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你別管什麽東西,你隻要去問就是了!明天這個時候老告訴我。”


    郎中似乎在考慮,又似乎在猶豫,那人冷聲道:“隻是串串話而已!別害怕,等我們一走,就沒人再找你了!”


    “那,哪有錢拿嗎?”


    “tmd,你可真貪財!”


    “廢話,不為錢,誰認識你呀!”


    “你走吧!你來的時間太長了。”


    “好,那明天是不是還在這裏呢?”


    “你見到裏麵那人,他自會告訴你位置的,走吧!”


    郎中慌忙的低著頭走出那個小院子,竟是頭也不迴的走了,門內那人看他頭也不迴的走出巷子,就迅速的關上門之後,從屋子後麵翻牆而出,轉過街角就不見了。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在周圍監視的人看的是清清楚楚,原來這人翻過牆之後,竟是轉過街角,進了旁邊的一家貨棧的後門。


    監視的人立刻就將這一情況匯報給了陸晏,陸晏安排這些人繼續監視,他卻是喊來司馬,查詢這家貨棧的老板是誰。


    這家老板是潭州人,來此做的是茶葉生意,但是根據他們的進出城記錄發現,他們半年前到了瀏陽之後,竟是一共隻有三次的大車進城記錄,也就是說他們一共進了三次貨。


    對於一個貨棧來說,租瀏陽的商鋪說生意,隻做茶葉生意,顯然品種太少了一些,一般的茶葉貨棧,還會兼顧一些山貨、皮貨等商品,要不然很難賺迴店租的。


    而且根據司馬迴憶,這家貨棧有四個人長期呆在這裏,三個年長的一個年輕的,這個年輕人看著像是掌櫃。


    陸晏就覺得很不對勁了,潭州人最喜歡做的生意,是茶葉、各種蠶絲等,他們往往是將吳越之地的茶葉從外地轉運到潭州售賣,在潭州收購金銀玉器、漆器、湘繡等運往外地。


    可是這些人卻是在瀏陽賣茶葉,而且是走的批發模式,這就很讓人懷疑了,批發給誰呢!要是零售還能理解一些,但是批發嗎!就隻能嗬嗬了。


    要知道瀏陽的店鋪房屋很少,就使得店鋪的價格很高,製作單品批發的貨棧,根本就賺不到錢。


    郎中第二天重新帶著藥箱出現在監牢,那人見了之後,竟是忍不住的問道:“怎麽樣,拿到錢沒有?”


    郎中看看周邊沒人,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問道:“東西呢?那人問你東西呢?”


    那人竟是嗬嗬笑了笑道:“你去給他說,不久我們出去,什麽東西都沒有!”


    郎中手不停的說道:“那人說不讓你急,他們停幾天搭救你等,讓你們耐心等待!”


    “tmd,不急!再不急,我們就被打死了!”


    “我說了,他們似乎要準備一下吧!我不知道啊!你要是不說,那我晚上也就不再去了。”


    那人急了“不去,不去怎麽行!你去告訴他,再不搭救我等,我就將什麽事都說了,看tm誰著急!”


    郎中探口氣道:“那今天去哪裏街頭呀?”


    那人就小聲的又給他說了個地方,但是時間卻是放到了下午,郎中想想下午可能沒有什麽事情,也就答應了,隻是問這次能拿到多少銀子。


    那人嗬嗬一笑道:“還是五十兩。”


    郎中心滿意足的走了,隻是直接到了陸晏麵前,將這人說的都給陸晏匯報了一遍。


    陸晏讓他去一家藥鋪那裏,省的被別人發現他是個假郎中,等著人走了,陸晏就細細思索起來,他們說的這個東西,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當初抓住他們的時候,是在瀏陽河的柵欄卡口,當時這些人一定是準備掏出瀏陽的,也就是說他們一定是將那個東西裝在身上的,可是抓住他們的時候,卻是沒有,那是不是說,這個東西在水裏呢!


    陸晏讓人迅速通知王守成,讓他組織人對抓捕這幾人的水域進行搜索,看看能不能從水裏找到什麽東西。


    監視貨棧的人就發現,自從開門之後,其中的一名中年人就在門口掛上了一隻燈籠,燈籠上有一個貨字,一上午竟是沒有一人進門,直到中午時分,才有一名鄉農模樣的人進店。


    這人在貨棧呆了足足端飯的功夫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手裏隻是拿了一小包茶葉而已!不用說,這人的嫌疑極大,要知道這家貨棧可是做批發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貨棧又來了一人,這人看著像是一個商人,但也是呆了一會就離開了,手裏確實什麽也沒有拿。


    跟蹤中午那人的人迴來了,說這人竟是向著瀏陽城外而去,隨後他就上山了,陸晏一聽心中就是一驚,那人去的方向,可不就是做火銃的地方嗎!


    跟蹤的人留下兩人跟著那人去了,隻是上山的人太少,這些人又不敢跟的太近,因此跟丟的可能性很大。


    下午那人倒是在城內一家客棧住了,一個下午也沒有見這人在外出,隻是他卻是吃過晚飯之後到了藥鋪,那人可巧不巧的找的就是陸晏親兵假扮的郎中。


    這親兵已經接到的命令就是潛藏在藥鋪中假扮郎中,客棧那人直接找的就是他,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拒絕。


    這親兵是假扮的郎中,那裏會什麽看病,看著對麵坐著的那名商人打扮的人,心中就知道這是對方對自己的試探,無奈的他隻能是給對方把脈。


    可是把脈之後,他覺得對方彈跳有力,在看那人的模樣也是臉色紅潤,根本就不像是個有病的人,於是乎,他就計上心來。


    “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是來此做生意的,剛才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親兵不會看病,可是看過的病可是不少,郎中們一般會問什麽,又是怎麽把脈,還是知道一點的,他看過那人的舌頭,又換過手把完脈之後,才說道:“你沒什麽事,就是有些水土不服!要是不想花錢買藥,隻是多喝點水加上一些當地的土一起喝下即可,要是想吃藥也行,隻是這服藥價格可是不低!”


    那人根本就沒有病,別說讓他喝帶土得水了,就是這服藥,他也不願意喝,誰知道給他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人隻能是裝著沉吟了一下,才說道:“謝謝先生,我還是迴去喝點水就算了!”


    這親兵自然是心裏高興,但表麵卻是裝著不悅說道:“喝水太慢了,而且效果也不好,還是開上兩副藥,好的也會快一點!”


    那人卻是說道:“出門在外,還是迴去喝水就是了,要太貴也買不起呀!”


    “不貴,不貴,隻要三兩銀子!”


    那人扭頭就走,還不貴呢!三兩銀子,能吃過少紅燒肉,也太欺負人了吧!


    見那人走了,親兵卻是癱坐在了椅子裏,他是真的感到渾身無力,這不是害怕,是擔心把這人驚了,不能一次性全部抓到這些潛伏在瀏陽的敵人探子。


    這人迴到也根本就沒有迴客棧,隻是去了全麵的流雲樓,坐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又是酒又是紅燒肉的,美美的吃了一頓,這才一晃一晃的迴了客棧。


    流雲樓也能住宿,隻是這人並不在流雲樓住,跟蹤他的人立刻就判斷這人的經濟條件估計也不是很好的。


    那人迴到客棧之後,就不在外出了,這隻是一間小客棧,價格或是位置可能是這人選擇這裏的原因,這裏的房費很便宜,十天隻要三兩銀子,而且還供應全天的飲食。


    隻是這裏比較偏僻,而且還和那一間貨棧離得不是太遠,甚至監視的人覺得,從貨棧就可以看到這人租住的窗戶。


    果然,那人進去不久,就將窗戶打開了,隻是看了一眼貨站那邊,就將窗戶關合了三次,就又將窗戶關上了,這一定是給貨站的人通報什麽事情吧!


    夜深了,親兵依然按照提前約好的時辰,到了那件貨棧門口,輕輕敲了三下門,等了片刻才見到昨天那人將他迎了進去。


    那人也不讓他坐,隻是問他:“那人怎麽說?”


    “五十兩!”


    那人有些惱怒,隻是沒有辦法,隻能是從懷裏掏出五十兩銀子遞給他,親兵掂掂重量,就隨手塞進懷裏之後,才說道:“那人說,你們要是不救他,就沒有你們要得東西!”


    “混蛋,他的生命豈能和那件東西相等同,你迴去告訴他,就這兩天,讓他忍耐一下!”


    親兵走出這件貨棧,順著巷子就往前走,隻是路過一間同樣是貨棧的門口時,那間屋子裏竟是坐了兩名大漢,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這名親兵,讓這親兵看的是有些慌張。


    親兵迴到自己隱身的藥鋪,就從後門出來去見了陸晏,講他的所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陸晏讓他迴去繼續等待。


    他走後不久,監視貨棧的人迴來一個稟報道:“那件貨棧可能要有事,他們此時竟是一下子進去了好幾個人,而且在不遠處,還有是好幾個人在外麵遊弋。”


    陸晏驚道:“難道他們今天晚上就要動手,這些人的動作好快呀!難道這些人就一直在瀏陽城內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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