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場火足足燒了七天,這七天是人心惶惶。而且不知是從哪裏開始,李世民在遼東重傷的事情被明裏暗裏流傳著。


    李承乾也是立馬發出了告示。抓了一批流傳此言的人,明正典刑,殺雞儆猴。


    但效果卻是不佳。畢竟你能管住悠悠眾口,卻管不住人心。


    不少人開始懷疑,是否大唐的國運開始下滑了。


    因此那些當初就反對的保守派和那些腐儒們都開始出來活動了。


    其中最受譴責的便是蘇慕寒。


    說什麽一切的事情都是蘇慕寒不禮聖人之言,大興武力。上天降下懲戒。說蘇慕寒這麽久不現身估計也是受了天譴,要麽就是看到這爛攤子不想管了,跑路了。


    一時間街井朝堂,各種議論的聲音都在發酵。


    除了蘇慕寒,再一個便是武珝。


    說她的改革就是破壞了祖訓,傷了天和。


    ……


    李承乾找來了李靖,長孫無忌等老臣商量對策。


    而事情的主人公之一的武珝也是在場。


    但武珝的情況不容樂觀。她還是麵色蒼白,似乎是比前幾天更加虛弱。


    李承乾找來太醫,也隻說是操勞過度,身子虛乏。


    李承乾也不想找武珝來,但關於蘇慕寒的下落,也唯有隻望武珝了。


    武珝癱在椅子上,頗為艱難的直起身子。對於眾人詢問的蘇慕寒的下落,武珝並沒有說出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計劃的一部分,隻是出乎她意料便是。李世民的重傷,還有這城北的大火。


    眾人都是眉頭緊鎖。


    “諸位叔伯,眼下情況,該如何是好啊?”李承乾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眼下這種情況,還能有什麽辦法呢?唯有等那場勝利。隻要勝了東突厥,現在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但前方的情況如何,如今的朝堂無人知曉哦啊。就連武珝也隻是知道快要對東突厥動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兩名侍衛慌忙的跑進含元殿來。


    “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李承乾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死死地盯著侍衛:“何事?講!”


    “太上皇陛下,殯天了!”


    短短八個字,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李承乾,更是一個踉蹌,癱在了龍椅上。


    要說誰的反應最狠。


    當屬武珝。她是知道事情真相最多的人。武珝心中呢喃:“兄長,為何這麽久了,你一點消息沒有。父皇重傷,母後生死不明。如今皇爺爺也走了。我到底該怎麽辦。”


    武珝嘴角處又是溢出了鮮血。好在李靖還在場,他看出了武珝這時氣血攻心。立馬出手,封住了武珝的穴道:“丫頭,冷靜一點,你這樣下去,會瘋的。”


    李承乾讓人帶武珝下去休息,隨後和其他人一起去大安宮。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整整十一響。


    這十一聲鍾響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明白的人都知道,這乃是喪龍鍾。而十一響,對應的便是唐朝的開國君主,如今的太上皇——李淵,駕崩了。


    一時間,整個長安,被一片縞素取代。這盛夏的長安城,卻是陣陣的寒意。


    朝臣,皇親國戚,都在為這位太上皇守孝。


    除了武珝。因為武珝已經病倒了。但她的眼裏滿是憂愁,夜姬匆忙的趕了過來。


    “小姐,”夜姬的聲音很輕,但也帶著幾分哀涼。


    武珝見夜姬這模樣,心中也明了了大半。


    她望著窗外:“這大唐,真的要變天了。”


    喪期一個月,走的卻不止李淵一個人。秦叔寶,杜如晦等不少老臣也紛紛離世。一直到入秋,這長安城仿佛才安定了下來。


    長安的事情,並沒有傳到前線。這件事李承乾等人的商議,控製了下來,畢竟前方的戰事真的是不容有失了。


    武珝也總算是恢複了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城北。


    當時因為城北這場大火的詭異,因此朝廷一直把這裏封閉了起來,隨後便是李淵的駕崩。因此這城北的事情也被耽擱到了現在。這天夜裏,武珝來到了當初的那家雲通客棧。自打進入城北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滿地的白骨,大火足足燒了七日之久,因此這裏的屍首也隻剩下了累累的白骨。


    但雲通客棧裏麵卻大不相同。因為這裏雖然也是滿地的白骨,但卻不一樣,因為這些白骨上居然有深深的傷痕,而且咽喉之處居然沒有變黑。而外麵那些白骨都是咽喉之處變黑。這便說明這屋內之人在起火之前,便被殺死了。


    夜姬看著這些骨骸說道:“小姐說的沒錯,而且這些人是變成白骨之後才被火燒的。”


    “夜姬姐姐,這客棧之內的骨骸可有女子的?”武珝詢問道。


    雖然武珝明白,長孫皇後大抵是葬身火海了,但她還是抱有那麽一絲的希望。


    夜姬仔細的勘察,也是發現了一點端倪。因為這客棧之內沒有一具女性的骸骨。


    武珝眼睛一亮:“或許。”


    夜姬搖搖頭說道:“這樣並不能說明什麽?”夜姬說道:“小姐,不是我咒皇後娘娘,這客棧的所有禁軍的死了,包括我們自己的人也都沒有生還,要是皇後娘娘能逃出去,或者被人救出去。那麽一定會是我們的人,或者禁軍,而且時間過了這麽久皇後娘娘不可能不聯係我們。”


    夜姬說道:“而且很奇怪,這客棧居然沒有被完全燒毀,仿佛隻是被燒了幾個時辰。甚至更短。而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燒成白骨。根本就不可能。”


    武珝猛地一迴頭:“夜姬姐姐,你的意思是?”


    “他們可能不是被火燒成白骨的,而是被人剔成白骨。下手之人有這時間,肯定是已經解決了皇後娘娘,至於為什麽沒有皇後娘娘的屍骸,我估計是在某個密室裏麵吧。”


    武珝也是恍然大悟,這裏既然是禁軍的地方,肯定是有密室的,而禁軍又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豬。他們會反抗的,這一點從這些禁軍所留下的武器上可以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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