守勤，笑道：“就我吧。”
說完，跟著薑守正步入大殿。
“昨天，多謝了。”林如走到薑守勤身旁，躬身道。
“不客氣，主要是我師兄和小弟出的手，和我沒太大關係。”薑守勤擺了擺手，“對了，錢呢？”
“哦哦哦。”林如翻開背著的小書包，拿出兩摞用晾衣夾夾好的紙幣，“我分好了。”
薑守勤一把拿過錢，樂嗬道：“這可是我第一次有自己的錢。”
話說完，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昨天......
如果打掃好了道觀，就不用給師兄錢了。
可是，小白姐醒了。
道觀，他沒打掃好，這筆錢......
看著手裏的錢，薑守勤心疼。
瞥了眼林如手中的那疊，薑守勤想了想，問道：
“你們，是不是還想求符？想求什麽樣的符。”
“平安福。”
“能避開魑魅魍魎的，算麽？”
“算。”
“那我可以寫。”薑守勤指了指林如手中的那疊錢，說道，“給我一半。”
“全給你也可以，這筆錢，我本來就沒有出力的。”
“不，一半就夠了。一碼歸一碼，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發財呢！”
薑守勤拿過“屬於”自己的錢，揣迴口袋，帶著林如去藏經閣。
從薑守正的筆記本上撕下空白的一頁，拿著筆，想了想，寫道：
“滾開，這人我罩的。——薑守勤”
薑守勤寫完，給林如看了眼。
“你覺得這樣寫可以麽？”
林如：“......”
想了一下，林如試探道：“能多寫兩張嗎？我爸，我媽也要。”
“沒問題。”薑守勤吹了一下頭發，擺出一個自認為帥的姿勢，又從薑守正的筆記本上撕下兩頁。
“不怕死的就來清風觀。——薑守勤”
“小樣，你敢害人試試。——薑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