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每每出門總有兩名隨扈跟隨,私人的工作團隊除了兩名特助、兩名秘書、專屬司機外,還有一名負責他健康管理的私人醫生鬆本健,他與嚴子毅同時也是好友。


    至於感情部分,身為鑽石級的大總裁,卻不曾傳出與那個美人交好,在他情史豐富的家族中算是一個異類。


    隻不過,這份報告裏,還有一段讓齊潤東更有興趣的事。


    嚴子毅突然在日本消失一年,無人知道去向,再出現時,已在私人別墅養傷,複原後迴集團工作,卻絕口不提那一年的事。


    “所以,外界根本就不知道他遺失了那一年的記憶?”


    他開始認真考慮,可以讓嚴子毅迴到女兒的生命中,畢竟,這麽優秀又自律的男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


    撫著下顎,齊潤東繼續喃喃自語,“那一年,他就是跟韻璿在一起……”話還沒說完,車子突然往前一個暴衝,接著,引擎就熄火,車子就這麽停在半山腰!


    天空已見魚肚白,但整條山路上可是靜悄悄的,甭說車了,連人影都沒有!


    黃峰很快的下車檢查引擎,但看來是無能為力了,他一臉尷尬的來到車窗旁,齊潤東降下車窗。


    黃峰搖頭,“老板,我得請修車廠的人過來了,不知為何引擎掛了。”


    他點點頭,“快處理,偶今天一定要上山的。”


    黃峰彎腰稱是,連忙打手機找修車廠。


    齊潤東則將筆電裏的資料寄給女兒,還注明“急件”,要她好好看看嚴子毅是啥來頭。


    而這個時間正值清晨五點,也是唐韻璿設定的鬧鍾時間。


    很難得的,她竟然睡了一場無夢的好覺,她很快的下床,走到對門,輕輕的打開房門,看到父子倆各睡一邊的身影,她忍不住微笑,眼眶也微微泛紅。


    不是夢!她最愛的男人真的在她的診所裏,跟兒子同睡一張床……


    凝睇許久,她輕聲的再關上房門,迴到自己的房間梳洗,再打開電腦,這是她一早起來的習慣--“急件”她愣愣地看著收信匣內父親在十幾分鍾前傳來的郵件,一點開,沒想到,洋洋灑灑數十頁全是有關嚴子毅的身世背景他們重逢才第三天,可見父親的情報網還是既紮實又有效率。


    她也有父親的好天賦,記憶力超強,不一會,就將信件看完。


    嚴家的不凡家世與輝煌成就,可真夠讓她瞠目結舌。


    還記得當年,他們在一起時,附近一家全家便利超商的店員很替她擔心,每每見到她,總是要鼓起勇氣才有辦法跟她說話,話裏也盡是關心。


    “不是說你男朋友不好,但一個男人不工作,天天不是在家裏就在公園,你雖然是個天才,但社會經驗畢竟不足,看一個男人不能隻看外表……”


    “你要不要勸勸他,考慮當雜誌模特兒?他的型很適合,一個男人總得有工作,不能坐吃山空……”


    那時的她總是笑著點頭,但心裏想的卻是男友選擇這樣的生活模式,肯定有他的理由,她不需要去幹涉太多,頂多隻擔心他吃太多微波食品對身體不好,所以,總不忘替他準備一些可以放在電鍋裏溫熱的家常小菜。


    想到這裏,她搖頭笑看電腦熒幕。


    看看他的身家財產,就算他現在開始退休,可能到下下輩子還花不完呢!


    他是朝富金控集團的大總裁,擁有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票,還有二十一筆土地、不動產,而且大都在日本的精華地段,此外,還有上千萬的美金存款,日幣存款同樣驚人,另外,他還有黃金、基金投資,身家早破百億。


    驀地,電腦熒幕上又出現“你有新信件”的訊息。


    她再點開,一愣,怎麽還是父親寄的,但隻有不到兩行字--你跟嚴子毅說,看在他是個優秀青年,也不濫情的分上,隻要讓我感受到誠意,我還是會讓你跟他過一輩子的。


    前一份報告裏並未提及嚴子毅有未婚妻一事,也許是尚未公開,所以父親沒有查到,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一輩子可言。


    “唐韻璿,嚴子毅不會是你的!”她喃喃低語,深深的吸了口氣吐出後,再露出一個笑容,“但至少他活著,所以,做早餐吧!”


    對,一切都該恢複正常,一切都該迴到沒有嚴子毅的日子,因為他,隻是一個過客。


    【第六章】


    當唐韻璿振作起精神去到廚房準備早餐時,那對父子也已醒來,一起整理床鋪,走出房間,要到浴室刷牙洗臉時,先跟她喊了聲“早安”。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第一個清晨,她差點哽咽得說不出一聲“早安”。


    接下來,父子倆展現了一種絕佳默契,兩人梳洗完,一定要先喝杯白開水潤潤喉,席間,唐亞曆先喝了鮮奶,嚴子毅先喝了咖啡,父子不約而同往荷包蛋進攻,接著吃烤麵包,再來是德式香腸,最後才是蔬菜沙拉。


    這是嚴子毅一貫的進餐順序,他無法不驚訝,但看向唐韻璿,她並未說什麽,隻是眼裏有著隱忍的淚光,然後低下頭吃自己的餐點。


    直到唐亞曆說要迴房間拿書包,她才一邊起身收拾碗盤一邊說:“我曾經向他示範你吃早餐的順序,沒想到,之後,他就都這樣吃了。”


    他不知該說什麽,他一直不知道他們母子的存在,但他卻在他們的生活中如影隨形的存在著,而且,被深深的在乎著。


    從小到大被“利”字包圍的他,習慣的是言不由衷的虛應偽善,他也從不放入真心,但唐韻璿很真、很溫暖,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虛假與冷漠。


    他無法不看著她,與她相處越久,他越想記起兩人曾經發生的一切。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四、五年來,我不在你身邊,但看到你這麽好,我真的很欣慰。”他的聲音微微沙啞,說的也是真心話。


    “我相信。”她微笑。


    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過去麵對不想迴答的問題也隻是帶過,從不說謊騙她。


    他一愣,但隨即微微一笑,麵對她,實在不必戴著麵具。


    兩人一起走到洗碗槽前,將餐具放入後,她瞟了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件藍色襯衫,微微敞開的領口可以見到胸肌是古銅色的,她開了口,“看到你活著,我也真的好開心,而且,你這幾年應該比較願意到戶外運動了,以前的你雖然也有肌肉,但皮膚偏白,我都笑你像‘白斬雞’,而你告訴我,你私人時間有限,所以隻能在健身房運動,當定了白斬雞。”


    她漾起一抹俏皮可愛的笑容,莫名的竟讓他的心跳亂了一拍。“我想我當時應該真的很愛你,就我知道的自己,幾乎不願談論有關自己的生活瑣事。”


    當時?是啊,兩人曾經那麽相愛,但如今一切都已經成為記憶,她何必重提往事。


    轉開水龍頭,她洗起碗盤,“其實都過去了,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們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你也別有愧疚感,我會慢慢調適,也不會動不動就提起以前的事,造成你的困擾。”


    “一點也不困擾……”他其實是很想聽的,隻是--“你不打算迴到過往的關係?”他很好奇,畢竟從重逢至今,他在她眼中總見到一抹隱忍的情愫,她對他還有感情。


    “緣分強求不來,有些人注定隻能是過客。”她說得堅強,但心裏是難過的,在感情這一塊,她不是那麽提得起、放得下,但擁有那段幸福的日子,她很知足的。


    他隻是過客嗎?他蹙眉,“我迴頭追尋記憶,原本隻是不想讓生命中有段空白……”


    她急急的打斷他的話,“那很好,我們有共識,很好,真的。”


    很好嗎?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他開始貪心的想記起那個快樂且深愛著她的自己,再看她低頭忍住淚水,眼睛隻盯著沾了泡沫的盤子,他竟感到心疼起來。


    “我好了。”唐亞曆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唐韻璿急急的要拭去淚水,免得被兒子發現自己哭了,卻忘了手背上有泡沫--“噢!”她叫了一聲。泡沫沾到眼睛,頓時刺痛起來。


    “我來。”嚴子毅想也沒想的轉開水龍頭,弄濕手後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泡泡,一次又一次的,以他自己都無法想像的溫柔。


    唐韻璿卻得拚命的忍住淚水,在她的記憶裏也有過這一幕,而他是遺忘記憶的人,怎麽還能做一樣的事?一樣的溫柔,其實很殘忍。


    “還疼嗎?”他關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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