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寒迴到家裏,管家說李玲瓏已經走了。蘇慕寒這才鬆了口氣。就現在而言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麵對李玲瓏的熱忱。


    這兩天武珝幾人也不在,這長安城蘇慕寒倒也沒有什麽朋友了。而且李玲瓏也沒來府上。蘇慕寒倒也圖的個清淨。在第三天的一大早。狄仁傑來了。


    蘇慕寒讓管家把狄仁傑帶到了膳房,這兩天蘇慕寒時間充裕倒是自己下廚了。府上這些人這兩天也是有了口福。


    “懷英啊,看你這樣子還沒有用餐。正好,一起吃點。”


    狄仁傑謝過。在蘇慕寒的身邊坐下。


    兩人吃完飯。狄仁傑把一卷信紙交給蘇慕寒:“先生,這是我兩天的結果,還望先生斧正。”


    蘇慕寒接過來。認真的看了起來。文章並不長。但蘇慕寒看的很細致。


    良久,蘇慕寒放下信紙,說道:“懷英,你且說說,為何這吐蕃我們應當重視?現如今我大唐最大的威脅乃是東突厥啊。”


    狄仁傑說道:“誠然,東突厥與我大唐自北朝便與我中原王朝為敵。雖然先前一段時間出了一位大可汗,並與我大唐定下盟約。但如今東西突厥再次分裂。東突厥也卷土重來,犯我邊疆。東突厥號稱五十三萬人。但迄今為止,他們從未攻破過我大唐任何一個邊城。”


    “追究其根本,突厥是一個遊牧民族。他們不似我們中原王朝的農耕文化,不穩定性要更為厲害。他們在冶煉,醫藥等方麵都遠不及大唐。因此論長久下去,突厥不足為慮。但這個吐蕃卻是不同。”


    “雖然之前文成公主與吐蕃和親,我們兩家結為秦晉之好,但吐蕃的野心絕對不小。因此若是等吐蕃發展下去,哪天我大唐出了什麽事,朝野動蕩。那麽這個親家就極為危險了。”


    蘇慕寒點了點頭:“懷英啊,就你這才學去軍中做個參謀不成問題。”


    “局勢你分析的很不錯,那對策呢?”


    “你為何會提出放下突厥,先去確定新羅和高句麗的態度?”


    狄仁傑又說道:“此次契丹的強勢先生比誰都清楚.崇州本來就處在最為邊遠的東北之地。如果新羅和高句麗效仿契丹之法呢?屆時將極為被動,此番事東突厥不知道契丹這事。但這過後東突厥必然有所反應。”


    “再發生一次崇州之事。那麽東突厥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最為重要的一點。”狄仁傑沉寂了一番:“我朝中有不少人與突厥有聯係。”


    蘇慕寒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倒也給蘇慕寒提了個醒。這新羅和高句麗確實要重視起來。尤其是高句麗。


    蘇慕寒站起身來:“懷英,你的確很有天賦,對於武道的理解頗為高深。而且我很欣慰,你所理解的武道,乃是兵家之道。如此,我便收下你這個弟子。”


    狄仁傑聞言,恭敬道:“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蘇慕寒欣然接受了這一拜。雖然蘇慕寒不在乎這些禮節,但同樣的他也很尊重這些禮節。


    蘇慕寒把狄仁傑扶了起來:“懷英,教你武功這可以,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浪費了你文的天賦。習武不一定是為了上陣殺敵。維護正義也不是一定要投身軍旅。你現在所作的這個大理寺少卿不正是如此嗎?”


    “學生明白了。”狄仁傑聽懂了蘇慕寒的意思。同樣他也清楚,雖然自己學東西很快,但身體天賦差的太多了。而且武道一途,並不是隻有腿棒刀槍,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不也是此中高手嘛?


    蘇慕寒拿出一個把弓。“你師公曾言,這第二個徒弟的信物便是這一把彎弓。你且收下。”


    狄仁傑雙手接過。這長弓入手很重,但材質卻是木頭。蘇慕寒說道:“這把弓乃是當初後羿射日用的弓,後來被焚毀。但隻燒掉了外麵的裝飾。祖師將其重新製作完成。取名——破邪弓。”


    狄仁傑試著拉了拉弓弦,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拉開了。


    蘇慕寒笑道:“果然是命中注定,這弓連我也拉不開。”


    狄仁傑謝過,隨後又向蘇慕寒請教了不少問題。直到天黑才離去。離去之時蘇慕寒交給了他很多兵書,以及一本煉體的法門。至於結果如何全看他自己了。


    蘇慕寒也是頗為高興,沒想到自己收的第二個徒弟也正好被師傅言中。其實一開始蘇慕寒便有所猜忌。


    這貪狼想必定是一位王佐之才,而狄仁傑頗有些方向。最年輕的狀元郎,對於朝政,時局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對於音律,茶藝,圍棋也是頗有造詣。為人處事也是剛正不阿。此等少年郎不正如那羽扇綸巾,風雅超群的周公瑾。


    蘇慕寒也沒有想到這位如周公瑾日後會成為那鞠躬盡瘁的諸葛亮。而這又是後話了。


    第二日一大早,蘇慕寒便被一陣舞劍之聲驚醒了。蘇慕寒披上大衣,來到院子裏。原來是南宮舞迴來了。


    南宮舞並沒有發現蘇慕寒,還是在認真的舞劍。這些日子,這小丫頭頗有進步。更是感歎於她那恐怖的天賦。


    待南宮舞結束。蘇慕寒才出聲道:“小舞,看來你果然是個練武的天才。”


    南宮舞順著聲音看去。蘇慕寒正倚靠在柱子上好嗬嗬的說道。


    “師傅。”南宮舞馬上衝了上去。撲入蘇慕寒的懷中:“師傅,您可算迴來啦,小舞可想你了。”


    蘇慕寒寵溺的揉了揉小舞的頭發:“丫頭,為師出去這些日子,你長高了哎。”


    小舞興奮的點頭:“對,長高了這麽多。”


    小舞用手比劃了一下。嬌憨的樣子煞是可愛。


    隨後小舞就纏著蘇慕寒,問他崇州發生的事情。


    蘇慕寒也不惱。牽著小舞來到堂中,給小舞講這一次崇州之行的經曆。


    小舞聽的十分認真。一會兒焦急,一會兒義憤填膺。就仿佛自己親身經曆一般。


    這一天蘇慕寒也沒去其他地方,給小舞講了一天。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很是喜歡自己給她講故事。


    這倒也正常。從小沒了父母,被當做那個所謂的聖女。她的童年是淒慘的。小舞缺少的便是陪伴和家人的關愛。


    如今有了蘇慕寒她才算有了一個真正的家。而她在心中也已經把蘇慕寒當做了自己的父親。


    蘇慕寒也是不吝嗇自己的情感。長安城都知道這天都王不是有個小徒弟而是多了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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