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爾受傷過後,再使出魔法,此時體力早已虛耗過度。他腳步蹣跚差些失足,幸好得瑪嘉烈攙扶著他,才不至於跌倒。卡布怕威利爾再次失足,將整枝箭的後半部都插進身體裏麵,所以連忙把他身上的羽箭折斷,也將自己手臂上的箭尾折斷,才扶著他走出森林。


    迴到他們剛剛休息的大路旁,卡布問道:“威利爾,你的傷勢怎麽樣?還能支持下去嗎?”


    威利爾道:“我想應該沒什麽大礙,為免這班人還有追兵跟來,我們不宜在此多作逗留。”


    卡布點頭道:“那麽就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然後再處理傷口吧!”


    威利爾道:“這裏離王城那麽遠,怕且今晚是趕不迴去了,大哥你有什麽好提議?”


    卡布考慮了一下,說道:“離開這裏不遠處,有一個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地方,你覺得那裏如何?”


    威利爾望著卡布想了半天,終於知道他所指的地方,恍然道:“啊!那裏確實是個好地方,我們今晚還能在那邊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


    兩人商量好落腳的地點,便決定馬上出發。瑪嘉烈將捆在一旁的馬牽了過來,讓負傷的威利爾乘坐,自己和卡布則步行陪伴在他左右。在夜深的道路上走了一程,已是月至中天。卡布帶領著兩人來到一座小山丘下邊,此處便是威利爾口中所說的“好地方”。他們穿過一叢枝葉茂盛的野樹林,順著斜坡走上山,然後去到一個山洞之前。


    卡布唿了口大氣,說道:“終於找到了,就是這裏。”他說完以後便自個兒走進山洞裏麵,待探清楚洞裏麵的情況之後,才出來扶著威利爾下馬走進裏麵。瑪嘉烈從馬鞍上解開水袋,也尾隨著他們走了進去。


    隻見這個山洞的入口很小,高度還不到五尺,瑪嘉烈個子幷不算高,但也要微微彎腰才能進入。剛入山洞隻走得幾步,便來到了洞的中心。借著洞口透射進來的月光,她看見這山洞原來很淺,洞寬也隻有十多尺。


    正當瑪嘉烈遊目四顧的時候,卡布已經將威利爾身上的衣服解開,為他察看所受的箭傷。但見威利爾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了,不過因為箭頭還留在體內,所以創口依然還有鮮血緩緩滲出,如果不把箭頭拔出來的話,怕且他體內的血液一夜之間就會流清光。


    卡布道:“幸好這枝箭失了準頭,沒有射中你的心髒,否則的話,你早就死在森林裏麵了。至於你右脅的箭傷,隻是被箭鋒帶過,那些都是皮外傷,問題不大。”


    聽見卡布這麽說,瑪嘉烈才迴過神來,連忙過去照顧威利爾。她從披風上撕下一塊布條,用水袋裏的水弄濕,再為威利爾清理傷口附近的肌膚。她正自埋頭苦幹的時候,突然聽見卡布悶哼一聲,原來他已將手臂上的箭拔了出來,然後從包袱中取出傷藥,再為自己敷上。卡布長得皮粗肉厚,而且這箭入肉不深,這點少傷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所以他幾下手勢,便將傷口包紮好,手法相當純熟利落。


    威利爾瞧見卡布這種療傷包紮的手段,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這麽久沒見麵,大哥你不但練得一手好鞭法,竟然還練成這麽一手療傷絕技?”


    卡布笑道:“這些雕蟲小技用不著練習,隻要你多受點傷,多包紮幾次,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設帳授徒呢!”


    威利爾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下扯動了傷口,不禁“哎喲”的叫了一聲。


    瑪嘉烈連忙問道:“你動作太大,有弄痛麽?”


    卡布觀察了瑪嘉烈很久,這時候忍不住問道:“威利爾,這位姑娘是?”


    威利爾道:“她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新朋友,她的名字叫做瑪嘉烈。”


    瑪嘉烈對卡布點頭笑了一笑,眼光又轉過去看著威利爾,神情顯得很擔心。


    威利爾道:“這箭插進我左胸恐怕有兩寸多深,幸好沒有傷及肺部,現在應該要怎麽做?”


    卡布道:“放心吧!你忍著痛,等我幫你把箭頭拔出來,很快就沒事了。”他說完之後,就從包袱中取出一把匕首,以及一個裝著烈酒的皮袋,再用那些烈酒把匕首清洗幹淨,然後動手幫威利爾拔箭。瑪嘉烈緊閉雙眼不敢去看,唯有握著威利爾的手,當作給他一個鼓勵。


    過了良久,隻聽見威利爾痛苦的呻吟了幾聲,同時用力抓緊瑪嘉烈的手,幷且掙紮著坐了起來。瑪嘉烈知道箭頭已經被拔了出來,抬頭一看威利爾,隻見他臉上的汗珠大如豆,嘴唇也差不多被咬出血來。


    此時威利爾已全身無力,慢慢靠著山壁坐下。由樹林中箭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流了許多血,身體非常脆弱。他覺得自己很疲累,昏昏沉沉之中,看見瑪嘉烈在為自己敷藥,喂自己喝水,溫柔的替自己抹汗。迴想當時在樹林裏麵,她還奮不顧身想為自己擋下這一箭,心中隻覺得無限的感激。他想著想著,眼皮漸漸變得很沉,眼睛再也睜不開,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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