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那小娘子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趙靈兒走後,大和尚笑嘻嘻在葬夜耳邊說道。


    葬夜笑了笑:“該死的魅力,我挺累的,真的!”


    大和尚黑著臉,有種“信不信貧僧弄死你”的憤怒!


    葬夜看出了,但沒說,也沒必要說,隻當和尚是在嫉妒。


    “那女孩呢?”王小鬆也走了過來。


    葬夜指了指身後的廢墟:“聽說去那邊玩了。”


    “我說的不是她!”


    “櫻子?”葬夜問。


    王小鬆點了點頭:“我覺得她身份很可疑,你要小心點,別被賣了還給人家數錢,英雄也不例外,因為英雄也難過美人關。”


    葬夜看了看王小鬆,然後意味深長道:“我覺得她比你好呀!”


    王小鬆:“……”


    別人聊天聊開心,葬夜聊天聊揪心。


    都和心有關,可感受卻截然不同。


    夜幕就快降臨了,廢墟中生起了篝火,有些玩家打來不少野味,架在篝火上燒烤,不會兒就傳來香噴噴的味道,很有食欲。


    大和尚樂嗬嗬前去打招唿,自來熟,非凡的平易近人。


    沒過多久就弄了個山羊腿啃,滿嘴流油。


    王小鬆接到密令,帶著幾個人離開了。


    白衣書生依然站在高高的廢墟上,一動不動,仿佛雕塑一般。


    他的眼睛依然眺望著遠方,那是另一條路,也是老道老道支援的那條。


    歌聲慢慢響起,拍著也富有節奏打著。


    趙靈兒在篝火旁挑起了舞,她體態阿娜,舞姿優美,盈盈一握的細腰像一條水蛇一樣,極具美感,也極具魅力。


    她……跳舞真的很好看!


    葬夜由衷喜歡,由衷欣賞,可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堵。


    該死的對比,還讓老子以後怎麽修煉《導引術》了。


    葬夜發現所有人都很聊得來,三五成群的,有說有笑,很和諧,也很溫暖。


    就自己和白衣書生是異類,但本質卻不同。


    人家白衣書生是不食人間煙火,是高高在上的仙鶴。


    自己算什麽?有點名頭,那也是壞了胚子的名頭,在這些牛逼到不行人的眼中,根本沒被卡上眼。


    所以自己是土雞,甚至都不如。


    大和尚雖然和自己聊得來,可他為了吃肉,已經忘了自己這個出生入死的兄弟。


    又或者,和他聊得來的人太多太多,並不缺自己這個。


    王小鬆也聊得來,可他能幹,被調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夜很深,人很多,起碼大幾百號。


    可葬夜卻是孤獨的,孤立的,被人瞧不起的。


    “要是青鸞他們在這裏改多好,他們肯定不會冷漠我,不會拋棄我!”


    葬夜懷念鬼夜花的眾人,哪怕不知什麽原因背叛自己的鬼手,葬夜同樣懷念。


    他想過詢問,或者質問。


    但都忍住了,葬夜不想打破這層膜,因為每次看到鬼手,他都感覺看到了自己已經死去的爺爺。


    一樣的慈祥,一樣的護短,一樣的蒼老,一樣的可敬。


    葬夜心裏有點亂,有點煩,他害怕背叛,害怕欺騙。


    江湖的“前一生”,他沒有任何防備,沒有任何算計,甚至可以把心窩子掏給對方。


    可是……可是換來的了什麽?


    背叛!


    欺騙!


    甚至是要命!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人生,這就是人性,這就是紅塵。


    葬夜取出骨笛,他很迷茫,他需要用曲子來平複內心的躁動。


    骨笛是特殊的媒介,發出的也是特殊的聲律。


    一首《滾滾紅塵》敘說這哀思,敘說著苦悶與無奈。


    趙靈兒停止眺望,朝著遠處孤獨的葬夜望去。


    富有節奏的拍子也停了下來,他們原本是不想停的,哪怕骨笛聲很好聽,可奏笛的人他們並不喜歡。


    莫名的厭惡,所以再好聽也裝著不聽。


    可是趙靈兒停止跳舞了,拍子又是給誰的?


    大和尚眉頭一皺,剛剛放到嘴裏的豬蹄子掉在了地上,他火燒屁股一般朝葬夜衝去。


    “停下,停下,你特麽別吹了,別人吹笛是為了悅耳,你特麽吹笛可是為了要命啊!”


    大家都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搞不通大和尚鬧的是拿出。


    難道他被傷過心?所以出家為僧,斷了七情六欲?


    可他們誤會大和尚了,因為大和尚親身體會過笛聲的恐怖,在鐵劍門的後山,或者說是曾經萬盛教的狩獵場。


    葬夜一曲笛聲,差多不讓鐵劍門掌門身死道消,直到現在他都還記憶猶新。


    葬夜突然驚醒,也突然後怕。


    特麽這可是荒郊野外啊!萬一引出什麽玩意來,那可不是好玩的。


    “小子,這笛聲你可不能亂吹了,貧僧消受不起!”大和尚像安慰哭鬧的小孩一樣,很耐心,也很愛心。


    “不吹了,不吹了就是!”


    葬夜收起骨笛,又默默坐了下來。


    白衣人依然站在高高的廢墟上,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樣。


    不過他現在的眼睛是凝聚在葬夜身上的,他的耳朵也在動,雖然幅度很小,但的確在動。


    因為他感覺到笛聲響起之時,好像有東西在靠近,在在憤怒,在不甘,有可能是哀愁,或者思念。


    總之,有幾個讓白衣書生都感覺不敢的氣息在靠近。


    可但笛聲停止後,那幾個氣息有悄悄隱退了,仿佛從未來過一樣!


    “這小子是誰?”


    白衣書生這才注意到,不是他冷傲,而是他在想事,很多很多的事,能攪亂你的腦漿。


    所以他沒留意每一個人,隻是對到來的頭看了兩眼而已。


    “難道是他?”白衣書生突然想起大和尚和王小鬆舉薦的人。


    其實並沒有重視,隻是撒了一張大網而已,為的是網羅更多的魚,但從來沒有刻意針對某一條,隻要能上網的,他們都會一視同仁。


    不過,胡先生似乎提到過這條魚,雖然隻是隨口一提,可白衣書生還是記得。


    因為胡先生很少這樣提一個人,而每個被他提過的人後來都很不一般,至少在江湖上很不一般。


    如自己,如除魔衛道。


    “葬夜……他就是葬夜,那個自創奇怪丹藥,能煉製地級金創藥的葬夜?嗯!看來還是有些門道,不過修為太弱了,弱到我都找不到理由重用他。”


    白衣書生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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