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安城西城門逃出來的王勇等人。


    心中時刻謹記著那位救他們於火海之中的年輕人告誡。


    從西城門不要命的逃出來之後,不管沿途有何阻礙,若是偏離了官道,又或者前路遇見的山石阻擋。


    王勇一眾西楚鐵匠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逃!


    不顧一切,孤注一擲的沿著一條直線逃。


    頭也不迴!


    終於,在一眾人等自顧不暇亡命奔逃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王勇隻覺著這一炷香的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年。


    感受著體力一點點耗盡,胸肺開始喘不上氣到劇烈的脹痛。


    四肢開始不受控製的顛倒。


    終於。


    王勇拚盡了全力,最後迎來的意識的黑暗。


    當他重重摔倒在地,下意識的認為僅逃出一公裏有餘,內心無比絕望之際。


    無意識的抬頭,想要看看自己如今究竟身在何處。


    可就在身前不足十丈範圍處,竟是屹立著一座宏偉石門。


    石門之上,大大書寫著四個大字。


    吳家劍塚!


    “怎……怎麽可能?!”


    “難道我已經不知不覺奔跑了一天一夜嗎?”


    “居然讓我逃來了吳家劍塚。”


    隻覺著剛從鬼門關轉悠了一圈的王勇,頓時猶如迴光返照一般,立刻坐起身來向後看去。


    不光是他一人跑到了吳家劍塚。


    身後還跟著十來名同伴,也是一同踉蹌的到達的這裏。


    不過令王勇感到迷惑的是,在他眼中,那幾名後來的同伴,竟是眨眼間便跨越了百丈之距。


    就好似每一跑一步,就要瞬間百丈距離一般。


    “迴來了,我們真的活著迴來了。”


    王勇喜極而泣,內心想到更多的,還是終於能為西楚崛起盡上一份綿薄之力。


    不過王勇這群西楚鐵匠,終歸還是有人不聽勸。


    沒有按照吳長青的告誡一路直線狂奔。


    有幾名生性膽小謹慎的鐵匠,生怕追兵追來。


    便在奔跑的途中,不斷迴頭,以至於不知不覺就跑偏了路。


    偏離了吳長青布下的“縮地成寸”陣法之外。


    不過他們也是見證了那太安城此刻綻放的絢麗一幕。


    跑到一處山巔之上的幾名鐵匠。


    就那般怔怔的望著,太安城上方炸裂開了遍布百丈天地的絢麗電火雷光。


    緊接著便是那偌大的皇城,好似被一刀切成了兩半一般。


    尤其是他們這些登高望遠之人。


    更是能清晰的看到,太安城皇城向兩側龜裂開,那座皇城之中最高的高台,徹底粉碎殆盡!


    皇城宮廷大殿之中。


    趙傳無力的垂下了握著毛筆的手掌。


    由那翠綠玉質而製成的遺皇筆,終究是沒能將遺囑寫完。


    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一天,離陽趙氏的氣運,直接消散三分之一。


    好在另外的三分之二氣運,被及時趕迴來的年輕宦官,穩在了玉璽之內。


    不然一旦一個王朝的氣運流失超過半數,那這個王朝必將走向末路。


    年輕宦官手扶鎮國玉璽,看著已經雙眼無神,癱坐在皇座之中的皇帝趙傳。


    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來到皇帝桌案之前,拿起了那份寫到一半的遺囑。


    洋洋灑灑寫了大幾百字,隻可惜都沒有寫到重點。


    下一任接管離陽的帝王,究竟是何人選,並沒有寫明。


    “這就有些難辦了。”


    “皇帝立遺囑,才能將帝國氣運傳承給下一任皇帝。”


    “如今遺囑尚未立成……”


    年輕宦官眼神之中有些失望。


    他將那遺囑放在了桌案之上,隨後將那鎮國玉璽叩在了遺囑之上。


    隨後便見他緩緩抬起一隻手掌。


    掌心處,開始匯聚四麵八方凝聚而來,剛剛逸散掉的離陽氣運。


    隨著他手中的離陽氣運匯聚的越來越多。


    整個皇城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隨後所有能看到皇城之人,便驚駭的看著那原本被一分為二的皇城就如那“覆水可收”一般,重新合並在了一起。


    饒是九天之上的吳長青。


    看見這種極為誇張的“倒行逆施”之法。


    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宦官不愧是自離陽建國以來,就一直在吸食離陽龍氣之人。”


    “在這太安城,對方還真的堪比執掌一切的大神。”


    “居然連這種破鏡重圓都能做到。”


    稱歎歸稱歎,但吳長青可沒打算等那年輕宦官重新來找他麻煩。


    在這太安城內,他確實沒辦法殺掉對方。


    吳長青不再去看那正在逐漸恢複原貌的皇城。


    轉身直接消失在了太安城上空。


    當皇城徹底恢複到原本未受到任何損傷的狀態後。


    隻見皇帝桌案之上的遺囑,已經填滿了所有字。


    包括下任皇帝的名字。


    趙鑄!


    “看來這就是天命所歸。”


    “趙鑄……”


    年輕宦官望著正好壓在鎮國玉璽之下的這個名字。


    雙眸略微失神。


    將遠在萬裏北莽道德宗內,正跟著那位北莽道門仙神修行的年輕身影,映入了腦海。


    探查到對方所在地之後。


    年輕宦官便要直接動身前往。


    可才先前踏出一步。


    他整個人竟是不受控製的踉蹌一步,險些摔倒。


    這一幕,讓已經不存在人性的年輕宦官,竟是泛起了一絲驚慌。


    他隨手在身前畫出一抹水鏡。


    看見了鏡麵之中,此刻的自己已經不再是年輕的麵龐。


    根根白發散落肩頭。


    原本那張俊逸的麵容,不禁多出了道道皺紋。


    年輕宦官如遭雷擊。


    “難道……這不是真正的人間長生之法嗎。”


    年輕宦官此刻不禁迴想起那個年輕人曾跟他說的話“若是我毀去離陽,你還能長生於人間嗎。”


    “是啊,我這個人間大長生,隻能活在太安城。”


    年輕宦官雙目失神,口中呢喃道。


    遠在上陰學宮,與離陽年前宦官同樣是長存於世的老怪物。


    早已經將吳長青在太安城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包括此刻年輕宦官那宛如失魂的神情。


    “本就是人間人,要什麽大長生。”


    “沒想到你這輩子,也有這般失意的時候。”


    張扶搖嘴中呢喃,臉上卻滿是譏諷。


    好似他與這位年輕宦官,已經認識了許久一般。


    他又轉頭望向了吳家劍塚的方向。


    “小子,趕緊成長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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