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主管陰沉著要滴出水的那張臉,隻能無奈地上前將茂昌抬進一個地窩子裏麵,畢竟院子裏有這麽一個腥臭的犯人在,也實在是有些丟唐軍的臉麵。


    先是讓茂昌試試,能不能自己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可是茂昌費了半天,也就隻是脫了一隻袖子出來。


    剩下的衣服,茂昌是在是沒能力脫下來,這幾個唐軍看著雙手的腥臭,誰都不想上前動手。


    一名唐軍眼珠一轉,跑到門口偷偷看了一眼,這才笑嗬嗬的迴來小聲說道:“咱們的頭走了啊!”


    一名唐軍看著他,皺眉說道:“你想什麽,有什麽好辦法嗎?”


    這人嗬嗬笑道:“那兩個混蛋洗漱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也得洗完了吧!”


    “明白了,誰做的孽就得誰來還!”


    茂昌光著半邊身子躺在地上,聽著他們在哪裏商量著自己的事情,心裏卻是一陣的傷感,自己怎麽說也是一族之長,現在卻是落了這麽個下場,不僅越想越是傷心,不由眼眶一濕,竟是哭了起來。


    一名唐軍看到他還哭,氣的走過去,使勁得踢了他一腳,罵道:“你個倒黴的玩意兒,要不是你,我們哥幾個能挨罵,能這麽倒黴嗎!”


    茂昌越想越是委屈,竟是越發的哭的大聲了,正在這時,那兩個去洗漱得唐軍走了進來,看到茂昌正在哭,就好奇得問道:“哥幾個,這位這是怎麽了?”


    “能怎麽,我們還能把他怎麽地,還不是他自己覺得對不起咱們唄!”


    這倆唐軍上前,將茂昌扒了個幹淨,又讓別的犯人抬進來兩大盆熱水,這才拿著馬刷子給茂昌刷洗起來。


    說是刷洗,就跟給馬洗刷是一樣一樣的,隻是沒有那麽用力就是了,可是茂昌前胸後背都是傷口,而且還上著傷藥,就讓這一番洗刷,艱難的很!


    他們覺得難,可是茂昌得感受就沒法說了,他的身上簡直就是一動就疼,何況還有傷口,這一番洗刷之後,傷口可就重新掙開了。


    兩唐軍看到這裏,也是沒了辦法,隻能去請軍醫過來,可是軍醫一進來,就被熏了出去,著地窩子本來空氣就不流通,現在有了臭味之後,根本就散不出去。


    軍醫隔著老遠看了半天,才皺眉說道:“他這樣可不行,一旦傷口沾染了髒東西,說不定會感染得,隻要是感染,這小子那就完了!”


    “那怎麽辦呀!你可得幫幫我們哥倆呀!”


    軍醫很是為難的說道:“這人得傷口要是弄幹淨,僅僅是酒精就得一壺,說不定還不夠,而且還不一定能弄幹淨呀!”


    兩唐軍傻了,他們沒想到迴事這麽個結果,不由就傻在了當場。


    軍醫看看他倆,歎口氣說道:“知道你們倆委屈,現在你們也就隻能在委屈一點,那就是仔仔細細得給他好好得洗洗,洗好之後,再去找司馬大人批上一壺酒精,好好得給他擦洗傷口,需要我再去找我。”


    說完之後,軍醫竟是搖搖頭走了,倆唐軍都覺得難辦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唐軍之中,像酒精這樣的戰略物資也是很緊張的,也不是誰都能不限製的使用的。


    這些唐軍知道這些酒精是從美酒之中提取出來的,要知道大唐的美酒可都是天價,這酒精卻是從美酒之中,千分之一提取的,可見這酒精的價值。


    唐軍中的酒精,一壺可是又足足十斤,這簡直就是要用酒精給茂昌洗澡嗎!這也太奢侈了吧!


    而使用酒精並不能用普通的東西進行擦洗,那要用專用的一種藥棉,而這藥棉卻是從極遠的西域運來的,這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物資,平時就是他們唐軍士兵也並不常見到。


    唐軍隻有在作戰的時候,才能夠領取一定額度的醫療用品,這其中就有二兩酒精,一種白色的粉末,軍中稱這種白色粉末為白藥,還有就是醫用棉球還有專用的醫用繃帶。


    這些東西隻提供給軍隊使用,民間也有一定量的賠給,但都是官家建立的醫院才會有這些稀有物資。


    因為這些東西對於一般人來說,隻是在有傷病的時候才會用到,可是對於別有用心的人,這些東西可是他們致富的工具。


    這些東西一旦流入敵人的軍隊中,對於大唐軍隊來說就是一種傷害,而且是用自己的武器來打擊唐軍,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對於糧食還有食鹽,銅鐵等稀有金屬,更別說金銀了!大唐實行的都是官買、官賣製度,這很大程度杜絕了有些奸商將這些物質賣給敵人的舉動。


    可是敵人對於大唐的一些物資,一些技術,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這也是李奇特別關注的一件事情。


    兩名唐軍很是鬱悶,擔憂沒有什麽其他的方法,隻能是將茂昌給收拾幹淨之後,讓他呆在生著火的地窩子裏,直接讓人卻是去求見劉星。


    此時劉星正在袁彬這裏,袁彬的營帳那裏隻是安排了一個酷似自己的傀儡在哪裏應付所有的郎中,他自己卻是躲到了軍中最後麵的一處庫房中。


    此時的他,正在仔細的看著官驛送來的各位應召官員的名單,這裏麵的人名,很多都是漢人,隻有多傑頓珠這一個吐蕃人。


    這個多傑頓珠救了自己的性命,這對袁彬這個曾經的書生來說,受人恩惠就要有所匯報,既然有了因果緣分,袁彬並不介意施舍一些好處給他。


    當然,這一切還得看這個多傑頓珠有沒有能力接下自己的這個恩惠,更是要考驗考驗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咱們常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現在自己想用這個多傑頓珠鎮守此地,那麽這個人是否可用,就真的好好的斟酌一番了。


    名單上,一共有五十多名,從十幾歲的到七十多歲的都有,袁彬可不認為十幾歲的娃娃,隻是讀了幾本書,就能治理一個地方的。


    要知道,書始終就是書,書上寫的都是理想,現實總是殘酷的,沒有經曆過艱難困苦,怎麽知道生活的美好呢!


    還有就是幾十歲的老人家了,就應該在家安享晚年,出來做官,虧他們想得出來,且不說身體怎麽樣,就是精力也達不到朝廷的要求呀!


    一個花甲老人,能和年輕人一樣廢寢忘食的工作嗎!要說這些人沒有一些什麽私心,打死袁彬都不相信。


    經過這一兩個月的明察暗訪,袁彬早就將他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了,十幾歲的這些娃娃,大部分都是原來大唐遺留在這裏官員的子弟。


    這些娃娃自小因為出自官宦之家,對於如何做官自是有家學淵源,隻是這樣的人一旦進入官場,現如今大唐官員豈不就叫他們給玷汙了嗎!


    而那些老人家,就更是沒辦法用了,這些人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們不堪大用,善闡府到了最後時刻,就是這些人將手中的權力拱手讓給了當地的這些部族。


    這樣為了自己能夠苟活的人,現如今又蹦出來討官,袁彬怎麽會將權力在重新教導他們手上呢!難道要讓你們這些賣主求榮的人,再一次傷害大唐嗎!


    剩下的這一部分,也就剩下三十幾人,這其中最有競爭力,同時被袁彬看好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多傑頓珠,他是吐蕃人,和這裏的部族可以說的上是有仇。


    這樣的人很難被當地人接受,這也間接的說明,多傑頓珠很難和當地人同流合汙。


    還有一人,也是一個年輕人,這人就是王建之子王宗智,這個人雖說是王建的兒子,當時自小就不被王建所喜,於是一怒之下投了雲溪部落。


    雲溪部落在他的幫助下,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後來唐軍打過大江之後,他也就投了唐軍,本來他留在雲溪部落的領地上發展經濟,積極建設家園,希望能將戰爭對雲溪、劍與等部落因戰爭受到的蠢事降到最小。


    可是隨著雲溪部落跟隨唐軍出征善闡府以後,王宗智就再也不想呆在雲溪這片山林了,他給袁彬寫了不下十幾封信,終於獲得了袁彬的同意。


    王宗智隻是對於建設雲溪這一大片山地,還是很有興趣地,大唐給了他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可是在他受到王宗仁的一封信後,整個心思就到了善闡府這裏。


    王宗仁在信中告訴他,他將這一片山地,即便是建設的美輪美奐,就算是修的像仙境又如何,這裏是番人的領地,這裏遲早還是要歸番人自己領導的。


    到時候,你在這裏算什麽,不過就是一個外人而已!即便是在這裏能徹底坐穩,經過幾十年的辛勞,除了一個刺史的位置,還有一身傷病之外,你還能剩下什麽呢!


    信中說袁彬討伐善闡府,這可是一個機會,隻要王宗智能參與其中,今後說不定能封侯也說不定。


    再說大唐現在打下來的疆域越來越大,據王宗仁了解,現如今沒有歸順大唐的地方越來越少了,這也說明建功立業的機會也是越來越少,希望他能抓住這次機會,在西南邊境能有一番作為。


    王宗智想來想去,就覺得王宗仁說的有道理,自己文武全才,隻是窩在山裏修路建屋,實在是有些憋屈,要是能在西南為大唐攻城略地,說不定還真的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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