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了?你皇嬸拜你所賜,如今可是好!的!很!呢!”雲岡揚起眉,冷著臉,直直地盯著雲沐海,一字一字地將最後四個字吐出。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基本就是撕破臉了,可是雲岡似乎什麽都不在乎了。

    雲沐海瞳孔一縮,猙獰停在臉上,如同突然被人劈麵打了一拳,臉慢慢漲得通紅,隨即又慢慢褪去,變得慘白。

    他不知道皇叔也有這麽犀利的一麵。他一直以為自己將心思隱藏的很隱蔽,如今被皇叔這般直白地說出,他——被皇叔的話,震驚了。

    自己是心疼了!雲沐海悲哀地意識到。他緩緩地跌坐在了座位上。

    自從文琴嫁給了皇叔,自己就刻意地忽視關於文琴的一切消息。但是還是會在不經意之間得到她的隻言片語。

    開始聽說皇叔對她還是很寵愛,後來變得冷淡了以後。而自己就再也沒有往日的快樂。

    自己和文琴之間的地位,也發生了急轉直下的變化。自己以前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超然、灑脫,統統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個初嚐情愛滋味的毛頭小夥,心情也隨著文琴的境況而跌宕不定。

    他再也無法不去關注她,無法忘記她,無法在得知她在某天又掉淚的時候,不去到紅巷找她的替身去安慰。

    文琴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已經時時刻刻牽動著他本以為堅韌的神經。讓他的原本變得千瘡百孔的心,更加地不堪一擊。

    可是,可是,她是皇叔的側妃,論輩分,他要喊她一聲皇嬸的!而且,她——至今也沒有對他有過一絲的好臉色!

    雲岡看著自己看著長大的侄兒,慘白的一張君顏,早已失去了以前陽光少年的模樣!不由心下又軟了。

    “你——何苦呢?”雲岡靜靜地問他,“難道真的像暖暖說的,隻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雲沐海咀嚼著雲岡說的話,一時間,怔怔不再言語。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變得詭異。

    “你倆在幹什麽?”一聲嬌叱響起,“現在這個時候,你倆還有心思窩裏鬥?!”顯然來人極其惱怒,“好端端的,幹嘛喝了一夜酒?不知道外麵都翻天了嗎?你倆看看,自己都像什麽樣子?”

    香風拂過,一個靚麗的身影一掌打開了門,飄過兩人身邊。

    雲沐海見了來人了,連忙站起來,規規矩矩地叫了聲,“大姐!”

    來的人是雲嫣。

    得到消息,說是梵果和南疆的人到了,於是她今天一早便去平王府去找皇叔,沒料到,竟然是大腹便便的文琴見的她。一問之下才知道,皇叔被雲沐海請去喝酒了,徹夜未歸。

    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她憤憤難平。

    這都是什麽時候了,兩個人還去鬥酒!她用腳趾頭都曉得,那雲沐海想做什麽!這樣的人,情愛都沒有勘透,如何執掌天下。

    她瞟了眼皇叔,發現皇叔壓根就沒有看她一眼,還是默默地握著酒杯,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

    她不由歎了口氣,轉而又硬了心腸,皇叔現在極其地起伏,心情很難拿捏,若不是自己手裏捏住了他的把柄,這個老狐狸一定早都撂杆子不幹了!

    兩個人啊!

    她突然對自己的選擇放了心,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麽好內疚的呢?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把剛剛得到的消息,跟他們說,畢竟,現在還是用人之際。她刻意忽略兩人的情緒,徑直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

    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停了一下後,雲嫣才張口說話。

    “今天早上,得知了了兩件事。第一件,說是倭島裏有人把青檀的人殺了。第二件事,跟梵果的人和南疆的人碰頭以後得知,雪倫有人在京城。而青檀正在全城徹查,究竟是誰殺了他的人呢。”她眼波流轉,突然笑了,“我們的人基本都到了,我算了一下,大概將近五萬人,所以,盡快要碰一下了,商量一下後日起事的安排。”

    “為何要殺青檀的人?”雲沐海麵露不愉,“不是說,讓他們隱蔽些嘛?”這些倭島鬼子,真不讓人省心。

    “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正讓他們徹查呢。”雲嫣也皺了皺眉,這件事,她也沒搞懂,“他們不是這麽衝動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有點說不準。反正聽青檀軍裏的內線說,是一個男人偷偷摸進了青將軍的軍部,被人發現了,結果用忍術,殺了幾個人。

    “急功近利!”雲沐海氣極,“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如此的草率?打草驚蛇!

    “畫蛇添足!”雲岡悶悶地說了一句,“這是別人假借人手做的!”這麽明顯的事情,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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