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緩緩關上的電梯門，仿佛阻斷了兩個世界一般。電梯內的氣溫比起外麵，明顯要低了一些，不僅是物理層麵，更是在精神層麵上。
秦燁陰沉著臉配合那一對長期熬夜的黑眼圈，比起惡鬼也不遑多讓了。
“打夠了麽？沒夠繼續啊，不是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麽？’”
“你……”
“小兔崽子裝啥裝！敢打老子……唔……”
紀予鼻血橫流，挑眉瞪眼，然而很快她便慶幸自己沒有多話，因為另一邊那個鼻子同樣挨了一拳的，此刻被人一腳踹在了小腹之上，他頓時疼得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人更是宛如骨頭都被化了一般，蜷成了蝦狀。
“年紀大就別再像個不懂事的年輕人行不？很能打？還跟一個女人慪氣？你也不嫌丟人？怎麽？不服氣？可以啊，我現在就用刀砍死你，然後自殺，迴來再跟紀予一起對付你，一次不夠，十次，十次不夠一百次，我就看你一個人能對付兩個到什麽時候！”
秦燁並沒有大吼大叫，然而那陰沉的模樣卻教人發自內心的膽顫，同時，其若無其事說出的話，更是教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那低沉的語氣，沉穩的語調，還有那毫不猶豫的話語，都在向趙旻傳遞著一個信號，那就是這人所說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他雖然不怕死，也不怕比狠鬥勇，但若是毫無勝算的被蹂躪的話，那還是算了吧，畢竟他才不是受虐狂。
於是，在挨了一腳，待到疼痛緩解了不少後，他強咬著牙，哼了一聲，既沒有反駁秦燁的話，也沒有表態。
他這種默認的態度，讓秦燁絲毫沒有繼續深究下去的意思，而是看向紀予。後者果斷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才那話，估計也有對她說的意思。
一對一，紀予和趙旻可以互相拚死，但如果多了一個人幫對方的話，這場廝殺，真的就不用再打下去了，二對一，基本是穩贏的，那一方，隻有被虐的份。
更何況，三人對彼此也算得上是互相了解的，沒有誰找不到誰的說法，也就是說，如果秦燁真要幫其中一個，那麽另一個連半點機會都沒有。
紀予可還記得那次在家裏，被這兩個人找上門來的事，而趙旻則百分百會出現在公司，至於秦燁？目前恐怕最有恃無恐的就數他了，作為調停者，他想幫誰就幫誰，另一個你能有什麽辦法？
所以，紀予在秦燁的陰沉眼神下，很老實地點了點頭，一副好好學生，乖乖聽話的模樣。
她的樣子，自然遭到了趙旻毫不留情的鄙視，然而趙旻還未哼完，便又挨了秦燁一腳，這一刻，陰沉著臉的秦燁，徹底丟掉了老實人、老好人、弱雞、弱受等等的公眾標簽，表露出來的，除了陰厲與陰狠外，還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就連紀予都不得不對這個黑著眼圈的程序員有些刮目相看。
“既然都不打了，那麽我現在說說這段時間我對這裏新的發現。”
秦燁又看了兩人一眼，趙旻坐在電梯的一角，仿佛是在鬧別扭般將頭扭向一邊，不時地抬起手，用袖子擦擦鼻子下流出的血水。紀予則站在一旁，用手巾將鼻子堵了起來，雖然模樣有些不雅，但至少止住了鼻血橫流的尷尬處境。
“首先，我發現這個世界對於我們的排異性，並不是恆定的，例如之前你們兩個死後，我被警察抓住，也就是相當於被這個世界給控製住了之後，天然氣的爆炸沒有發生，暴亂沒有發生，以及一些古怪的靈異事件都沒有發生。”
秦燁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說，當世界認為我們已經沒有威脅，或者已經在可控範圍內之後，不會再製造出大量的無差別攻擊，以及一些神秘的、靈異的襲擊事件？”
紀予的聲音有些奇怪，但並不影響秦燁聽清她所說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補充道。
“你直接說必死結局好了，對的，不但不會出現，相反到了那個時候，還會十分的安全，隻不過……”
“隻不過人也無法再做出任何的事，並且還會被世界所囚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旻適時的插嘴道，聽他滿不在乎的聲音，估計應該也有過與秦燁相同的經曆，甚至有可能比起秦燁，還有過之。
“對，在那個時候，去強烈地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於我的惡意，就如同想要將我囚禁於此般，直到我在這裏，壽終就寢。”
“那不是挺好的麽？相當於又活了一輩子？”
紀予顯然沒有明白秦燁所說的意思，這也正常，畢竟沒有經曆過得話，是很難理解那種感覺的。
“對，是不錯，前提是你能忍受被這個世界用它認為安全的方式，將你囚禁，嗬，蠢女人。”
趙旻冷笑。
然而他的解釋自然讓人聽得不明不白，還是秦燁補充道。
“它會將你投入大牢，關進監獄，總之肯定會限製你的自由，如果你想跑，也許它還會讓你失去任何的行為能力，畢竟到了那個時候，你在它的掌控之下，生死都由它說了算，屆時它隨便動動念頭，就能讓你失去雙手雙腳，甚至自理能力，隻讓你還保持著基本的生命體征，這樣就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你絕對不會再給它添任何的麻煩。”
“為何聽你的形容，這個世界就仿佛是一個大惡人一般？而且還是那種喪心病狂的惡人。”
紀予想象了一下自己躺在監獄的床上，生活無法自理的情景，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她雙手抱肩，微微瑟縮。
“不是這個世界惡，而是我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中，況且，如果真如趙旻所說，這是一個試煉的話，而目的是為了博得某個存在的愉悅，甚至是滿足它那些不為人知的陰暗心理，那麽我們不吝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它，甚至可以更加地過分一些，也不為過。”
秦燁一邊說著，一邊看了趙旻一眼，因為這些說法，幾乎都是來自於趙旻，但同時，這裏麵又有一些矛盾的地方，讓秦燁有些想不通，例如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隻是為了讓某個存在以他們的死來取樂的話，就不應該讓他們有逃出去的可能與機會，而既然是試煉的話，又為何要製造如此多必死的結局，讓他們逃無可逃？
像秦燁所想的那種，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根本就無法是必死的局麵，如何破解？除非自己是超人，刀槍不入那種還差不多。
但即便對於趙旻所說有諸多的疑惑，疑點，然而秦燁與紀予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他們對於這個所謂的試煉，更是半點印象與頭緒都沒有，就仿佛這些信息，他們從未接收過一般，隻有一些零星的記憶，似乎好像是有著這麽一迴事。
趙旻對於秦燁投去的目光渾然不覺，他更無法猜到秦燁心中所想，隻不過此刻他的心情當然不會好到哪去，所以對於秦燁與紀予的猜測，他大多時候是不予理睬。
“那我們怎麽辦？闖又不知後麵有多少陷阱，束手待斃更是生不如死。”
紀予感覺有些崩潰，這種兩難的選擇，哪怕是自詡不求天不求地不求人，隻信自己的她，也有些無計可施。
“實際上，我們還是有辦法的，隻要利用得好了，撐過那些混亂無序的必死結局，相信不是太大的問題。”
秦燁突然道。
緩緩關上的電梯門，仿佛阻斷了兩個世界一般。電梯內的氣溫比起外麵，明顯要低了一些，不僅是物理層麵，更是在精神層麵上。
秦燁陰沉著臉配合那一對長期熬夜的黑眼圈，比起惡鬼也不遑多讓了。
“打夠了麽？沒夠繼續啊，不是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麽？’”
“你……”
“小兔崽子裝啥裝！敢打老子……唔……”
紀予鼻血橫流，挑眉瞪眼，然而很快她便慶幸自己沒有多話，因為另一邊那個鼻子同樣挨了一拳的，此刻被人一腳踹在了小腹之上，他頓時疼得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人更是宛如骨頭都被化了一般，蜷成了蝦狀。
“年紀大就別再像個不懂事的年輕人行不？很能打？還跟一個女人慪氣？你也不嫌丟人？怎麽？不服氣？可以啊，我現在就用刀砍死你，然後自殺，迴來再跟紀予一起對付你，一次不夠，十次，十次不夠一百次，我就看你一個人能對付兩個到什麽時候！”
秦燁並沒有大吼大叫，然而那陰沉的模樣卻教人發自內心的膽顫，同時，其若無其事說出的話，更是教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那低沉的語氣，沉穩的語調，還有那毫不猶豫的話語，都在向趙旻傳遞著一個信號，那就是這人所說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他雖然不怕死，也不怕比狠鬥勇，但若是毫無勝算的被蹂躪的話，那還是算了吧，畢竟他才不是受虐狂。
於是，在挨了一腳，待到疼痛緩解了不少後，他強咬著牙，哼了一聲，既沒有反駁秦燁的話，也沒有表態。
他這種默認的態度，讓秦燁絲毫沒有繼續深究下去的意思，而是看向紀予。後者果斷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才那話，估計也有對她說的意思。
一對一，紀予和趙旻可以互相拚死，但如果多了一個人幫對方的話，這場廝殺，真的就不用再打下去了，二對一，基本是穩贏的，那一方，隻有被虐的份。
更何況，三人對彼此也算得上是互相了解的，沒有誰找不到誰的說法，也就是說，如果秦燁真要幫其中一個，那麽另一個連半點機會都沒有。
紀予可還記得那次在家裏，被這兩個人找上門來的事，而趙旻則百分百會出現在公司，至於秦燁？目前恐怕最有恃無恐的就數他了，作為調停者，他想幫誰就幫誰，另一個你能有什麽辦法？
所以，紀予在秦燁的陰沉眼神下，很老實地點了點頭，一副好好學生，乖乖聽話的模樣。
她的樣子，自然遭到了趙旻毫不留情的鄙視，然而趙旻還未哼完，便又挨了秦燁一腳，這一刻，陰沉著臉的秦燁，徹底丟掉了老實人、老好人、弱雞、弱受等等的公眾標簽，表露出來的，除了陰厲與陰狠外，還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就連紀予都不得不對這個黑著眼圈的程序員有些刮目相看。
“既然都不打了，那麽我現在說說這段時間我對這裏新的發現。”
秦燁又看了兩人一眼，趙旻坐在電梯的一角，仿佛是在鬧別扭般將頭扭向一邊，不時地抬起手，用袖子擦擦鼻子下流出的血水。紀予則站在一旁，用手巾將鼻子堵了起來，雖然模樣有些不雅，但至少止住了鼻血橫流的尷尬處境。
“首先，我發現這個世界對於我們的排異性，並不是恆定的，例如之前你們兩個死後，我被警察抓住，也就是相當於被這個世界給控製住了之後，天然氣的爆炸沒有發生，暴亂沒有發生，以及一些古怪的靈異事件都沒有發生。”
秦燁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說，當世界認為我們已經沒有威脅，或者已經在可控範圍內之後，不會再製造出大量的無差別攻擊，以及一些神秘的、靈異的襲擊事件？”
紀予的聲音有些奇怪，但並不影響秦燁聽清她所說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補充道。
“你直接說必死結局好了，對的，不但不會出現，相反到了那個時候，還會十分的安全，隻不過……”
“隻不過人也無法再做出任何的事，並且還會被世界所囚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旻適時的插嘴道，聽他滿不在乎的聲音，估計應該也有過與秦燁相同的經曆，甚至有可能比起秦燁，還有過之。
“對，在那個時候，去強烈地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於我的惡意，就如同想要將我囚禁於此般，直到我在這裏，壽終就寢。”
“那不是挺好的麽？相當於又活了一輩子？”
紀予顯然沒有明白秦燁所說的意思，這也正常，畢竟沒有經曆過得話，是很難理解那種感覺的。
“對，是不錯，前提是你能忍受被這個世界用它認為安全的方式，將你囚禁，嗬，蠢女人。”
趙旻冷笑。
然而他的解釋自然讓人聽得不明不白，還是秦燁補充道。
“它會將你投入大牢，關進監獄，總之肯定會限製你的自由，如果你想跑，也許它還會讓你失去任何的行為能力，畢竟到了那個時候，你在它的掌控之下，生死都由它說了算，屆時它隨便動動念頭，就能讓你失去雙手雙腳，甚至自理能力，隻讓你還保持著基本的生命體征，這樣就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你絕對不會再給它添任何的麻煩。”
“為何聽你的形容，這個世界就仿佛是一個大惡人一般？而且還是那種喪心病狂的惡人。”
紀予想象了一下自己躺在監獄的床上，生活無法自理的情景，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她雙手抱肩，微微瑟縮。
“不是這個世界惡，而是我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中，況且，如果真如趙旻所說，這是一個試煉的話，而目的是為了博得某個存在的愉悅，甚至是滿足它那些不為人知的陰暗心理，那麽我們不吝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它，甚至可以更加地過分一些，也不為過。”
秦燁一邊說著，一邊看了趙旻一眼，因為這些說法，幾乎都是來自於趙旻，但同時，這裏麵又有一些矛盾的地方，讓秦燁有些想不通，例如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隻是為了讓某個存在以他們的死來取樂的話，就不應該讓他們有逃出去的可能與機會，而既然是試煉的話，又為何要製造如此多必死的結局，讓他們逃無可逃？
像秦燁所想的那種，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根本就無法是必死的局麵，如何破解？除非自己是超人，刀槍不入那種還差不多。
但即便對於趙旻所說有諸多的疑惑，疑點，然而秦燁與紀予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他們對於這個所謂的試煉，更是半點印象與頭緒都沒有，就仿佛這些信息，他們從未接收過一般，隻有一些零星的記憶，似乎好像是有著這麽一迴事。
趙旻對於秦燁投去的目光渾然不覺，他更無法猜到秦燁心中所想，隻不過此刻他的心情當然不會好到哪去，所以對於秦燁與紀予的猜測，他大多時候是不予理睬。
“那我們怎麽辦？闖又不知後麵有多少陷阱，束手待斃更是生不如死。”
紀予感覺有些崩潰，這種兩難的選擇，哪怕是自詡不求天不求地不求人，隻信自己的她，也有些無計可施。
“實際上，我們還是有辦法的，隻要利用得好了，撐過那些混亂無序的必死結局，相信不是太大的問題。”
秦燁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