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鴻見得覓芳高興的樣子,心裏的抑鬱頓然間也沒有了。二人在山上玩了許久,忽聽得下麵有人說話的聲音,卻是蕭晴和映庭來了。


    “你說那驕傲的金雕真的這麽聰明?可不許騙我!”蕭晴走在前麵,映庭走在後麵,二人走在狹窄的山道,說說笑笑的。


    映庭道“那金雕雖是聰明,可是隻有沈孤鴻才能和它玩。”


    “嗬,我不信!”蕭晴答道。


    映庭道“真的,就連覓芳,都難以接近它。”


    “嗬,這麽神奇的金雕,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還沒見著就覺得甚是喜歡,要不你叫沈孤鴻把它送給我吧!”蕭晴道。


    映庭苦笑道“我可沒這本事。”


    他們不知道,一路走來的談話,全都落入了沈孤鴻和覓芳的耳朵裏。覓芳眼睛一眨,笑道“要不要我和雕兒來玩玩他們?”


    “怎麽玩?”沈孤鴻問道。


    覓芳小聲道“當然是打賭!”


    覓芳剛說完,在一旁的金雕卻是叫了幾聲,任誰都知道它在抗議。覓芳滿臉無奈,卻也隻能作罷。


    “天啊,原來還真有這麽大的金雕!”蕭晴上到平處時,那金雕剛好把最後一塊肉給吃完,當下巨大的翅膀拍動,頓時起了一陣狂風。


    映庭急忙當在蕭晴前麵,叫道“不可造次!”


    沈孤鴻笑道“雕兒對陌生人很不待見的!”


    蕭晴瞪了沈孤鴻一眼,道“我算是生人?”


    那金雕拍動翅膀,在空中飛了幾圈,發出的叫聲仿佛在說我不認識你。


    沈孤鴻見狀,不由哈哈一笑,覓芳也是笑得前仰後合的。蕭晴自然不樂意了,她道“你這金雕快成精了吧?”


    沈孤鴻笑道“差不多吧!”


    金雕飛了幾圈之後,便又落在沈孤鴻旁邊。覓芳抱著它的翅膀,將臉貼在上麵。這一下子卻是讓映庭詫異不已,什麽時候開始,覓芳也能與金雕一起玩了。


    蕭晴此時看向映庭,道“你說什麽來者?沒想到你也會說謊,真是沒看出來啊!”


    蕭晴以前溫柔似水,成親之後,確實典型的大女主,當下她擰著映庭的耳朵,直把沈孤鴻看得哈哈大笑。


    映庭倒是頗顯尷尬,他道“我怎麽會騙你呢?我······”


    覓芳見狀,與金雕玩得更加歡快,顯然也是故意的。蕭晴這一看,當真是羨慕不已,當下她也慢慢的向著金雕走去。可是這時,金雕的羽『毛』忽地立起,巨大的爪子向著蕭晴拍來。


    蕭晴沒有想到金雕反應會如此激烈,眼看就要被拍在,卻在這時,沈孤鴻身影一閃,將金雕的巨爪抓住,叫道“使不得!”


    金雕的力量極大,若是蕭晴被拍中,絕對是不死也傷,當下她退開去,看這可愛的金雕時,不由多了幾分敬意。


    覓芳也沒想到金雕竟然有如此烈的『性』子,當下走到它的身邊,輕輕撫『摸』它的羽『毛』,讓它情緒安穩下來。


    “嘿,這金雕果然是你家養的啊!”蕭晴還真不樂意了。


    沈孤鴻笑道“這你說錯了,我家這金雕,是看顏值的,男的要長得帥,女的要長得漂亮!”


    蕭晴和映庭一聽,頓時一愣,映庭苦笑一聲,道“我從來都沒有發現你的臉皮這麽厚,竟然有這樣誇自己的!”


    覓芳也是輕笑一聲,道“這我讚同,不信你們來試試,看我家金雕理不理你們!”


    蕭晴聽得是白眼直翻,當下她發覺覓芳和沈孤鴻真的太般配,簡直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好了,不說了,咱們下去看看他們的飯做得如何了!”沈孤鴻這時道。


    這是一頓家宴,是屬於太白書院這個大家庭餓家宴。是以忙裏忙外的人們,也隻有太白書院的十幾個人。覓芳是大廚,今晚是她表演的時候,沈孤鴻跟著打下手,約莫在戌時初,一大桌子菜終於是做好了。


    當年莫清風考場失意,苦學多年卻是來這深山中開書院,收留了段景等八個孩子,沒想到許多年後的今天,太白書院的名聲卻是因為段景四人給打響了。當下他有些欣慰,同時也有些唏噓。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莫清風了。


    除卻段景、楊奇、方宏傑、方宏遠四人,書院中的年輕人還有劉誌、劉德、小蘭,以及蓮心四人。蓮心是這群人中話最少的,也是最為孤傲的,她隻是與段景走得近一些,其他的人,都不太在意。今晚這頓家宴,她還是如以往一般,不多說話。


    一頓飯吃到亥時左右,不管是映庭,還是莫清風等人,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沈孤鴻也不例外,本來以他修為,要『逼』出酒力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去沒有這麽做,因為今天他特別高興。


    覓芳沒有喝什麽酒,她將醉酒的沈孤扶到屋裏,看到沈孤鴻睡下,這位才迴到自己的住處。


    今晚上的段景、楊奇、方宏傑、方宏遠四人都主角,不過他們喝的少一些,但夜已經深了,忙活一天,他們各自都迴去休息了。段景的屋子斜對麵住的就是蓮心,當下他從窗戶了看過去,見得那道嬌俏的身影映在門窗上,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你可能不知道,我去考功名,非是隻是為了光宗耀祖,有許多原因也是因為你,可是如今,為何我還是開不了口?難道我是在怕你的拒絕嗎?”段景不由自語道。


    在這時,蓮心將窗戶打開,向著段景這裏看來,心中想到“這個呆子要什麽時候才會開竅?從一開始,這太白書院裏的人,我就隻與你的關係好,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二人各自懷著心事,對窗而望。


    “不行,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若是這點事都難以開口,將來在官場上還能做什麽?”段景主意打定,出來屋子,向著蓮心的住處走去。此時他一心都係在蓮心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道人影出現在後麵的角落裏。


    那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楊奇。今晚上他沒有喝多少酒,不是因為他的酒量不行,而是他要出來做事。因為隻有今晚這種時間,莫清風、莫伯、沈孤鴻、映庭等人才會喝得伶仃大醉,如此,他才有機會。


    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楊奇對裏麵的所有建築都極為了解,他想,這裏若是藏著那人說的錦盒,必然就是在莫清風的屋子裏了。


    他去過莫清風的屋子裏很多次,對於裏麵的布置也很了解,當下輕輕的推開了屋門,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屋子裏。


    莫清風的屋裏的擺設極是簡單,楊奇翻了一會,卻是什麽都沒有找到。將所有的東西放到原處之後,楊奇卻是有些煩躁起來,若是真的找不到那個錦盒,他該如何向那人交代?更為重要的是,他絕對沒有機會留在京城。


    “我真是高興啊!”睡夢中的莫清風發出一句夢話,險些將楊奇給嚇個半死。當下看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清風,見他沒有醒來,這才鬆了口氣。


    看向莫清風的床時,楊奇眼睛忽然一亮,他想到“這裏的屋子乃是最後一間,從外麵看屋子很大,可是屋內的空間卻是這麽小,會不會還有暗閣?若是有暗閣,它的機關又會在哪裏?”


    其實楊奇真的很聰明,隻是這些聰明並沒有完全用在科考上,否則今日這個狀元,還真可能是他的。他觀察了房間的構造,瞬間便找到了暗閣的機關所在。他來到床邊,揭開床頭邊上的一個櫃子,但見得裏麵有個不顯眼的凸出來的地方,按下去之後,在後麵的牆壁悄無聲息的移開了。


    楊奇走進暗閣,點燃火折子,一眼便看出來前麵放著的錦盒,就是那人要找的。他拿了盒子,將暗閣關上,悄無聲息的出來莫清風的屋子。


    因為拿到了錦盒,楊奇不免有些興奮,當下他更是知道,這太白書院他是絕對待不下去了。於是連夜便出了書院,往山下走去。他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此時段景與蓮心因為表白成功,正在外麵散步。


    見得匆匆下山去的楊奇,段景和蓮心都是微微一驚。當下段景大聲喊道“楊奇,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楊奇聽得段景的喊聲,心中不免有些恐懼,當下步子卻是更走得快了。


    “奇怪了,這楊奇怎麽了?”段景道。


    蓮心人雖然有些冰冷,可是卻很聰明,她臉『色』不由一變,道“你們還沒有迴來的時候,曾經有一夥人來過太白書院,他們雖然偽裝得很好,可是我覺得他們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這與楊奇離開有什麽關係?”段景疑『惑』道。


    “呆子,這楊奇肯定跟著那些人是一夥的,他定然找到了那些人要找的東西,這才匆匆忙忙的下山!咱們趕快迴去,將院長叫醒,看一下丟了什麽東西。”蓮心拉著段景,急忙迴到書院之內。


    沈孤鴻處在半醉不醉的狀態,當下聽得蓮心和段景所說,臉『色』一變,叫道“糟了!”


    來到莫清風的房間,莫清風因為喝得多一些,此時還是醉醺醺的當下沈孤鴻沒有管許多,直接推開門來,說道“錦盒!”


    莫清風對於“錦盒”兩個字極為敏感,當下猛然坐起身來,道“什麽?”


    沈孤鴻焦急道“錦盒,錦盒有可能被楊奇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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