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在黑火族遭遇唐軍圍攻之後發生的,本來黑火族族長被抓走之後,族中就開始了閉門謝客的狀態,可是他們不接觸外部勢力,但不代表外部勢力不算計他們。


    一開始的人口登記狀態下,還是由唐軍嚴格控製著善闡府的局勢,可是隨著唐軍撤走,善闡府又迴到平靜以後,有些部族的野心開始蠢蠢欲動了。


    先是一些原來依附於黑火族的小部族,這些部族原本就是給黑火族打打下手,又或是以前靠黑火族剩下來的一些殘羹剩飯過活的,他們覺得黑火族絕對逃不過唐軍的製裁。


    這才開始連夜進行聯絡,開始組織人手侵吞黑火族的一些邊緣生意,比如煤炭、木炭的轉運和存儲,可是兩天下來,在占據了黑火族的貨場之後,竟然發現黑火族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將原來對黑火族的恐懼收了起來。


    黑火族對於這種事情,在以前的時候,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煤炭和木炭可以說是他們一族賴以生存的根本,沒有了這兩樣物資足量的供應,他們的生意就會一下子停頓下來。


    而一旦停頓下來,帶來的損失是巨大的,一旦爐膛熄滅,不僅僅是煉製的生鐵會報廢,就是在次將火爐升起來,也不是一會半會的事。


    在很早以前的時候,黑火族碰到過不止一次有人將主意打在這兩樣物資上,可是都被黑火族以雷霆手段打掉了。


    每一次的雷霆出擊,都會是善闡府的一次腥風血雨,每一次都殺的善闡府人頭滾滾,經過若幹次的雷霆出擊之後,這些年來,尤其是大唐的體製崩壞之後,給貨主終於統治了善闡府的煤炭和木炭買賣和存儲。


    黑火族控製了這兩樣物資之後,煤炭和木炭的價格也徹底的被黑火族所操縱,也就漸漸的就將自己的一些成本,分攤到了下麵的這些小部族身上。


    他們自己組織商隊和馱馬隊,將外地的這些物質運迴善闡府,再將這些物資加上一倍,甚至是兩倍三倍出售給需要的部族,這樣一來,這些小的部族打製的兵器農具等鐵器徹底的不能和黑火族抗衡了。


    而這些小的部族沒有辦法,隻能是自己遠遠避開這裏,又或是自己到深山老林中燒製木炭,可是隨著黑火族一次次的打擊,他們族中會燒製木炭的人,也全部死在了黑火族的屠刀之下。


    使得這些部族最終不得不依附在黑火族的屠刀之下,他們生活的苦,生活的累呀!


    可是這些部族艱難的生活,在黑火族看來,那就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們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完全是他們種的因才得的果,也是他們膽敢侵犯黑火族的利益而收到的懲罰。


    尤其是一些部族是在生活不下去之後,隻能是選擇投靠黑火族,過著二等黑火族生活。


    這種生活是悲催的,他們從投靠黑火族,就再沒有了自己的部族禮儀和傳統,他們在黑火族中幹的是奴隸的活,吃的卻是牲口的夥食,讓這些人時不時就想著重建部族。


    這也就是僅僅過了十幾年而已,黑火族終於在對抗唐軍時遭到重創,族長在被抓走之前,竟然還將族中三老給殺了,這讓黑火族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也因此喪失了黑火族的魂。


    他們選擇向唐軍投降,選擇隱忍,隻為了將部族支撐下去,將部族延續生存下去。


    可是他們的低調隱忍,卻是讓原來依附於他們的這些人終於等來了機會!


    外部勢力和部族要時沒有黑火族內部人的配合,根本就不可能輕易的摸清楚黑火族生意的脈絡。


    現如今的黑火族知道,自己在善闡府得罪的人和部族太多了,而且現在還被善闡府的各大部族侵吞,還要受到曾經依附自己的那些可憐人的背叛。


    他們知道,隻要唐軍還在這裏,他們再也沒有機會東山再起了,就決定拿善闡府的所有生意和善闡府的部族做一筆大生意,那就是讓他們將自己的族長,從唐軍手中將他們的族長救出來。


    這是一份數額巨大的生意,這個生意引得善闡府所有的部族全部行動了起來,他們每一個部族都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讓唐軍將黑火族的族長放出來。


    這就有了接下來的聯絡縱橫,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怎麽將黑火族的生意分掉,就像他們已經輕鬆得到了一樣。


    此時的劉星,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帳篷的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後麵,他看著麵前幾十個年齡不同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他卻是一下子真的下不了決心怎麽對付他們。


    要是一個兩個人還好說,可是這裏卻是站著幾乎善闡府全部有頭有臉的部族頭領,這讓他一下子沒了主意。


    本來還想去詢問袁彬應該怎麽辦,可是確實被他們這些人堵在裏麵出不去,這讓劉星心下惱怒不已,但又有些無計可施了。


    他是在時不願意輕易惹怒這些人,他們某一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身後的部族,是部族中的那些番民。


    而這些人一旦出了一點事情,劉星相信善闡府立刻就能亂起來,這明顯不符合大唐的利益。


    他出不去,而他的一名護衛卻是趁著出去搬椅子的時候,迅速的跑去袁彬大營報告去了。


    袁彬聽聞時善闡府裏的部族首領們,竟然明目張膽的來唐軍大營要人,這簡直就是不想活了嗎?


    袁彬剛想下令將這些人拿下,可是隨即就想到了這些人的身份問題,再想想抓了這些人之後,會出現的各種狀況,一下子也是沒了主意。


    隻是想想這些人膽敢進犯唐軍大營,袁彬就有些惱怒,這簡直是不把唐軍放在眼裏,可是自己要是對這些人嚴加懲處,就恐怕剛剛穩定的善闡府,再次亂起來。


    想了想之後,袁彬竟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些人算什麽!自己就算是對他們做了什麽,難道他們也想和黑火族一樣的結果嗎!


    隻是看看麵前的劉星護衛,袁彬沉吟半響之後,指了指桌子上的令牌,平靜的說道:“你先迴去,讓司馬大人先穩住他們,我一會兒派人去處理這件事,讓司馬大人配合就是!”


    護衛先是看著自己大帥,先是惱怒,緊接著又是依附成竹在胸的表情,心裏緊張的心情也就一下子輕鬆起來。


    要說一直軍隊的精氣神,跟自己的主帥是絕對分不開的,主帥的脾氣秉性是很容易影響整支軍隊的,現如今的劉星護衛看著袁彬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一定要倒黴了。


    等他走了之後,袁彬立刻就讓人將劉管事喊過來,他自己則是站起身,在帳篷裏慢慢地走著,他要為接下來的行動頂一個基調才行。


    這是對劉管事的一次考驗,不僅僅是考驗他的做事能力,也是考驗他和善闡府的各大部族首領之間的關係如何。


    畢竟在以前的十幾年間,劉管事可是在這些滿是番人的善闡府,不僅是生存了下來,而且還混得不錯。


    這就讓袁彬不得不險些什麽了,雖然劉管事自身有著一些讓袁彬感動的經曆,但是這個劉管事本身卻是有著更多的神秘色彩。


    如今這些部族首領到這裏鬧事,自己先解決這件事,簡直就是太容易的事情了,不如拿來試試劉管事這個人和各部族的關係如何,隻怕錯過了這次,在想搞清楚這件事,就有些難度了。


    劉管事正在院子裏,聽著路過的唐軍們的隻言片語,隻是沒費什麽功夫,他就搞清楚了整個事情的原委。


    這讓劉管事心裏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感覺,這些部族的首領瘋了嗎!竟然敢跑到唐軍大營鬧事,這些人以為人多,就不怕死嗎!


    他正在想著怎麽救救這些老相識的時候,卻是見到袁彬的護衛過來說,大帥讓他過去一下有事吩咐他去做。


    劉管事跟在護衛身後去見袁彬,他心裏禁不住暗歎一聲,自己害怕的果然來了,袁彬作為一軍主帥,想解決這件事太容易了吧!


    現在讓自己過去的原因,要是沒猜錯的話,一定是要讓自己去處理這些首領鬧事的事情,而且還是對自己的有一次考驗。


    見到袁彬行禮之後,果不其然呀!袁彬就將這件事交給了劉管事,而且還定下了處理的基調,那就是要劉管事代表自己,拿著自己的令牌全權處理此事。


    這就讓劉管事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想了好幾種結果,但唯獨沒有想到袁彬竟會讓自己拿著他的令牌去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要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的不好,很容易引發善闡府和唐軍再一次的激烈衝突,這件事要真是發生了,要是袁彬下令的,還好跟朝廷交代,可是自己算個什麽東西,真出了事,袁彬不會讓自己背黑鍋吧!


    他剛想推掉這件差事,可是他看著袁彬一臉戲謔的表情,將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迴去,可是哭喪一張臉的劉管事,卻是完整的將自己想說的話,卻是全部都表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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