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珞珞搖頭:“還沒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正說著,熒光大橋逐漸黯淡,一道清冷的星輝從天而降,由山澗那邊向他們移動。


    星輝毫無停滯地越過月關等人,徑直來到齊珞珞和顧雲霆麵前。


    “正常情況下,星辰之力會獎勵給破解棋局的人,天羅棋局是每個大陸都有的仙緣,三十到一百年出現一次,星辰之力能治愈一切傷痛隱患。”齊珞珞喘了口氣,朝著星輝伸出手。


    但星輝並沒有向她靠攏,而是略帶嫌棄地朝旁邊轉去,猶豫了一下來到顧雲霆麵前。


    顧雲霆下意識朝旁邊躲開半步,齊珞珞立即出聲:“侯爺,隻要碰到它就可以吸收它的力量。”


    “可這棋局是你解開的,這仙緣應該是你的。”


    顧雲霆不情願,齊珞珞卻伸手捏住他的衣袖,努力擺出一個笑臉:“原來你口口聲聲說的夫妻一體都是假的,我可是你的夫人,連這條命都是你的,拿一點身外物又有什麽應該不應該?


    何況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魔族血脈天譴之人,星辰之力是天下至純至真的靈蘊,它不認我實屬正常。原本神農心裏的靈泉足夠你修煉到神而明之的境界,但現在我連進都進不去,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侯爺,你看我說了這麽久,嘴也幹了力氣也用完了,大半夜在山頂吹了這麽久冷風,你就可憐可憐我,把這仙緣收了吧……”


    話沒說完,她就支撐不住身體一軟朝地上倒去。


    顧雲霆將人抱在懷裏,然後朝星輝伸出手,星輝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靠在他手上漸漸隱去。


    顧雲霆隻覺得一股雄渾的力量充斥全身,但與那天易經洗髓時又有不同。


    這種湧動沒有痛感,所過之處卻十分酥麻,易經洗髓讓他感知到周身精血流轉骨骼分明,而現在他的骨骼漸漸變得輕盈,之前奔波勞頓的疲憊也一掃而光。


    月關走上前來:“顧侯,鳳星如何入了血魔爐鼎,您可知道一二內情嗎?”


    顧雲霆搖頭:“不知具體,但一定和一人脫不了幹係。”


    這時梅衍姍姍來遲,臉被山風吹得發紫,爬到山頂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月關深感意外,不用問他也知道這人是梅家山一脈的傳人,相似的眉眼他見過不少,梅家人不擅長下棋,卻靠著占卜天象推演每一步落子。


    一連占了五次仙緣,後來取巧次數多了便被天羅棋局拒之門外,梅家人凝神也操縱不了棋子,幾次之後隻能悻悻離場。梅家在這裏幾乎是投機取巧的代名詞,一眾棋士對此嗤之以鼻。


    “棋局業已破解,不過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你下山時在情人樹下掘地三尺會找到一個青銅箱子,就算我給你的補償。”


    月關淡淡道,他很快就要再入幽冥,那些東西留著也沒用,不如給後來人一點便利。


    其餘幾人有樣學樣,都將自己的東西留給梅衍,驚蟄一直磨蹭到最後。


    “法寶秘笈我沒有,不過我有兩壇好酒,一壇在京郊十裏春桃的湖邊,另一壇在江北醫盟的藥園子中間。你要是有辦法拿到手,那就歸你了。”


    梅衍緩過一口氣,啞著嗓子一一謝過,隨即眾棋士次第消散,如同那些熒光一般。


    迴到侯府,孫不爭和鳳君諾師徒二人等候多時,梅衍沒有立刻去拿那些饋贈,一起迴到府裏。


    孫不爭仔細檢查後又詢問當時的情況,神情凝重:“靈氣耗盡,這具爐鼎承受不住魔性蠶食,或許等不到魔性入心,她就會不吃不喝自絕人世。”


    顧雲霆臉色鐵青:“這具爐鼎不行,那就換一具!”


    他自是不知其中講究,卻將孫不爭嚇了一跳,鳳君諾怕師父發怒,立即解釋道:“爐鼎乃生人之物,死者之物為還魂,但還魂無法長久,最多四十九日便要再換,且每換一次大嫂的魂火便會減弱一分,魂火牽扯甚廣,往小了說沒來由的身體不適,往大了說折損壽數。


    而奪活人爐鼎為自己續命,隻怕大嫂她不會答應,普通人的身體經不住魔性腐蝕,體表也會有所顯現,比如臉上長出胎記又或者頭上生角,到時候隻怕那些修行人會找上門來。”


    顧雲霆咬緊牙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顧擘夫婦也在場,九夫人眼珠微動似乎想起了什麽,剛要開口卻見丈夫給她使了個眼色。


    兩人走到外麵,顧擘先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絕對不行。”


    九夫人第一次冷顏相向:“是你說顧家的未來在雲霆身上,現在他有難你卻袖手旁觀,你心裏究竟怎麽想的?是不是也跟你娘一個樣?你想把珞珞拖到死,然後將顧家的女兒送過來!”


    顧擘皺眉,低聲叱責道:“夫人怎麽能如此想我?你我幾十年夫妻,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人?”


    九夫人冷笑:“龍生龍鳳生鳳,你娘三天兩頭往兒子房裏塞人,塞得還少嗎?你真當我不知道新婚那天夜裏,你在淨室沐浴時做了什麽好事?”


    顧擘的臉色一下變了,那天他興致衝衝進了喜房,不料新婚妻子來了葵水。


    他隻能到淨室衝涼水澡敗火,結果貼身小廝去拿衣服一去不返,卻來了個嬌俏丫鬟近身服侍。


    雖然那一次之後丫鬟再沒出現在他麵前,但那一夜的滋味卻讓他反複迴想,一出新婚月就馬上搬出喜房,捫心而論他其實希望某天夜裏那丫鬟再悄悄溜進來重溫舊夢。


    九夫人見狀怎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立即戳破他的遐思:“那丫鬟就是你娘安排給你排解的,她一早知道我葵水哪天來,還偏偏將婚期定在那天,就是不想你我親密無間。”


    顧擘無言以對,老夫人的確做得出來這種事。


    高門大戶的主母,一旦坐到那個位置上考慮得更多不是兒女的幸福,而是整個家族的繁衍生息,讓若族中男子都專寵妻子,那麽遲早人丁不旺,一旦破落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幹巴巴地挑開話題:“總之,那人是顧家的罪人,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重見天日。”


    九夫人眯起眼睛,這件事可由不得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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