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寒在府外的巷子裏找到了小舞,她蜷縮在牆角裏,嘴裏還咕嚕的念叨著。


    蘇慕寒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小舞。”


    小舞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注視著蘇慕寒:“師傅。”


    小丫頭一頭紮進了蘇慕寒的懷裏。


    蘇慕寒輕輕的拍打著小舞的背:“小舞,你看如今為師不是還好好的嘛。”


    “可是,可是師傅你。”


    蘇慕寒輕輕的揉了揉小舞的頭發說道:“小舞啊,生命的價值不在於它的長短與否,而是在於在生命中能不能做出一些事情來。”


    “小舞你記得我同你講過的冠軍侯的故事嗎?”蘇慕寒問道。


    小舞點了點頭。“冠軍侯,少年英雄,封狼居胥。”


    蘇慕寒點了點頭:“冠軍侯卻是英年早逝,但他的生命依然是如此的絢麗。而同樣的那東漢司徒王朗,一生活了七十有六,但卻是碌碌無為,身居司徒之位卻不能忠君體國,最後被諸葛孔明一番陳詞居然羞愧而死,這如此長壽卻如浮遊一般,豈不是可笑?”


    “小舞,我鬼穀一派,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若是死得其所,那便是值得的,生命便是有價值的。因此你切不可因為為師這事而悲傷,你身為我蘇慕寒的大弟子,你身上背負的擔子很重。若真到了那一天,為師走了,你如何能替為師守護這大唐的江山。”


    “況且,為師也不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還有這些歲月。”


    小舞擦幹了眼淚:“師傅,小舞知道了,可是,可是小舞一想到有一天再也見不到師傅了,小舞就很難過,師傅對於小舞就是父親一般,小舞不願,也不想失去師傅。”


    “小舞啊,你說的我都知道,但人都有這麽一天,師傅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總有那麽一天你要獨自麵對這一切,師傅也舍不得小舞,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


    “我們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之舉,但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個世界的法則和規律,不然那一切不都亂了套了嗎?”


    小舞點了點頭:“師傅,小舞知道了。”


    第二天卯時,羅成率領著三十萬大軍悄然出發了,蘇慕寒站在城樓上看著大軍遠去但仍彌漫著的煙塵。心中淡然,他迴首看著這繁華長安城的難得寂靜的清晨:這長安城怕是要真的熱鬧起來了。


    蘇慕寒這幾天沒有再外出,而李麗質卻是天天往蘇府跑。蘇慕寒便每天陪著李麗質,李麗質也不是來找蘇慕寒談情說愛,而是來同蘇慕寒請教劍法的。


    誠然如今脫胎換骨的李麗質如今已經是高手了,但她對於自己的力量的掌控還不足十一。因此她要走的路還很長。


    眨眼之間,一個月便是過去了,這一個月李麗質每天都來蘇府,有時候甚至直接住下,蘇慕寒讓李麗質直接搬來蘇府,但終究是女孩子,臉皮薄,若不是修煉,她也不會天天來,雖然確實每天都想見到蘇慕寒。但十多年的教養告訴她,在還沒有正式完婚之前這肯定是不可以的。


    與蘇慕寒的接觸也不過是拉拉手,最多抱一抱。如今迴到了長安城,李麗質倒是拘謹了不少。畢竟在這裏她的身份更多的是公主,是國家的象征,是皇室的象征,她代表的是整個大唐,而不光是她自己李麗質。在這裏她隻能是長樂公主。


    李麗質沐浴洗去身上的汗水,雖然蘇慕寒告訴她如今她的身體已經是凡塵不染了,但愛幹淨的李麗質總覺得不洗洗總是不舒服。


    蘇慕寒倒是也不意外,當初無論是在昆侖還是在外麵的時候,李麗質都是很注重清潔的。因此蘇慕寒也早就在府上準備了很多李麗質的衣物。


    李麗質穿著一件素色的單衣走了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皮膚因為熱水的緣故有些泛紅,但這樣卻是更加的迷人了。


    蘇慕寒拿過一件長袍給李麗質披上,畢竟這個天氣的長安還是有幾分的涼意。隨後蘇慕寒又親自給李麗質擦頭發。


    “蘇大哥,是不是最近邊關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李麗質問道。


    蘇慕寒一邊給李麗質擦頭發一邊問道:“怎麽了突然問起這個了?”


    李麗質說道:“月前,公然哥哥帶著三十萬大軍離開了,自那以後,父皇每天都很忙似的,前幾天父皇與我們吃晚飯。兵部侍郎都急急忙忙的來找父皇。”


    蘇慕寒自然是知道什麽情況,但此事關乎重大,蘇慕寒也不能對李麗質和盤托出,隻能馬馬虎虎的解釋道:“北方的事情是有些棘手,而且父皇對這件事極為關心,因此此事事無巨細都由他親自斷奪。”


    李麗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


    但李麗質轉念一想說道:“那是不是用不了多久,便又要打仗了?”


    李麗質問道,她自然是清楚北地的戰事是早晚的,其實主要的便是如果一旦打仗,那麽蘇慕寒肯定就要去前線了,對於蘇慕寒安全,李麗質倒是沒有過多的擔心,尤其是在自己修煉之後,才感受到蘇慕寒的實力是有多麽的恐怖。


    但是,一旦打仗了,不是片刻之間就能解決的。尤其是這種兩個大國之間的戰爭,也許一打就是一年半載的,甚至更久。而蘇慕寒到時候肯定是作為主將的,這兩軍交戰,主將肯定是要坐鎮中軍的,而李麗質雖然貴為公主,而且如今也是一位高手了,但肯定她是不可能隨著大軍一起出去的。因此這樣一來,她與蘇慕寒怕是要許久見不上麵了。


    而如此,兩人的婚期也會無限期的推遲。


    蘇慕寒倒是不清楚李麗質的想法,他大致認為李麗質是關心自己會不會去。


    “這北地早晚是要打的,而且此次應該是要全麵出手了,隻有等北方安定了下來,那麽我們才有力氣來收拾西邊的吐穀渾和吐蕃。還有南邊的百越。”


    “而此次,我不會前往正麵的戰場,主將應該由羅成擔任,我要去西域聯合西突厥和樓蘭。”蘇慕寒說道,對於自己的他倒是沒有隱瞞,而且說的大致也都是正確的,隻是很多的細節沒有言明。


    李麗質也明白,這些都是軍中的機密,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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