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看著敬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完才說道:“敬先生,今後由你策劃行動,夫子就負責情報吧,有事咱們一起商量,如何?”


    這還能說什麽,隻怕自己真的說到了他心眼裏,他將行動策劃交給我,那可不就是看重自己的狠招了嗎?


    二人隻能是領命而去,迴到自己的房間,夫子猶自不開心,對敬翔說道:“你怎麽能出這樣的主意呢,你知道你這麽個主意,今年冬天要死多少人嗎?”


    敬翔雖是麵有戚戚之色,但依然冷靜的說道:“打亂就要大治,治理國家豈可有婦人之仁,今天你放他一馬,說不定明天他緩過勁來,就能一口咬死你,你信不信!”


    夫子道:“隻要達到戰略目標就行了,為什麽徒增人命呢,你就不怕有違天和嗎!”


    “有違天和是什麽東西,我隻知道讓敵人早點死,才是對我們的官兵最大的仁慈,至於你說的這個天和,那就是隻狗,一隻喂不熟的狗!”


    敬翔氣的在屋子裏亂轉,轉了兩圈,才停住腳步指著夫子道:“他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子弟也是命,如果他們能站起來抵抗朱友珪的苛政,那我就想辦法救一救他們,要是他們隻知道苟延殘喘,這樣的人早死早了!”


    夫子那裏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隻是天生就有點悲天憫人罷了,無奈的搖搖頭道:“不知道怎麽時候才能夠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夠安居樂業!”


    敬翔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品品那種茶葉的清香之氣,這才悠悠說道:“很快的,天天一共也就三百五十八州,一個個打下來就是了,越到最後越是容易”


    夫子不忿道:“找你們這種辦法,就是奪得了天下,那時候還會有人嗎?”


    敬翔笑道:“怎麽你隻會殺人,就不會救人嗎,那個時候的事那時候再說,咱們還是將這個行動的步驟再完善一下吧!”


    夫子也沒辦法,他心裏也知道,李奇能同意這個計劃,那就說明這事成功的幾率一定是很大的,說不定就能馬到成功也說不定呀!


    二人將這份作戰計劃分解到各個作戰單位,用鷹信的方式傳遞當到當地的情報手裏,再由這些情報人員將情報送到需要的地方。


    經過幾年的發展,鷹隼的數量已經超過五十多隻,而且還有幾十隻鷹隼正在接受訓練,李奇現在的鷹也分為了偵查和送信兩種。


    這還是因為老海原來在截殺裏時間的時候,有一隻鷹暴露了他們的意圖,這是因為這隻鷹又被人用箭矢射傷的經曆,所以看到有人手持弓箭,就會特別的激動,而不顧自己正在執行任務也要攻擊。


    所以這種鷹隼就不能再被放出來執行任務了,隻能在家裏繁衍後代,不管是哪一種用途,它們都不合適。


    鷹隼的速度非常快,從頂風幾十公裏到順風三百六十公裏都是有可能的,而且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主要就是在高空之中飛行,天敵較少而送達準確率很高。


    那麽怎麽傳送鷹信呢,首先就是要從小訓練,讓他們辨識不同的標誌,這些鷹隼時間長了也就記住了,每次需要送信的時候,要給它們看清楚要送往什麽標誌,在給他一個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


    這些鷹隼的眼睛是很厲害的,能在高空之中,看到遠在八十公裏之外草叢裏奔跑的兔子,準備接受鷹信的地方會豎起一個高高的架子,上麵繪有自己獨特的標誌。


    鷹隼看到標誌,就會在上麵落腳,而就到鷹信之後,要喂食新鮮的牛肉以示獎勵,並且還要給鷹隼爪子上掛上標記,證明已經接到信,放它自己飛迴去即可。


    朱友文接到鷹信的時候,他已經陳兵虢州多日了,這裏本來就屬於函穀關的勢力範圍,下一步就是要攻占陝州,而陝州守將袁培林卻是龐師古的舊將,想來拿下陝州問題不大。


    而朱友文的兵力已經分成幾路,首要就是要占領洛陽五大倉,其中的含嘉倉、迴洛倉和河陽倉最為重要,常平倉基本已在朱友文掌控之中,而洛口倉的糧食早已經轉移到了含嘉倉。


    河陽倉是為了函穀關而設,是為了抵禦關中的侵擾而設立的糧倉,但是朱溫自從洛陽建都以後,這裏的糧食基本已經搬空了,現在隻有十二萬石,這還是今年新近入倉的當地糧食。


    而洛口倉隻是負責從通濟渠和永濟渠經漕運而來的糧食再次入倉,再由此處轉運到別的糧倉,現在已經將近十一月,漕運已停,這裏也就閑置了下來。


    而含嘉倉卻是在城牆之內,朱溫當時重修洛陽城,他是真的餓怕了,就把含嘉倉給圈進了城牆之內,而兩外兩個糧倉都是在城牆之外,也隻是為了運糧方便,但也都是在軍營之中。


    這一處軍營也就是朱友珪小舅子從汴州帶過來的兩萬兵駐守,看管附近的兩座糧倉,對朱友珪來說,糧食才是根本,尤其是前幾年糧食短缺的時候,就是朱友珪貴為朱溫的兒子,一天也隻能吃上兩頓飽飯,就別說下麵當兵的了。


    朱友珪患得患失,一是放不下洛陽的糧倉。二是覺得自己與洛陽城還有洛陽的眾位大臣們格格不入,自己看他們不順眼,而這些大臣們就更看不慣朱友珪了。


    自從朱友珪病好之後,他就重新搬迴了皇宮之中,這次重新迴到大明宮,他就不再是原來的朱友珪了,他認為在老神仙的法術之下,朱溫的鬼魂已經消弭與塵世之中。


    自己在也不用害怕這個老鬼,所以是連著大宴群臣,可是這些大臣們都是喝過青雲釀的,在喝這種渾不拉幾的酒,那是怎麽都喝不下去,朱友珪哪裏知道這些,還以為這些大臣也太不給自己麵子了吧!


    無奈之下隻能是和離他最近的朱珍接連舉杯,二人不一會兒就有了醉意,得意的朱友珪竟然站起來為大家舞劍,朱珍怎麽都拉不住,隻見他嘴裏還叫囂著“砍死你個老鬼!”真是醜到了極點!


    容清和馬春義挨得最近,這種酒那真是一滴都喝不下去,聞著都是一種受罪,二人隻是簡單吃了一點,就坐在那裏看著朱友珪的表演,麵上卻是一臉的嘲笑之色。


    酒宴散場,二人又迴了容清這裏,重新擺上酒菜,二人坐定之後,馬春義說道:“啥時間來娶?”


    要是有外人在,那就是一個“娶”字,而二人再次說的,卻是“取”字,這也就二人明白,這是文朱友文什麽時間來取洛陽。


    容清搖頭道:“不是太明白,隻是聽說敬翔已經在那邊進了內閣了,居住的宅子竟有十五畝之多,他算是因禍得福了!”


    馬春義小聲道:“咱們過去,不知會怎麽樣呢!”


    “管他呢,看著這個窩囊廢,就是一肚子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這廝定不得好死!”


    “不知需要咱們做點什麽嗎,這樣待著,心裏沒底呀!”


    容清笑道:“你就老實的呆著吧,有需要的時候,他不會給咱們客氣的!”


    正說著話,外麵卻是來報皇帝駕到,二人吃了一驚,這麽晚了,他怎麽來了呢!就讓馬春義先到一邊躲藏起來。


    還沒有趕到門口迎接,隻見朱友珪已經一搖一晃的走了進來,看到容清就是深深一揖,嚇得容清趕緊上前攙扶,旁邊兩個小宦官也是趕緊上前攙扶。


    將這廝引進前廳,朱友珪一臉的醉意,嘴裏不清不楚的說道:“朕餓了,愛卿不給準備點飯食嗎?”


    容清看見他就覺得惡心,不由就說道:“準古訓,晚間不開灶,況且皇上已經喝得酩酊大醉,還是早些迴去為好!”


    借著看向一邊的小宦官,沉聲道:“還不送皇帝迴去歇息!”


    朱友珪半躺在椅子之上,嬉皮笑臉的說道:“愛卿,朕不急著迴去,有點口渴,不知能討一杯茶喝!”


    容清也沒有辦法,畢竟朱友珪是皇帝,隻能吩咐準備茶水,朱友珪嘴裏就不清不楚的說著什麽亂七八糟的,突然他就來了一句“愛卿,怎不見你家那位小娘子呢?”


    容清大怒,將手裏的茶杯奮力的摔在地上,茶杯瞬間就四分五裂開去,甚至有一片還蹦到了朱友珪的臉上。


    容清大罵道:“天下都知道我女乃是待嫁之身,怎可與你一個外人相見,你可真是膽大至極呀,不知道我家女兒嫁的是關中王朱友文嗎?”


    朱友文先是聽到一聲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在接著臉上就是一疼,手一摸,竟是一手的血,在聽容清大罵自己,不禁也是大怒,指著容清說道:“你敢忤逆皇帝,朕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容清無奈,隻能是大喊一聲“來人呀!將這個無恥之徒扔出去!”


    外麵就進來了幾個人,上前就要攆人。朱友珪一愣,這洛陽城裏,盡然有如此蠻橫之人,連皇帝都敢攆,這些人怕不是瘋了吧!


    這幾人一看就是軍武中人,隻是裝束可他們不太一樣,穿著頗為考究,一看身上的裝備就不是凡品,其中一人看朱友珪不動,那人手扶腰間的刀柄,一字一句的說道:“敢羞辱我家主母,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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