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持人提供的簡單線索,大家陸陸續續把現場的人物關係全部盤出來,開始推兇手是誰。


    好在現場還有兩個邏輯超強的女生,所以在響起五道鍾聲的時候,大家差不多已經把這個劇本中人物之間的關係盤出來了:


    重孫輩的兩個人分別是趙家豪和程智岩,其中趙家豪是盛多多和劉鵬定的兒子,程智岩是魏斯語和陳良宇的兒子;


    孫輩及其家屬五人正好是盛多多和劉鵬定夫妻倆跟魏斯語和陳良宇夫妻倆,外加沒有娶妻生子的葛瑞常;


    子輩及其家屬三人是武山、方子傑和鮑施;


    完全不屬於這個家族的人是盛多多的弟弟樊德恩、重孫輩的私人老師賀然、家庭醫生鄧禾。


    其中劉鵬定和陳良宇是親生兄弟關係,父親都是武山,方子傑和鮑施各自的妻子先後因為疾病和難產去世了。


    劉鵬定盯著筆記本上亂七八糟的連線和圓圈,止不住感慨:“這就是大家族嗎?開眼了。”


    全程筆都沒動一下的程智岩依然在快樂地吧唧吧唧吃小餅幹,偶爾湊到女朋友身邊去瞄一眼她的筆記,還挑了兩塊完整的小餅幹喂給她。


    ——看得樊德恩很是無語。


    根據目前已經盤出來的邏輯,其實兩個女生已經沒有嫌疑了:


    盛多多在被迫搬出大宅之前還在給大家長洗衣服做飯,完全沒有要跟林家恩斷義絕的意思,甚至依然和大家長保持了相當好的關係,她的劇本裏也確實沒有任何和大家長以及家族裏其他人的矛盾,可以說她是個老好人角色;


    魏斯語在被丈夫發現玉鐲子被贖迴來之後就被丈夫禁足了,根據她的劇本,因為之後丈夫兒子都去參軍報國,她終日鬱鬱寡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沒了大家族富太太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故事裏完全沒有大家長這個人的存在,所以壓根談不上做兇手。


    再來就是,隨著大家深入探討,發現子輩三個人似乎也沒什麽嫌疑:


    武山在事發當日出現在布坊,是為了給晚輩們買點布料做衣服,他的房間裏也確實有買來的布料和糕點,還有布坊掌櫃開的票據,時間是對得上的,所以有不在場證明;


    方子傑因為妻子去世而產生了嚴重的心理創傷,沒多久之後就遁入空門了,平時壓根不迴家,還是逢年過節家裏聚餐才會迴來一次,偶爾迴來也隻是給孩子們帶禮物;


    鮑施則是很小就去參軍,等級已經很高了,也不怎麽迴家,在妻子去世之後便潛心處理公事,用工作上的事情來麻痹自己。


    另外,在劇本裏的時間線上,葛瑞常昨天才留洋學習迴來,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也沒有嫌疑。


    其實人物關係完全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麽複雜,就是幾個小家庭之間的故事。


    程智岩總算是結束進食:“所以現在嫌疑大的反而是三個外人咯?”


    樊德恩不樂意了:“滾犢子,劉狗和宇哥現在還有嫌疑,劇本上不是說了丫鬟看見劉狗從大家長房間裏出來嗎?之前你還說你當時聽見了你爹和大家長在吵架。還有就是你和趙家豪,事發當日正好你們在家,也無法完全洗清嫌疑。我現在的劇本上完全就沒有和你們有接觸的內容,但是賀然是每天和你們待在一塊的,鄧禾在事發當天還給大家長把了脈。”


    盛多多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周圍幾個人:“你們要不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陳良宇也是才盤清自己身上的線索沒多久,急急忙忙舉手:“我是沒有嫌疑的,當時我和奶奶吵架是因為奶奶不肯讓我去參軍,我想做點什麽大事,不願每天都在家裏待著。奶奶覺得我沒用,不能像哥哥弟弟那樣成大器,所以不肯我去,所以我和奶奶吵架了。我是很尊重奶奶的,絕無可能動手。”


    “也有可能一氣之下就……”


    程智岩肯定地點點頭,表示認同自家女朋友說的話。


    劉鵬定也舉手,依然端著自己的劇本:“我現在繼續念我的劇情線啊,你們聽著。我其實和我弟弟關係一般,弟弟經常問我借錢,奶奶也是更喜歡我和三弟,我在外地征戰的時候時常寫信迴家。我為什麽沒嫌疑呢,是因為事發當天我還去碼頭接了三弟,就是正好留洋迴來的葛瑞常。”


    盛多多窮追不舍:“有人看到你從大家長房間裏出來。”


    “那是我正好收到口信,說是三弟要迴來,所以我去稟告奶奶,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然後我就去碼頭接人了。”


    樊德恩邊把自己的外套搭在盛多多肩膀上邊冷不丁地拋話:“她沒說有人在事發當天看到你從大家長房間出來。”


    短暫的寂靜。


    全場的目光看向一臉懵的劉鵬定。


    “好家夥你們小情侶合夥欺負人呢!”


    哄笑。


    賀然舉手:“我這邊的劇情是我確實每天和重孫輩的兩個少年待在一起,我是大家長請來的,所以我們三個其實能互相做不在場證明。但是趙家豪在我授課期間出去了一下,說是書房太悶,要出去透透氣。時間距離事發不久,我無法為這個做證明。”


    盛多多幹脆把樊德恩的外套穿上:“你的時間線和程智岩的時間線對不上,如果以現在為時間起點的話,這個時候程智岩和趙家豪已經參軍了,你的身份本身就是個bug。之前你確實是林家的私家老師沒錯,但是如果以現在的時間來看,你沒法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


    而他卻非常肯定地舉著自己的劇本:“不對,我的劇本上寫的就是這樣的。”


    鄧禾也晃了晃自己的劇本:“我的劇本上寫的是,我給大家長把脈的那天,我發現大家長的身體很好,還對她說她至少能活到八十歲。但是根據我們現在理出來的邏輯,時間根本是對不上的,大家長這個時候根本不止八十歲吧。”


    樊德恩依然淡定,甚至完全不需要對著劇本念:“我的時間線就更簡單了,我跟著盛多多進入林家之後,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所以自己想辦法賺錢去讀書,之後也去參軍了,盛多多和劉狗都支持我的決定,並且覺得我做得很對。我會給盛多多寫家書,但是每次都會在信的最後注明要她閱後即焚,所以現在的線索裏沒有我的家書,隻有她首飾盒裏的一些灰燼。”


    盛多多和劉鵬定都對樊德恩的說辭表示肯定,因為他們的劇情裏也確實有這段。


    眾人再次陷入寂靜。


    現在人物關係盤出來了,時間線對不上?


    之前是樊德恩故意給劉鵬定下套,說她壓根沒提到丫鬟是事發當天看見劉鵬定從大家長房間出來,但事實就是那天;


    然後是賀然說自己每天跟程智岩和趙家豪待在一起,並且強調了是“兩個少年”,但是在時間線上,這段故事應該發生在很久之前才對;


    鄧禾說給大家長把脈之後發現她身體很好,還誇她“至少能活到八十歲”,可大家長被發現命喪臥房的時候至少已經八十五歲了;


    樊德恩的時間線能被盛多多和劉鵬定證明,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時間線了。


    “我感覺是好幾個時間線重疊起來了,應該是有人知道怎麽能開啟這樣的時空,讓原本處於不同時間線上的我們現在坐在一起。”


    “要麽是有人從未來或者過去穿越過來了,要麽……”盛多多的視線從筆記本上移開,轉而看向麵前的眾人。“這本身就是一個混亂的、虛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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