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我知道。”玉江引隨口接了過來,臉上笑意不減反增。


    笑著說道:“在沈九辰的眼中,你可是我的壓寨夫人,若是叫他聽去了,我也不能將你藏在這桃花溪了。


    屆時你別說複國了,隻怕連人也會被他拆吞入腹,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半嚇唬地說了一通,看著她忍住的怒火,玉江引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情舒暢無比。


    鳳芊芊咬住嘴唇,恨恨地瞪著他,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現在她是寄人籬下,玉江引說的沒錯。


    一旦離開了桃花溪,沈九辰的人必然會抓住她,到時候大家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就算了為了母後,為了那些保護自己而犧牲的人,也要等到複國才行。


    鬧騰了這麽久,桌子上的飯菜早就涼了。


    但玉江引從一開始就沒有吃過幾口,鳳芊芊不情願地收起心中的怒氣問道:“飯菜已經涼了,可要我去熱一下再吃?”


    說完才想起,他的廚房還在湖的另一邊,自己根本過不去。


    沒想到她還會注意這些事,玉江引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飄揚在桃花溪的上方,許久才停下來。


    衝著鳳芊芊勾唇邪笑:“你有這份心,為夫就心滿意足了,為夫寧願不吃,也不願意夫人受這份苦啊!”


    對於他這種沒臉沒皮的精神,鳳芊芊知道自己那他沒辦法,隻好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的衝動,不再看他。


    她這模樣又惹得玉江引一陣大笑,不顧鳳芊芊惱火的目光,笑得張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鳳芊芊的蠱毒也到了非解不可的地步。


    “此次去尋找母蠱,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三四個月,你在桃花溪好生照顧自己。”


    玉江引低頭看著,將佩劍掛在自己腰上的小丫頭,心裏充滿了不舍。


    從她來到這兒開始,他還沒有與她分開過,這算是第一次,還沒有,竟就讓人格外想念。


    鳳芊芊耷拉著腦袋,半天沒有迴答。


    直到聽到了玉江引的輕聲唿喚,才抬頭問道:“果真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嗎?人多力量大,我可以幫你拎行李什麽的啊……”


    說到最後,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玉江引一個人輕裝上陣,沒有後顧之憂,若是真的帶了她去,估計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看見她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玉江引淺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別瞎想,母蠱雖然好找,但沈九辰也不會笨到吧東西放在桌子上讓我拿的,你就在家等著我迴來。”


    說罷,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著得趕到下一個村莊。


    無奈的笑了笑:“得出發了,我走之後,會有人給你送飯的,藥還是要按時服用,不要讓我擔心。”


    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鳳芊芊扯著他的衣角,有些不舍。


    卻還是被他按住了雙手,飛身離開了桃花溪,越過桃花林,消失在鳳芊芊的眼前。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手,靜靜地發呆。


    他們之間似乎已經超過了熟人之間的感情,但這樣的感情又能走多久呢……


    離開桃花溪,玉江引快馬加鞭地趕了幾天的路才進入了京城,趁著夜色正濃,悄悄溜進了皇宮。


    看見熟悉的地方,他忽然變得輕鬆起來,毫無壓力的躲過每一個宮殿的侍衛,靜悄悄地來到了正和殿。


    這裏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也是他這次皇宮之行,最後要去的宮殿。


    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正門進來後,他悄悄地關上了高大的殿門,轉身便看見一個小巧的由楠木雕刻而成的盒子,散發著縷縷異香。


    進門之前,他為了防止沈九辰下毒手,屏住了唿吸,趁著進門的時候聞見了異香,心裏不禁一沉。


    母蠱應該就在這兒了。


    抬手將袖口中的藥丸送進嘴裏,吞咽下去後才放鬆下來,重新唿吸。


    這番異香是楠木混合了紫金草煉製而成的,能致幻卻不致死,看來沈九辰是想抓住他以後狠狠地折磨他了。


    不過可惜,他連靠近金案的準備都沒有。


    將手中的細長繩索灌注內力,隻聽見繩索劃破虛空,“咻”地一聲套在了金案的盒子上。


    玉江引手腕處微微用勁,便將楠木盒子收了迴來,卻並沒有放在手中,隻這樣拎著就要推門而出,這時,身後的燭火忽然亮了起來。


    “怎麽,玉公子來了就想走?不留下來與孤敘敘舊嗎?”


    記憶中的聲音響起,玉江引地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提溜著繩索上的盒子,轉過身來望著金案後麵坐著的男人。


    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隻不過是一個國師,雖然芊芊的父皇彼時已經不在了,但他還沒有登基。


    而現在,他卻身著袞服,坐在龍椅上看著自己。


    這樣的情形,玉江引並不滿意,隻看了他一眼,玉江引便低下頭,打量著楠木盒子。


    開口道:“沈九辰,你見我幾時理會過你?且不說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便是你派人騷擾我與芊芊的行徑,也著實是讓我費解,你是想要得到芊芊呢,還是想得到我呢?”


    他挑釁似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眼望向大殿另一端的人,目光所及,皆是黑衣鋒刀的侍衛。


    見此情形,玉江引嗤笑一聲,再次低下了束發的頭顱,完美的側顏在燭光下時明時暗,整個人如同鋒利的長劍,一旦觸碰便要出鞘。


    視線裏的侍衛一個個麵麵相覷,和那些在桃花溪外麵叫囂的人一樣,外強中幹,不堪一擊。


    聽見他如此親昵地叫著鳳芊芊的名字,一直故作冷靜的沈九辰一掌拍向金案,憤然起身。


    陰鷙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玉江引,說出來的話卻並不那麽冷靜:“玉江引,芊芊的名字,可不是你等賤民可以叫的!孤……”


    沈九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道利器劃破虛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下一刻,腦袋上的冕旒便掉了下來,在寂靜的空間裏發出一聲清脆的摔裂的聲音。


    冕旒被摔,形同滅國,沈九辰的臉色瞬間陰沉,隻聽得玉江引清泠的聲音:“你自稱是孤,我也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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