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芬芬聞言,再次向著沈孤鴻深深的行了一禮,道:“沈兄,大恩不言謝!”


    沈孤鴻道:“不要多耽擱了,我怕沈兄不到崆峒派發生的事,急著趕迴山門,記著,一定要查出事情後麵的真相,而且要快。”


    燕芬芬點頭,便退出去屋子去了。沈孤鴻又對燕超道:“燕掌門這幾日一定要注意飲食問題,不管是誰送來的!”


    燕超聞言,神色甚是嚴肅,點了點頭。


    沈孤鴻與覓芳出了屋子,直接迴到住處。覓芳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當下一走進屋裏,便急切問道:“這是你與燕掌門設的局?”


    沈孤鴻點頭:“不錯,看這次咱們這次能引出幾條*!”


    覓芳道:“你懷疑代正舉和唐浩?”


    沈孤鴻道:“許多事情都還不好說,不過你知道嗎?今日我在為燕超運功療傷的時候,竟然在他身體裏發現了一隻‘幻蠱’。”


    “幻蠱?那是什麽東西?”覓芳問道。


    沈孤鴻道:“那是一種極為邪門的蠱蟲。”


    覓芳思緒翻轉幾下,道:“燕超體內的幻蠱,應該是在他為代正舉療傷的時候進入他體內的,這也是為什麽他的真氣突然暴動的原因!可這也不能說明代正舉有問題,也許是別人先將幻蠱放入代正舉的體內,然後借著他為代正舉療傷之際······不對,這幻蠱怎麽會自己跑到燕超的體內?這一定是有人操作的!”


    “你忘記了嗜血散嗎?幻蠱這種毒蟲產於南疆,以毒為食,說不定是燕超將嗜血散吸入體內時,幻蠱自己隨著去的呢?”沈孤鴻道。


    “我感覺這很複雜,算了,還是不想了!”覓芳說道。


    沈孤鴻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正如他所說,這一切都充滿可能,誰是神,誰是鬼還難以辨清,不過他相信,既然這幕後的黑手敢如此去做,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將崆峒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簡單的將其滅掉。既然如此,他便有辦法令這些牛鬼蛇神一齊現身,從而打破他們的陰謀。


    接下來的幾天裏,沈孤鴻每日都去燕超房裏檢查他的病情,開出藥方之後,便讓代正舉派人下山去買藥。沈孤鴻開的那些藥,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補藥,有三分之一是傷藥,還有一部分是處在兩者之間的,就算是那些名醫,恐怕一眼也看不出藥方有問題。隻是買迴來的藥煎好以後,送到燕超屋子裏,燕超卻是沒有喝,他在床底下悄悄的挖了一個坑,將端進來的藥水全都倒在裏麵。


    不僅如此,就連送進來的食物燕超也極為小心,但幸好並沒有什麽問題。想來也是,在那些有心人的眼裏,時下燕超已經是廢人一個,隻要藥材不是什麽仙丹妙藥,那還用得著去在食物中下毒?燕超想透此間關鍵,不由自嘲一笑。


    不管如何,燕超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的好了,不過他還是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崆峒派的大小事務交由代正舉打理,代正舉沒有負眾望,隻是兩三天的時間便上手了,時下已經做得極好。


    轉眼之間便過去十日,這天正午,唐浩與代正舉一同來到燕超房間。作為燕超的弟子,二人進來問安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麽。


    “師父感覺如何了?弟子已經派出人為您尋找恢複武功的法子!”代正舉與唐浩恭敬的站在床邊,說道。


    燕超歎息一聲,道:“是好了許多,多虧神箭公子的幫忙,這些日子以來,打理崆峒派的事務還上手?”


    不等代正舉迴到,唐浩便搶先道:“大師兄這幾日做的很好,師兄弟們都以大師兄馬首是瞻。對了,師父是不是打算要將掌門之位傳給大師兄了?”


    “不可胡說,這崆峒派的掌門之位,我看傳給小師妹最合適!”代正舉道。


    唐浩卻是據理力爭,道:“師妹卻是不錯,可是論到處理事務,卻不是單單要武功好那般簡單的,大師兄你做得很好,門內的師兄弟們也都信服,恕我直言,若是換了小師妹做掌門,恐怕門內的弟子們會有意見。”


    “胡說什麽。”代正舉麵色變了幾變,不由多看了燕超幾眼,隻是燕超眼眸微閉,根本就沒去看二人。


    唐浩仿佛要一條路走到黑,繼續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若是大師兄做了掌門,再娶了小師妹,如此以後你們二位盡心盡力侍奉師父她老人家,這也算是天公作美的事。”


    代正舉聞言,臉色不由一紅,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唐浩又道:“大師兄,不是我說你,你明明對小師妹有意思,卻是不敢說,現在師弟我都替你說了,就看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了!”


    燕超在這時睜開眼睛,他目光掃了唐浩一眼,師徒這麽多年,仿佛這一刻他才認得唐浩一般。


    “師父,二師弟他口無遮攔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您千萬不要怪他!”代正舉心神一緊,卻是說道。


    “你二師弟很聰明,倒是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與為師直接說!”燕超道。


    代正舉聞言,卻是一急,直接急出冷汗,良久,他才說道:“徒弟子一切都聽師父的安排!”


    燕超點頭:“這一切等你師妹,還有三師弟迴來再說!”


    “是,弟子知道!”代正舉答了一聲。


    燕超打了一個嗬欠,道:“你們出去吧,為師累了!”


    “師父您好好休息,弟子二人鹹告退!”代正舉與唐浩再行一禮,才退出屋子。


    在代正舉、唐浩二人退出去不久,沈孤鴻來到燕超的我屋裏。沈孤鴻道:“燕姑娘他們在明日便可迴山了!”


    “情況如何?”燕超急問道。


    沈孤鴻道:“一切不出所料!”


    燕超點頭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沈孤鴻道:“難道他們已經坐不住了嗎?”


    燕超聞言,神色變幻幾下,在諸多複雜的神色之中,多的是失望,他道:“不錯,他們已經坐不住了!”


    沈孤鴻道:“也好。”


    燕芬芬一共下山二十天,這日傍晚,她終於迴來了。不僅她迴來,金章也跟著迴來了。另外,還有幾個弟子跟著一起迴來的。崆峒派弟子有將近兩百人,平日裏雖然在一起練武,但並不是誰對誰都很熟悉,是以見得陌生的麵孔,也不覺得有什麽驚奇的。


    沈孤鴻的住處,金章、燕芬芬二人均在,另外還有一個麵容普通的弟子,他與燕芬芬等人同桌而坐,一直聊到夜深才迴去休息。


    夜幕降臨,整個崆峒派都極為安靜,狂風吹動,天邊忽然飄來幾片雪花,原來已是十二月了。崆峒山綿延起伏,延伸出去好幾十裏,崆峒雖是大派,人跡卻是無法遍及整個山區,在崆峒山深處,隻見得一道人影立在懸崖邊上。


    夜色是漆黑的,這人的衣衫也是漆黑的,他仿佛已經與這黑夜融為一體,那些飄落的雪花打在他的身上,瞬間便不見了。在這時,又是一人來到這裏,他向著那站在懸崖邊上的行禮道:“見過判官大人!”


    這站在懸崖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閻羅殿的三大判官之一的鐵筆判官武學揚。武學揚點了點頭,道:“你們做得很好,人安排得如何了?”


    “迴大人的話,我們的人已經全部潛伏到山上,隻是燕超沒有死,他被沈孤鴻給救了,不過已經是廢人一個,與死了無異!”這人道。


    武學揚聞言,渾身不由一顫,他聲音中更是透著一股不安,道:“沈孤鴻?他怎麽會在崆峒?不行,必須想辦法除掉此人,否則有他在,咱們什麽事都辦不成!”


    “他真的如此恐怖嗎?”這人不由問道。


    武學揚道:“就連殿主都傷在他的手上,你說他能不恐怖?不過要殺一個人,並非是隻看武功的,那個畢煢的毒不是很厲害嗎?這個點上應該能派上用場!”


    “對了,燕芬芬和金章也迴來了,今日我試了一下燕超的口氣,他似乎更看重燕芬芬和金章!”這人又道。


    武學揚道:“為了徹底掌控崆峒派,在沒有入閻羅殿之前,我就在這裏安排了一顆棋子,如今要怎樣做,卻是由不得燕超了,另外,呂鬆華和呂鬆岩雖然沒有多大本事,可是他們活著也會礙事!”


    “大人的意思將他們殺了?”這人道。


    武學揚道:“明日你去逼燕超傳位,若是燕超答應便可以讓他與這兩個老頭子安享晚年,若是不答應,那就讓他們一起下地獄吧,這樣也有個伴!”


    “那明日大人您會現身嗎?”這人又問道。


    武學揚道:“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本座不會現身,畢竟要悄無聲息的控製住崆峒派,才算是真正的掌控!”


    “明白!那屬下告退了!”這人再行一禮,便展開輕功,沿著山路而行。


    “蘇伊,隻要拿下崆峒派,既能向殿主交代,還能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事,葉千華那偽君子的麵目,早晚會被我們給揭下來的!”武學揚望著黑夜中飄落的血花,渾身釋放出的殺意,比這寒冬還要冷幾分。


    武學揚本以為自己的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可是卻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林子之中,沈孤鴻卻是淡淡的看著他與那人大談話。這距離雖然有三十餘丈,可是他們的談話卻是絲毫不漏的落入了沈孤鴻的耳朵裏,當下同他嘴角之處掀起淡淡笑意,眼中帶著戲謔之色。直到武學揚離開之後,他才從林子中走出,隻聽他自語道:“明日?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驚喜,閻羅殿,就從你武學揚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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