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柱子卻是將火燒推了迴來“老賀,咱們都不是外人,也不必說瞎話,我自己一個人怎麽的,都能混個肚圓,你還是拿迴去嘿孩子們吃吧!”


    “柱子哥,他們都吃過了,我單獨拿給你吃的,平時都是你接濟我們,今天我有了,怎麽的你也得收下。”


    “那也不行,你拿迴去,明天給孩子們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賀老大看看屋子裏的冷鍋冷灶,說道:“你看看你,鍋都是涼的,哪裏吃過了,你就吃了吧,咱們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哦,說來聽聽!”


    賀老大就將白天的事說了一遍,柱子聽了以後說道:“這些人是哪的,你問了沒有?”


    “沒問,你想這些人知道賀老爹還有老邢頭,那就覺不是假的,這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能知道他們的人,還有幾個!”


    柱子想了想說道:“這些人能將咱們留在老家的這些老人們收留起來,的確是不簡單,聽你說的話,他們似乎生活的都不錯,我這也就放心了,可是咱們要想逃脫牢籠,隻怕是不簡單呀!”


    賀老大笑著說道:“我剛剛迴家,把懷裏的牛肉掏出來,孩子就像瘋了一樣的撲上去,我心都碎了,咱們也是為人父母,也是一家之主,可是就連口飽飯都給不了他們,想想我就想哭!”


    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接著說道:“想想能給孩子們一個吃得飽的地方,我就是死了,也得把這件事做成!”


    柱子也是淚眼婆娑,擦了擦眼淚,也是堅定地說道:“那你想讓我幹什麽呢?”


    賀老大又將火燒遞了過去,這次柱子沒有推辭,三口兩口可就吃了下去,偌大的漢子,今天一天也就隻是吃了這麽一個火燒而已!


    賀老大在他吃的時候,站起身將火引著,又在鍋裏倒上水,灶膛裏填上柴火,又坐了迴去,等著水燒開。


    賀老大說道:“你看你還說不餓,這一天天的掏苦力,那些混蛋就連一口吃的都不想給咱們,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咱們呀!”


    柱子探口氣說道:“那又能怎麽辦呢,咱們就像是一群孤魂野鬼,死了也沒有人可憐,咱們隻能是自己幫自己,盡量的好好活著吧!”


    賀老大說道:“所以說,咱們必須得走,人挪活樹挪死,咱們以前從來沒有為了自己活著,我就不信了,天下之大,還沒有咱們的容身之地!”


    柱子也是激動地說道:“既然你能下定決心,我也能,咱們不為了自己,也得為這幾千家人考慮,明天咱們分頭聯絡,看看有多少人想走,明天晚上在這裏聚頭就是了。”


    第二天孫德明,讓人將吃的分成小份,讓人分別送到碼頭上,有賀老大將這些吃食在分別的分出去,家人少的少分,人口多的就多分一點,大家都是高興得很,這可是比過年還讓人興奮。


    經過一天的聯絡,所有的人都是想走,隻是在怎麽走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這些人已經是誰也不行了,看誰都像是騙子,砍誰都像是在騙他們。


    柱子就在自己家裏,進行了第一次的聚會,經過將近半夜的說教,大家最後一致同意讓自己家的婆娘孩子先走。


    柱子他們的考量也是很現實的,根據往年的經驗,一到了冬季,由於黃河上凍,也就沒有了行船的人,也就成了他們一年中最難熬的時候。


    由於是吃不飽,大家都是出去打短工,希望能早點糧食迴來,最早的時候,看守們是不同意的,可是在柱子等人的抗爭之下,漸漸地也就沒人管了。


    這些看守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看著這些苦命人忍饑挨餓也是心有憐惜,大冬天一動就下撥那麽點糧食,上麵的混蛋們還要克扣一些,能分到這些船工的手裏,就少之又少了。


    柱子的意思就是,等河上上凍就是最好的機會,趁著夜裏看守門鬆懈,先將家屬們送走,要是一夜之間能一起走完最好,男人們走不了就第二天再走。


    賀老大將這個決定給孫德明說了,孫德明覺得這也是個辦法,而且還在三月之期以內,隻是這些人都是婦孺,想將他們黯然運走可不是一件小事。


    迴去和老李商量,老李就覺得來接的人不能少了,不僅僅是來接人的問題,二是怎麽在路上保證他們的安全。


    孫德明又陷入沉思之中,決定還是有朱友文在攻占洛陽之後派兵來接,可是老李卻是覺著,朱友文攻占洛陽,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是他一動手,這邊一定是緊張萬分,豈能不加強防禦,那還怎麽走呢?


    孫德明覺得的確是有點難度,諸侯還是寫了一封信寄了迴去,讓統帥部的人想辦法吧!


    夫子一接到信件,就和敬翔商量了起來,孫德明的擔心的確存在,一旦朱友文得手,滎陽以及汴州一定是草木皆兵,也肯定是封鎖道路,嚴禁人員進出。


    敬翔想了一會說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要用到信仰的鄭家!”


    敬翔看著夫子說道:“鄭家是滎陽以及汴州最大的豪門,他們大大小小的產業也是遍布周邊幾百裏!”


    夫子道:“你是說利用鄭家的勢力,將這些人分批分批轉走嗎,難度也是不小,關鍵是咱們和鄭家沒有關係,他們會幫忙嗎?”


    敬翔笑道:“這隻是一種可能,咱們先把各種可能擺在桌麵上,然後挑選一個最好用的就是了!”


    “況且咱們和鄭家有關係,而且有很深的關係,而且她們一定會幫忙的,但這隻是一種選項而已,咱們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選項,從我個人來說,是不喜歡和這種世家豪門打交道的,今後會很麻煩的!”


    夫子道:“既然朱友文可以攻占洛陽,那麽讓朱友珪下旨釋放這些船工也行呀!難道他還敢不從?”


    “這也是一種辦法,但我想留著朱友珪比抓住他對我們更有利,也更能隱藏咱們,讓這個朱友珪替咱們在前麵遮風擋雨不是更好嗎?”


    夫子不由得點頭,這個敬翔的確是有戰略眼光,也能從大局考慮問題,的確是難得的人才呀!


    敬翔接著說道:“讓朱友文將朱友珪攆到汴州去,咱們奪取洛陽的戰略目的,我覺得還是要以奪取這天糧倉才是根本,沒有了糧食的朱友珪就什麽也不是了,他一定會加強鄧州已經襄州的防禦,千方百計的要守住這兩個產糧之地。”


    夫子道:“那我們,啊上也要攻占這兩個地方,那麽難度豈不是變大了嗎?”


    “非也非也,咱們打下洛陽實在冬季,而鄧州和襄州要到春天才能播種,那不是給我們種的嗎?”


    “啊,我明白了,就是要讓朱友珪督促這兩地種糧,等到了秋季,我們在.......!”


    敬翔笑道:“不錯,這樣我們也能休整將近半年時間,這半年也就什麽都有了,不是嗎?”


    夫子有點崇拜的看著敬翔,敬翔笑著說道:“等朱友珪迴到汴州,想從南方運糧過來,可是船工卻是沒有了,你覺得他會不會發瘋呢!”


    夫子笑道:“那咱們這樣,將朱友珪一路追趕道汴州,而船工則是在城北二十裏的地方,咱們圍而不打,先將船工接走,在將那些槽船一燒了之,看他怎麽辦!”


    敬翔想了想道:“情報上說,船工們的意思是先將家屬接走之後,他們才會走,咱們讓一人出麵,先將這些家屬接到增加的某個莊園,待朱友文陳兵滎陽之際,在將汴州的船工和這些家屬一起接走就是。”


    夫子想了再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二人就寫了一份說明,轉呈給李奇。


    李奇仔細看完,細細品味了一會兒說道:“這個計劃可行,就是覺得有點便宜朱友珪了,你們想想,怎麽得在害他一迴!”


    “害他!”


    敬翔和夫子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心裏默默的說著“這小子可你簡單,搶了人家的人還不算完,還得在害他一次,這是要讓他翻不過身呀!”


    二人都是默然不語,突然敬翔說道:“這也容易,為了讓汴州城裏的兵不至於趕去接駕,將城內的糧倉都給燒了。


    船工們走的時候,將水陸碼頭也給毀了就是,大冬天的,我看他怎麽重修碼頭。沒有碼頭,我看他怎麽運糧!”


    夫子瞪大眼,張大嘴看著敬翔,這個一臉和氣的老頭,心也太狠了吧!


    夫子有點急的站起來說道:“不可,萬萬不可呀,城裏十幾萬老百姓可怎麽活呀!”


    李奇也是看著一臉尷尬的敬翔,看了半晌方自說道:“這個辦法有點狠了!”


    敬翔站起身正想解釋,不了李奇哈哈一笑道:“不過,我喜歡!”


    “啊,你不是不同意呀,原來你也同意?那幹嘛不說話,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道嗎?”


    敬翔心裏就是一陣的腹誹,這小子也太陰了吧,隻怕他早就是這麽想的,隻不過讓自己給說出來了,壞人都是我,你還落了個勉為其難接受,這可讓別人怎麽看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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