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希聲就覺得這個可恨的陸晏要早將這個錢元喜給自己送來,那這些吳人會不會早就把女人給自己送來了呢!


    馬希聲頓時就責令陸晏,將這個錢元喜妥善送來潭州,並且要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接到聖旨的陸晏,隨手就遞給了旁邊的馬從,可是馬從直接就扔到了一邊。


    兩人都很生氣,自從上次的泄密時間之後,瀏陽可著實亂了一段時間,鬧的瀏陽雞飛狗跳的。


    到最後也沒有抓住那個男扮女裝的探子,這讓兩人都是沮喪的很,不抓住這個人,就解決不了瀏陽的吳人探子的網絡。


    想到自己身邊遍布探子,這讓他們兩人根本睡都睡不著,而馬從聽敬宏說的瀏陽的情報探子的事情,也讓他很沮喪。


    根據敬宏說的,瀏陽的探子情況已經很厲害了,不僅是有吳人的探子,還有被收買的一些民眾,這就使得這個問題很複雜了。


    探子還好說一點,可是民眾可怎麽辦呢!抓不住吳人在瀏陽的探子頭目,就不可能得到整個瀏陽的探子情況。


    這些事情對於馬從來說很熟悉,就自己知道的一些辦法,就能夠輕鬆做到。


    陸晏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一些探查的手段也是有的,兩個人現在基本上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他們兩個對於這件事都很是抵觸,他們本來還想拿著個錢元喜換取瀏陽的探子退出呢!


    可是現在的一道聖旨,將他們的計劃打得粉碎!這一切完全脫離了兩人的掌控。


    馬從甚至動過請求敬宏出手,可是有擔心剛攆走了豺狼,又引來了狐狸,這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陸晏對於日升昌,簡直就是又恨又怕,這是一種很自卑的感覺,一個曾經被俘虜的自卑,始終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日升昌是不是大唐的情報機構,而且也不知道瀏陽到底有多少他們的探子,而且不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他們的人。


    這讓兩人平時深居簡出不說,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他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們倒是彼此都很是信任,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一個州府也好,一個國家也罷!這那裏是一兩個人就能管得了、管的好的呢!


    劉洋的情況就更是特殊,特殊到身兼多重職能,尤其是裝備的研製,就更是重中之重了。


    馬從和陸晏商量了一夜,隨即就派出信使將一封書信給馬希聲遞了過去,他們就是將這件事的原委講了一遍,隻是向得到馬希聲的理解和支持。


    可是馬希聲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根本就不為所動,他不理解的是,人家拿二十個人換這麽一個人,你們兩個混蛋,怎麽就不能為我想想呢!


    第二道聖旨到了,麵對措辭嚴厲的聖旨,馬從二人徹底沒了辦法,怎麽辦?難道還要和馬希聲翻臉不成。


    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隻能是將錢元喜送到潭州府衙,被打的遍體鱗傷的錢元喜從地牢中提出來的時候,他在看到光亮的一瞬間,就哭得再也站不起來了。


    則是馬從和陸晏商量的辦法,就是要以斬立決的名義將他提出來,在詐他這最後一次。


    果然!沒有在地牢中待過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呆在地牢中的感受,沒有光亮、沒有時間觀念,甚至是漆黑,都能帶給他們無盡的恐怖。


    無盡的黑暗雖然恐怖,但不僅每日送飯的時候,還能知道喲普一天過去了,可是今天被提出來,再被要求換上紅色的死囚服。


    錢元喜就知道,自己這一次估計真的要死了,能站起身才怪呢!


    殺人、砍頭,他見的多了,就是幾十上百的人頭他也見過,可是自己的人頭落地,一輩子可就隻有這麽一次體驗,而且還沒法跟別人說!


    跟他一起被提出來的還有幾個人,這幾人也是和他一樣的裝束,也是他的隨從、護衛,平時他們都以錢元喜為主,隻是沒想到今年會一起喪命於此。


    這幾個護衛都是吳國軍中的猛士,也算得上是百裏挑一,見慣生死也就對生命沒有那麽認真了,即便是自己的生命。


    錢元喜的惺惺作態,著實讓這幾人看不起,可是這是自己的主子,他們卻是沒有責備他,隻是有些看不起他而已!


    陸晏帶著刀斧手出現在這幾人麵前的時候,錢元喜第一個就撲了過去,隻是被陸晏身邊的護衛,一腳就重重的提了過去。


    錢元喜被踢的直接就是一個跟頭,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死在這裏,他能做到錢繆的幹兒子,位居第四子,這是多麽的不容易呀!


    他不想死,他的好日子才來,他的九房妻妾可怎麽辦,自己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呢!今後可怎麽活呀!


    他哭他鬧,他跪在那裏將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甚至是吳國一些隱秘也沒有一絲保留。


    他說的這些,現在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卻被陸晏身邊的書吏全部記了下來。


    這些事情繁多,牽扯到的人和事情更多,這都得一一核實才行,但是陸晏準備在嚇嚇他。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最殘酷的辦法殺掉他旁邊的幾人,而每一次都會在問他一次,還有什麽沒有說!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覺得自己可以從容赴死,可是真到了刑場的時候,卻是被嚇得屎尿齊流。


    第一個護衛是被斧子砍死的,這是他的選擇,這是一個男人對於死亡的一種期盼。


    他的英勇被所有人認可,即便是行刑的劊子手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勇敢,可是他的勇敢可把其他人嚇了一跳。


    沉重的斧子重重劃過脖子的聲音,就像是撕裂了一匹破布一樣,噴出的血足足有一丈,這樣恐怖的場景,直接嚇得另外幾人尿了褲子。


    第二人根本都不用問,直接就說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包括潭州探子的一些情況。


    瀏陽城西的一家魚戶被說了出來,而且這家人竟然全部都是吳人假扮的,能躲過幾次瀏陽官府的人口清查,這簡直就是奇跡。


    從另一個方麵看,這裏麵要沒有瀏陽官府的人包庇,隻怕這些人絕對躲不過追查!


    他交代了一些情況,那他就可以從刑場上被架了下來,第三人一看還有這種待遇,那還不趕緊說嘛!


    於是乎,他也叫到了一個很小的小事,就是潭州探子曾經帶他去過一家地下賭場,而且明顯和這家賭場的主人關係不錯。


    他也被暫時收押了,第四個沒什麽話說,於是當著錢元喜的麵被砍了頭,這次是被鬼頭刀砍得。


    那人距離他隻有兩尺距離,鮮血迸濺了他一邊臉全是,嚇得他直接就暈了過去。


    可是他被一碗涼水潑在臉上,就不得不在此麵對現實了,陸晏的笑容此時在他看來,簡直就是魔鬼,身邊的無頭屍首,就是自己的噩夢。


    突然,他瘋了,他就這麽輕易的瘋掉了,他將自己蜷縮起來,盡量的蜷縮起來,他要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自己隱身了,就連自己都看不到自己。


    則是多麽的神奇呀!他興奮大喊著:“你看不見我,你們都看不見我,我就是神就是仙,就是你們的神仙!”


    陸晏沒想到,這個錢元喜竟是瘋了,不管他是真是假,對於馬從和陸晏來說,都是一件不算壞的事情。


    他就這麽著送到了潭州,互送的軍隊,一路上聽到的都是他歇斯底裏的尖叫聲,隻有在吃飯睡覺的時候,才能讓他勉強清淨一會。


    一路上,他都躲在大車的一角,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進兩*腿*之間,似乎這樣就誰也找不到他。


    而他每次這樣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會聽到他偷偷地笑聲,身邊的軍卒們看著他這個樣子,都覺得自己要是他這樣子,還不如直接死掉的好。


    這一路上,不但要忍受他的尖叫,而且還要防備他逃跑,他不是要跑多遠,隻是他覺得在玩捉迷藏,但是你不找到他,他自己就絕不露麵。


    幾次下來,錢元喜這個人就讓互送的這些人,每一次都是一身一身的汗找他,結果帶了最後的時候,簡直就不能讓他消失在自己視野裏。


    終於送到潭州府衙之後,將這個人的情況,仔仔細細的交代了一遍,嚇得潭州府直接就是上了雙崗。


    而且身邊時刻不少於兩個人看守,甚至還為他請來了郎中,就連宮中的禦醫都來了兩個為他診治。


    上報給馬希聲之後,他才不管這人什麽樣子,反正也瘋了,直接就轉交給了吳國的使臣。


    使臣見到這個樣子的錢元喜,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遭受了什麽樣的虐待,才能讓一個聰明睿智的人變成這個樣子呢!


    痛苦的使臣看著錢元喜,竟是指著禮部的王東祥罵了一頓,王東祥可不吃他那一套,直接就和他對罵起來。


    文人的對嗎很有特色,拽文嚼字可謂是好聽得很,可事字裏行間的惡毒,又豈是街頭巷尾的潑婦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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