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
天氣晴。
林源一大早就從床上醒了過來，此時正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利用禁閉室內有限的空間，進行最基礎的俯臥撐訓練。
“197，198，199……”
微暗的空間內，一道道熱氣自那具精悍強壯的軀體上不斷湧現，細微的汗水，劃過棱角分明的肌肉，一點一滴的墜落地板，地板之上已然濕了一片。
吱呀……
大門被人打開，一隻深黑色的軍靴踏了進來。
來人，是一位極為年輕的男子，身上散發著蓬勃的朝氣，一看就知道年齡比林源還小。
“林源？”
“是我！”
“我是許斌，軍校三年級生，序列7高階！”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接下來我們可能是隊友！”
“隊友？”
“準確的來說，是戰友！”
疑惑的眼神望向對方，但許斌沒有解釋的意思。
“換一下衣服，接下來有人要見你！”
將一個背包拋了過來。
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套嶄新的無銜軍服。
林源沒有多話的習慣，拿過床邊掛著的毛巾，將身上的汗滴擦幹，直接當著對方的麵，快速地穿戴好深色軍衣。
很合身！
“跟我走，路上不要多話！”
微笑著說道。
林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半個小時後。
林源跟隨許斌，來到了一棟高聳入雲的鋼鐵大廈下。
這是行政樓，校內高層辦公場所。
搭乘電梯，抵達245層後。
許斌將林源帶到一個棕黃色的大門麵前，用身份識別牌刷開了大門，道：“你進去吧，裏麵有人在等你！”
“謝謝！”
“不必！”
……
踏入大門，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室，在會議正中間，有一張椅子，在椅子正前方五米處，有一個橘紅長桌，長桌之後是一排實木椅子。
椅子上，坐滿了人。
第三軍校校長秦子烈，副校長衛世強，武裝部部長，武備、指揮、理論三院院長，在六人身後，是軍校內部極有名氣的高級教授，比如能量理論科的賈仁，空間學說的唐毅……林林總總，幾乎囊括了整個第三軍校的師資力量。
林源掃了一眼室內的眾人後，一道極為輕微的電子合成音隨即在耳邊響起，根據電子合成音的指示，林源淡然地做到了會議室正中間的椅子上，一人獨對群英！
衛世強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身側的家夥都保持著一副撲克臉的表情，並沒有主動發問的意向。
“此次召集軍校高層而來，主要討論兩件事！”
“第一：第三軍校獨立自主權即將丟失！”
“第二：關於【l區】參賽人選！”
竊竊私語。
“搞什麽，我不過是剛離開一會，結果軍校的獨立自主權居然要丟失了，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去土星外域尋找材料了啊！”
“我說怎麽這幾天老是被其他軍校的家夥同情，原來問題出在這裏啊……”
“國安部的家夥最近老是出沒在軍校附近，原來是他們搗的鬼啊，該死的，早知道我就把他們轟出去了，可惡！”
“是因為那個計劃進度跟不上的緣故麽，可是遭遇隕石墜落襲擊，這種不可抗力因素，能全怪我們麽？”
“這個小家夥坐在那邊是什麽意思，找替罪羊麽，序列8的替罪羊，還是一年新生，有些人真是可以啊，嗬嗬！”
“不是替罪羊，這家夥好像是執行外派任務，出了點差錯，被國安部抓住了，最終成為了一個導火索……”
……
等待了30秒，四周感受到空氣中的某種壓抑氣氛，嘈雜漸漸歸於安靜。
“2月24日，國安部以一位學員執行外務時，出現失控為由，強勢插手軍校內務！”
“2月26日，國安部審問科專員，曹金華上交調查報告，其中指出第三軍校管理階層存在37項漏洞，導致此名天才學員遭受【輕微失控】，國安部以此為由，提出改革事宜！”
“昨夜，教育部、國安部、環地球外太空艦隊，同時派出負責人對此事進行協議，最終，我校因計劃進度延遲，被迫承受【國安部統籌管理】認命……”
“簡直荒繆！”
一位頭發花白，麵容多皺紋的老者大喝而起。
他是武備科高級教授，楊百楓。
“一次計劃的延遲，就要剝奪我校師生多年奮鬥犧牲的成果，他國安部憑什麽敢這麽做，衛世強，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說，這次國安部的提議，你是不是沒敢反駁！！”
楊百楓自畢業起，就留守第三軍校，現如今年齡已達87歲，雖然當下科技發達，人類壽命大增，活到一百歲以上也不是太難。
但相對的，一百多歲的人，身體畢竟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了，在行動思維方麵，年齡還是一個巨大的限製，哪怕你是序列強者也不例外。
所以，一般人達到80歲後，都會選擇退休，享受生活。
楊百楓是個例外，在他的觀念裏，隻有工作才能讓他感受到快樂，感受到價值，沒有工作的人生，那就是條鹹魚，活著，就要綻放自己的光！
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軍校，就為了這人間更敞亮，而如今，這個占據軍校高位的老混蛋，居然要把自己奉獻一生的根給挖了，這絕不能忍！
“楊百楓，如果你真的聽不清楚我的話，你可以選擇退休，第三軍校可以當你的養老所！”衛世強冷漠道。
對於這位老者，衛世強並沒有好神色，原因無他。
這家夥強了自己喜歡的女生！
“你……”
“夠了，這裏是會議室，不是街頭菜市場！”
武備院長趙擎石冷喝道。
“衛世強，繼續！”
瘦小老人盯了楊國楓一眼，將視線重新放迴身前的文檔上，繼續說道：“鑒於此，召開此次大會，商討第三軍校未來之變……”
衛世強花費了幾分鍾，將最近發生的狀況描述了一遍，隨後將話題拋到了理論學院院長那邊。
”“國安部為收取軍校權力，已經謀劃多年，此次，軍校的【獨立自主】權力極有可能被剝奪！”
環顧四周，神色肅然。
“我是軍校理論學院的院長，我擅長各科理論研究，我知道太陽係最近的黑洞形成的年代是何年，我知道土星第七區域內部的土壤適合種植【白珍3號】水稻，我知道火星c區有一種極為好吃的蔬菜，我知道……”
“對，我知道的很多，但我越是知道的多，我就越感到責任重大！”
“百年之前，軍校第十五任校長周泰然，以超越前人的膽魄，與國安部對賭，賭我軍校可防一地，十年不破，賭注便是軍校獲取【獨立自主】的權利！”
“風箏有線，火車有軌，但天上飛的鳥兒它沒有線，水裏遊的魚兒它也不需要路軌，我第三軍校就是要當天上的鳥、水裏魚！”
“十年，在曆史書上，隻是兩個字，但在第三軍校的校史館裏，是整整十館！”
“我有愧，”
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必然要有臨場演講的能力，張離顯然是把這個能力點滿了。
一席話出，在場的存在，心境上都感受到了一絲悸動。
沒有人生來如草木，對親近之人，熟悉之地，毫無感情。
哪怕是超越了普通人的序列者，他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不過，林源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他隻是一個新生，接觸第三軍校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學期，就連這所學校的高層，除了有限的幾個外，其餘都是在網頁上看過。
如此有限的接觸，想要表現出感同身受，林源感到很為難。
所以，他幹脆沉默不語，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但，獨坐鬧庭，卻又想遠離是非，這是何等妄想。
“衛副校長，我想，你應該說說，眼前這位小朋友的事情了吧！”
一位老者望向林源，言有深意道。
“這是誰啊？”
“不太清楚，是軍校內部出的天才學……嗯？”
“他應該是林源！”
“事件的導火索……”
一時間，會議室內，私語再起。
眾人將視線紛紛擊中在林源身上，目光或好奇、或深思、或顧慮，還有鼓勵！
這算是公職麵試麽，壓力還真是有點大啊！
林源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
被數十位序列強者注視，這可比公職麵試那些上級威壓強勢多了，如果非要用詞來形容，那大概是蛇盯上了青蛙，難以動彈。
“這就是我想提的第二件事！”
衛世強朗聲道：“我想任命林源，為此次比賽指揮者，至於原因，我想大家都明白，一個優秀到國安部都要特意針對的人才，他有足夠的實力去勝任這個職位！！”
“我不讚同。”
一位身著西裝，帶著一頂黑色帽子的老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從學力上來說，他確實是位天才，但臨場指揮，考驗的不僅僅是知識儲備，更重要的是謀略深度。老夫查閱過他的履曆，發現他並不具有這種才華！”
老者話音落下，在其身後，一位年歲較小的中年人也站了起來，附和道：“齊老是指揮院內的大前輩，他的眼光是經受過血海洗禮的，既然他都認為不行，身為弟子的我，附議！”
“我不讚同齊真的觀點！”
一位帶著圓形眼睛的青衣老者站了起來，辯駁道：“林源的優秀，大家都有目共睹，兩次外派任務，完成度都達到了a級，第一次外派任務中，更是靈機百變，尋到了其中的生機，保存了有生力量，為後續支援，爭取到了足夠的反應時間，就衝這一點，他就符合此次比賽要求！”
距離青衣老者不遠處，一位身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起身說道：“我讚同廖先生的意見，林源上過我的課，我也曾經出過一些題目考驗過他，但他都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給予了解答，序列者，明慧者多，但真正掌握核心要點的卻很少，所以我認為林源適合擔任此行比賽指揮者的職務！”
“這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比賽，這是賭上軍校未來的比賽，他的資料已經被國安部研究透了，你覺得讓他擔任指揮者有意義麽？”齊老先生大聲反駁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真有這麽天才，那就算現在的他被研究透了，那一個月後的他，難道還會在原地踏步麽？
古人有雲，落後就要挨打，那隻要我進步的比棍子下落的速度快，那挨打的就是別人！”
青衣老者望向林源，迫切地問道：“林源，我問你，你有把握在一個月內超越現在的自己麽？”
林源沉思了片刻，道：“全方麵的超越我做不到，但若是序列層次，我有八成把握可以超越，至於其他方麵，我隻能說盡力！”
青衣老者聞言，眉頭緊皺，對於這個答複他很不滿意。
與之相反，齊老頭對於這個答複則很是滿意，“低序列的層次高低，在尋常時候很有用，但在這次比賽中，用處有限，如果隻是想追求更大的殺傷力，那我們大可以讓參與者都達到序列7峰頂，但這樣做有意義麽？
序列者的強大，不是在於層次的高低，而是對於自身的掌控，一個月大的嬰兒拿著鐳射槍強，還是一位壯漢那把大刀強，結局不言而喻！”
青衣老者反駁道：“齊老，序列者不是嬰兒，他們是學者是戰者，生命層次的高低，在低序列中確實不顯眼，但對於天才而言，每一次序列變動，都是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正是我們所追求的【變】。
時代在變，事物在變，若是求穩，那就要被曆史淘汰，就像現在的軍校一樣，求穩數年，一朝破落，何以崛起，唯有變！”
齊老頭目光如刀，緊盯著青衣老頭，道：“你這不是變，你這是在賭！”
青衣老者挑釁道：“既然你說是賭，那齊老鬼，你敢跟老子賭一把麽？”
齊老頭大喝，道：“老夫從不打無把握之仗，但如今，大家都是光著腳，我又怕你什麽，說吧，賭什麽！！”
“就賭這小子把比賽贏下來！”
“好，老夫跟你賭定了！”
林源坐在下方，麵無表情，但內心卻一片無奈。
拜托，好歹問一下我的意見啊！
“那麽……此次比賽指揮者的身份，確定由林源擔當？”
“抱歉，我還是感覺太冒險了！”
指揮係的一位中年教授站了起來，道：“其實，大家都是為了贏，既然都是為了贏，那為何不折中一下，以高年級學員為主，林源為輔，成立一個雙重指揮戰線。
l區雖然屬於低序列區域，但內部的環境極為複雜，稍有不慎，就有全軍覆沒的可能，如此危險的環境下，成立多重預備指揮者，我認為很有必要！”
天氣晴。
林源一大早就從床上醒了過來，此時正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利用禁閉室內有限的空間，進行最基礎的俯臥撐訓練。
“197，198，199……”
微暗的空間內，一道道熱氣自那具精悍強壯的軀體上不斷湧現，細微的汗水，劃過棱角分明的肌肉，一點一滴的墜落地板，地板之上已然濕了一片。
吱呀……
大門被人打開，一隻深黑色的軍靴踏了進來。
來人，是一位極為年輕的男子，身上散發著蓬勃的朝氣，一看就知道年齡比林源還小。
“林源？”
“是我！”
“我是許斌，軍校三年級生，序列7高階！”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接下來我們可能是隊友！”
“隊友？”
“準確的來說，是戰友！”
疑惑的眼神望向對方，但許斌沒有解釋的意思。
“換一下衣服，接下來有人要見你！”
將一個背包拋了過來。
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套嶄新的無銜軍服。
林源沒有多話的習慣，拿過床邊掛著的毛巾，將身上的汗滴擦幹，直接當著對方的麵，快速地穿戴好深色軍衣。
很合身！
“跟我走，路上不要多話！”
微笑著說道。
林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半個小時後。
林源跟隨許斌，來到了一棟高聳入雲的鋼鐵大廈下。
這是行政樓，校內高層辦公場所。
搭乘電梯，抵達245層後。
許斌將林源帶到一個棕黃色的大門麵前，用身份識別牌刷開了大門，道：“你進去吧，裏麵有人在等你！”
“謝謝！”
“不必！”
……
踏入大門，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室，在會議正中間，有一張椅子，在椅子正前方五米處，有一個橘紅長桌，長桌之後是一排實木椅子。
椅子上，坐滿了人。
第三軍校校長秦子烈，副校長衛世強，武裝部部長，武備、指揮、理論三院院長，在六人身後，是軍校內部極有名氣的高級教授，比如能量理論科的賈仁，空間學說的唐毅……林林總總，幾乎囊括了整個第三軍校的師資力量。
林源掃了一眼室內的眾人後，一道極為輕微的電子合成音隨即在耳邊響起，根據電子合成音的指示，林源淡然地做到了會議室正中間的椅子上，一人獨對群英！
衛世強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身側的家夥都保持著一副撲克臉的表情，並沒有主動發問的意向。
“此次召集軍校高層而來，主要討論兩件事！”
“第一：第三軍校獨立自主權即將丟失！”
“第二：關於【l區】參賽人選！”
竊竊私語。
“搞什麽，我不過是剛離開一會，結果軍校的獨立自主權居然要丟失了，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去土星外域尋找材料了啊！”
“我說怎麽這幾天老是被其他軍校的家夥同情，原來問題出在這裏啊……”
“國安部的家夥最近老是出沒在軍校附近，原來是他們搗的鬼啊，該死的，早知道我就把他們轟出去了，可惡！”
“是因為那個計劃進度跟不上的緣故麽，可是遭遇隕石墜落襲擊，這種不可抗力因素，能全怪我們麽？”
“這個小家夥坐在那邊是什麽意思，找替罪羊麽，序列8的替罪羊，還是一年新生，有些人真是可以啊，嗬嗬！”
“不是替罪羊，這家夥好像是執行外派任務，出了點差錯，被國安部抓住了，最終成為了一個導火索……”
……
等待了30秒，四周感受到空氣中的某種壓抑氣氛，嘈雜漸漸歸於安靜。
“2月24日，國安部以一位學員執行外務時，出現失控為由，強勢插手軍校內務！”
“2月26日，國安部審問科專員，曹金華上交調查報告，其中指出第三軍校管理階層存在37項漏洞，導致此名天才學員遭受【輕微失控】，國安部以此為由，提出改革事宜！”
“昨夜，教育部、國安部、環地球外太空艦隊，同時派出負責人對此事進行協議，最終，我校因計劃進度延遲，被迫承受【國安部統籌管理】認命……”
“簡直荒繆！”
一位頭發花白，麵容多皺紋的老者大喝而起。
他是武備科高級教授，楊百楓。
“一次計劃的延遲，就要剝奪我校師生多年奮鬥犧牲的成果，他國安部憑什麽敢這麽做，衛世強，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說，這次國安部的提議，你是不是沒敢反駁！！”
楊百楓自畢業起，就留守第三軍校，現如今年齡已達87歲，雖然當下科技發達，人類壽命大增，活到一百歲以上也不是太難。
但相對的，一百多歲的人，身體畢竟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了，在行動思維方麵，年齡還是一個巨大的限製，哪怕你是序列強者也不例外。
所以，一般人達到80歲後，都會選擇退休，享受生活。
楊百楓是個例外，在他的觀念裏，隻有工作才能讓他感受到快樂，感受到價值，沒有工作的人生，那就是條鹹魚，活著，就要綻放自己的光！
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軍校，就為了這人間更敞亮，而如今，這個占據軍校高位的老混蛋，居然要把自己奉獻一生的根給挖了，這絕不能忍！
“楊百楓，如果你真的聽不清楚我的話，你可以選擇退休，第三軍校可以當你的養老所！”衛世強冷漠道。
對於這位老者，衛世強並沒有好神色，原因無他。
這家夥強了自己喜歡的女生！
“你……”
“夠了，這裏是會議室，不是街頭菜市場！”
武備院長趙擎石冷喝道。
“衛世強，繼續！”
瘦小老人盯了楊國楓一眼，將視線重新放迴身前的文檔上，繼續說道：“鑒於此，召開此次大會，商討第三軍校未來之變……”
衛世強花費了幾分鍾，將最近發生的狀況描述了一遍，隨後將話題拋到了理論學院院長那邊。
”“國安部為收取軍校權力，已經謀劃多年，此次，軍校的【獨立自主】權力極有可能被剝奪！”
環顧四周，神色肅然。
“我是軍校理論學院的院長，我擅長各科理論研究，我知道太陽係最近的黑洞形成的年代是何年，我知道土星第七區域內部的土壤適合種植【白珍3號】水稻，我知道火星c區有一種極為好吃的蔬菜，我知道……”
“對，我知道的很多，但我越是知道的多，我就越感到責任重大！”
“百年之前，軍校第十五任校長周泰然，以超越前人的膽魄，與國安部對賭，賭我軍校可防一地，十年不破，賭注便是軍校獲取【獨立自主】的權利！”
“風箏有線，火車有軌，但天上飛的鳥兒它沒有線，水裏遊的魚兒它也不需要路軌，我第三軍校就是要當天上的鳥、水裏魚！”
“十年，在曆史書上，隻是兩個字，但在第三軍校的校史館裏，是整整十館！”
“我有愧，”
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必然要有臨場演講的能力，張離顯然是把這個能力點滿了。
一席話出，在場的存在，心境上都感受到了一絲悸動。
沒有人生來如草木，對親近之人，熟悉之地，毫無感情。
哪怕是超越了普通人的序列者，他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不過，林源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他隻是一個新生，接觸第三軍校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學期，就連這所學校的高層，除了有限的幾個外，其餘都是在網頁上看過。
如此有限的接觸，想要表現出感同身受，林源感到很為難。
所以，他幹脆沉默不語，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但，獨坐鬧庭，卻又想遠離是非，這是何等妄想。
“衛副校長，我想，你應該說說，眼前這位小朋友的事情了吧！”
一位老者望向林源，言有深意道。
“這是誰啊？”
“不太清楚，是軍校內部出的天才學……嗯？”
“他應該是林源！”
“事件的導火索……”
一時間，會議室內，私語再起。
眾人將視線紛紛擊中在林源身上，目光或好奇、或深思、或顧慮，還有鼓勵！
這算是公職麵試麽，壓力還真是有點大啊！
林源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
被數十位序列強者注視，這可比公職麵試那些上級威壓強勢多了，如果非要用詞來形容，那大概是蛇盯上了青蛙，難以動彈。
“這就是我想提的第二件事！”
衛世強朗聲道：“我想任命林源，為此次比賽指揮者，至於原因，我想大家都明白，一個優秀到國安部都要特意針對的人才，他有足夠的實力去勝任這個職位！！”
“我不讚同。”
一位身著西裝，帶著一頂黑色帽子的老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從學力上來說，他確實是位天才，但臨場指揮，考驗的不僅僅是知識儲備，更重要的是謀略深度。老夫查閱過他的履曆，發現他並不具有這種才華！”
老者話音落下，在其身後，一位年歲較小的中年人也站了起來，附和道：“齊老是指揮院內的大前輩，他的眼光是經受過血海洗禮的，既然他都認為不行，身為弟子的我，附議！”
“我不讚同齊真的觀點！”
一位帶著圓形眼睛的青衣老者站了起來，辯駁道：“林源的優秀，大家都有目共睹，兩次外派任務，完成度都達到了a級，第一次外派任務中，更是靈機百變，尋到了其中的生機，保存了有生力量，為後續支援，爭取到了足夠的反應時間，就衝這一點，他就符合此次比賽要求！”
距離青衣老者不遠處，一位身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起身說道：“我讚同廖先生的意見，林源上過我的課，我也曾經出過一些題目考驗過他，但他都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給予了解答，序列者，明慧者多，但真正掌握核心要點的卻很少，所以我認為林源適合擔任此行比賽指揮者的職務！”
“這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比賽，這是賭上軍校未來的比賽，他的資料已經被國安部研究透了，你覺得讓他擔任指揮者有意義麽？”齊老先生大聲反駁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真有這麽天才，那就算現在的他被研究透了，那一個月後的他，難道還會在原地踏步麽？
古人有雲，落後就要挨打，那隻要我進步的比棍子下落的速度快，那挨打的就是別人！”
青衣老者望向林源，迫切地問道：“林源，我問你，你有把握在一個月內超越現在的自己麽？”
林源沉思了片刻，道：“全方麵的超越我做不到，但若是序列層次，我有八成把握可以超越，至於其他方麵，我隻能說盡力！”
青衣老者聞言，眉頭緊皺，對於這個答複他很不滿意。
與之相反，齊老頭對於這個答複則很是滿意，“低序列的層次高低，在尋常時候很有用，但在這次比賽中，用處有限，如果隻是想追求更大的殺傷力，那我們大可以讓參與者都達到序列7峰頂，但這樣做有意義麽？
序列者的強大，不是在於層次的高低，而是對於自身的掌控，一個月大的嬰兒拿著鐳射槍強，還是一位壯漢那把大刀強，結局不言而喻！”
青衣老者反駁道：“齊老，序列者不是嬰兒，他們是學者是戰者，生命層次的高低，在低序列中確實不顯眼，但對於天才而言，每一次序列變動，都是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正是我們所追求的【變】。
時代在變，事物在變，若是求穩，那就要被曆史淘汰，就像現在的軍校一樣，求穩數年，一朝破落，何以崛起，唯有變！”
齊老頭目光如刀，緊盯著青衣老頭，道：“你這不是變，你這是在賭！”
青衣老者挑釁道：“既然你說是賭，那齊老鬼，你敢跟老子賭一把麽？”
齊老頭大喝，道：“老夫從不打無把握之仗，但如今，大家都是光著腳，我又怕你什麽，說吧，賭什麽！！”
“就賭這小子把比賽贏下來！”
“好，老夫跟你賭定了！”
林源坐在下方，麵無表情，但內心卻一片無奈。
拜托，好歹問一下我的意見啊！
“那麽……此次比賽指揮者的身份，確定由林源擔當？”
“抱歉，我還是感覺太冒險了！”
指揮係的一位中年教授站了起來，道：“其實，大家都是為了贏，既然都是為了贏，那為何不折中一下，以高年級學員為主，林源為輔，成立一個雙重指揮戰線。
l區雖然屬於低序列區域，但內部的環境極為複雜，稍有不慎，就有全軍覆沒的可能，如此危險的環境下，成立多重預備指揮者，我認為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