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在場的參加之人都停下了紙筆,將自己的作品交到了狄仁傑所在的案牘之上。狄仁傑讓府上的人把這些作品統計好。一共是二十三份。


    之後便是將這些作品謄抄出來,隨後分發給在場的賓客。


    這個過程並沒有很久。


    李麗質也拿過來了一份。裏麵確實是不錯。每一首都是音律合宜,寓意高遠。


    “稚奴,你覺得誰能取勝?”


    李治笑著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嘴中。“這月亮倒是簡單,自古以來寫月亮無非就是相思之情,但如今國泰民安,在場之人又都是長安人士,相思倒也是一般。”


    李麗質笑了笑說道:“你呀,還是年輕,這相思是埋在心底的,非是要淒苦才會有的。”


    姐弟二人聊的興起。


    場下的比賽也是進行的如火如荼,驚訝,稱讚的聲音是不絕於耳。


    在大家的評論之下,很快就將第一輪的十人選了出來。


    隨後,又是緊鑼密鼓的開始舉行第二局……


    城南,守夜人總部圍場。


    武珝如往常一樣每五日就會來這裏坐一陣子,看看夜姬交代上來的折子。


    但今日不同,並沒有看見夜姬的身影。反而是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蘇慕寒。


    但這蘇慕寒一開口卻是一道女聲:“小姐,讓我假扮少主這實在是不妥啊。”


    武珝大量了“蘇慕寒”一番,開口道:“沒你想的那麽不妥,要說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最為了解兄長的,也就是夜姬姐你了。而且你和兄長的身高體型相仿。加上這易容術想要瞞天過海也並非毫無可能。”


    夜姬卻是發愁道:“別的都好說,但這個咋辦?”


    夜姬無奈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胸前。


    這也著實讓武珝有些難辦,雖然已經裹了好幾層布了,但還是很突出。怪就怪夜姬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二女發愁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一身銀白色的鎧甲,罩著靛藍色的大氅,頭發紮起一個高高的馬尾。


    “這有何難,”


    兩人聞聲而視,自然是認出了來人——南宮舞。


    “小舞,你怎麽有空來了?”武珝開口說道。


    南宮舞笑了笑說道:“接到了師父的消息,讓我迴京,這不剛到聽聞你在這,就過來了。”


    這三年裏,南宮舞和武珝兩人的關係是突飛猛進,雖然兩人的名義上是師侄和師姑的關係。但兩人的年紀仿佛,也是如姐妹一般在相處。


    “看來,這長安城又要不太平了啊。”武珝感歎道,南宮舞如今的實力高深莫測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在蘇慕寒不出手的前提下。而且她總領十六衛大軍,可以說手裏是握著整個大唐的命脈。


    而蘇慕寒在這時候叫南宮舞迴京,這裏麵的道道耐人尋味。


    “哎!”武珝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腦袋,你剛才說啥來著,夜姬姐這,你有辦法?”


    南宮舞笑了笑說道:“師父教過我分筋錯骨手,隻是夜姬姐得受點罪了。”


    夜姬笑笑道,“無妨,小少主盡管來。”


    南宮舞見夜姬如此,也就隻好照做。分筋錯骨手本來是一門用來審訊的手段。但其實也是根據醫理創造出來的,自然也可以用來在身體上下文章,隻是這其中的過程卻是痛苦萬分。


    南宮舞先讓夜姬用不少活血化瘀的藥材泡藥浴。隨後便是取來了一副銀針。


    整整過了有半個時辰。夜姬才在南宮舞攙扶下走了出來。


    武珝看著夜姬的樣子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地。


    但看著夜姬身後被紮起來的皮膚卻也是心裏一陣打鼓。


    夜姬倒是開朗,接過武珝手裏的袍子換上。隨後貼上人皮麵具。這一下才能說得上和蘇慕寒幾乎是一模一樣了。


    做完這一切的三人一起離開了圍場,往蘇府而去。


    三人到蘇府的時候,已經入夜。蘇府門前停滿了馬車,想來是詩會還是沒有結束。


    三人的到來頓時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一番寒暄後,蘇慕寒在主座上落座。武珝在李麗質的身邊坐下。剛坐下,李治就湊了過來。


    而南宮舞則是在蘇慕寒的身邊坐下了。


    蘇慕寒先是給眾人說道:“公務纏身,我這個做主人的倒是來遲了,諸位見諒,府上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海涵。”


    “懷英,詩會進行到了哪一輪了?”蘇慕寒問道。


    狄仁傑說道,“前兩輪已經完畢,就剩下最後三人的爭奪最後的魁首了。”


    “那便繼續吧。”


    ……


    半個時辰後。入圍的三人拿著各自的作品站在了院子的中央。


    這三人兩男一女自左邊第一位青年先開口了。


    “小可楊雲謙,潁川人士。今日僥幸入了這前三甲,獻上拙作。”


    說罷叫楊雲謙的青年將手中的紙交到了狄仁傑的手中。


    狄仁傑看過後,點了點頭,問道:“你的寫作理念是什麽呢?”


    楊雲謙說道:“這第三題的題目乃是家國二字,在我看來家國,家國,有國才有家,而說道國,前不久我大唐才與北方蠻夷血戰。時至今日,北地仍是危機四伏,局勢嚴峻。而蘇王爺更是北地之戰的中流砥柱,今日有幸到其府邸,見其尊容因此有感而發。”


    狄仁傑點了點頭,將紙上的詩句念了出來:


    詩名:王北(四聲)


    登江山千裏北望,


    赴十六幽雲策馬。


    燕地自古多豪傑,


    行伍從來少弱夫。


    塞外胡語非族類,


    關內鄉音是同袍。


    最有金戈鐵馬來,


    寒光鐵膽肆年少。


    隨著狄仁傑的聲音落下,在場先是一陣平靜,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喝彩。


    看來楊雲謙的這一首詩得到了在場之人的認可。


    隨後狄仁傑又接過了中間的那位少年的紙張。


    少年還未開口。


    倒是狄仁傑先說道:“你就是王昌齡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前段時間不少準備春闈的考生都到了京城。由於這些年蘇慕寒和武珝的改革。考生們的保障是越發的好了。


    所有來京的考生都會由京兆府統一安排。因此這些考生們也會經常在一起交流。


    而這位王昌齡就是其中的翹楚,雖然如今剛剛十五歲。但一身才氣膽識卻是驚人。


    於是眾人更加好奇他會寫出什麽詩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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