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妖立即收迴手:“怎麽了?”


    “沒事。”月澈搖搖頭。


    但是眼尖的幻妖卻發現月澈連白色的衣物上出現了一小攤血跡,鮮紅鮮紅的,很顯然是她剛剛碰到的地方。


    “好像流血了!”幻妖看著月澈的胸口說道。


    月澈轉過身:“沒事。”


    雙手已經掀開被子,想要下去。


    但是幻妖不知道怎麽的,卻一下拉住月澈的手,強行將月澈的衣物解開。


    看到月澈的胸口滿是愈合好的可怖疤痕時,幻妖吃驚的捂著嘴巴。


    那傷口似乎遍布月澈整個胸口的肌膚,像是整層皮都被撕了下來一般,雪容模糊,十分的可怖。


    “沒事,隻是小傷,傷口很快就會愈合的。”月澈看出幻妖的神情,笑著安慰道。


    幻妖卻皺著眉頭,這是小傷嗎?


    “幻妖,你這是在關心我?”月澈將幻妖欲收迴的手抓在手掌中,唇邊掛著開心的笑容。


    被月澈這一句話提醒,幻妖卻連忙收迴自己的手:“誰關心你?你死了才更好!”


    好奇怪,明明心裏很恨他,但是為什麽心會突然軟了呢?


    “你是不是因為生我的氣,才故意這麽說的?”盡管這樣,月澈卻還很開心。


    因為幻妖關心他是真的,看到他衣服上滲出血時,他真的從幻妖的眼眸中看出緊張。


    嗬,幻妖冷笑一聲,不在說話。


    “幻妖……我已經派人去找穹門絕了,隻要等找到了,我就可以讓你恢複記憶!”月澈叫了一聲幻妖的名字。


    幻妖卻還是不說話:“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你總得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月澈十分誠懇的說著。


    幻妖看著月澈,沉默了一會,隨後說道:“你是真的不迴青冥水榭?”


    “隻要你不迴去!”月澈立馬迴答道,在木園也挺好的。


    “那我若是非要迴去呢?”幻妖再問,眼睛直直的盯著月澈看。


    “那我便跟你一起迴去吧!”月澈聽到幻妖這麽問,卻是沉吟了片刻:“隻怕青冥水榭是容不下我。”


    “你非要迴青冥水榭嗎?”月澈問道。


    “如果按照你說的,你養育了我五年,但是月無牙可是養育了我七年,誰對我重要,誰給我的恩情多,這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幻妖說的這是實話,反正在她記事開始,月無牙對她真的很好,比起其他同門門人,對她真的好太多。


    試問青冥水榭中除了月無牙的近侍,也就是以月為姓的門人有單獨的院子居住之外,其他的門人按照資曆高低,都是兩人一個院子,或者四個人一個院子,有的甚至八個,十個人一個院子。


    而她年紀還那麽小,月無牙就給她選了一處風景優美,又適合修煉的地方,特地為她建造了一座屋子。


    每年隻要到了她的生日,都會送上一份珍貴的禮物。


    而她的靈力全都是月無牙親自傳授。


    於情於理,月無牙自然對她更重要一點兒。


    至於月澈,她從見麵到認識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三個月。


    這三個月,月澈對她能說好嗎?隻有壞吧?不過倒也確實救過她幾次,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月澈想要利用她!


    所以讓她在月無牙和月澈中間選一個,她當然要選月無牙。


    月澈聽到幻妖這麽說,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心裏從來沒有過的難過,就像自己辛辛苦苦,養育了一條兒小狗一樣,結果幾天沒迴來,狗狗卻撲向了別人的懷抱。


    “所以你是迴定青冥水榭了?”月澈沉默了很久,清冽的聲音這才緩緩開口,玉珠落盤的清脆音調好似摻雜了一點兒心碎的聲音。


    “對!”幻妖十分肯定迴答道,心裏卻想到,她要是迴去便一定帶著血蓮浴花迴去。


    絕對不能落在月澈的手上。


    月澈漆黑的雙眸隱隱的有一絲落寞閃過,閃耀著淡淡的疼痛,忽而月澈卻裂開唇露出一抹苦笑。


    “也罷,你若是真想迴去,等雪停了,我便送你出去吧,以後就權當……我們沒認識過。”月澈的花月輕輕的,像是綿柔裏藏著的針一般,摸上去柔軟但是拿出來時卻滿手是血。


    這一刻,空氣寂靜到了極致,隻傳來月澈起床穿衣的紗紗聲。


    這氣氛一旦壓抑起來,倒是讓幻妖有些難受起來:“那你會迴青冥水榭嗎?”


    幻妖問的很小心翼翼。


    “你不需要我了,我也就沒有迴青冥水榭的必要了。”月澈穿上白色的靴子,用手輕攏了下長發,唇間含著笑,可是卻滿是苦澀。


    “難道你真的是因為我才要迴青冥水榭?”幻妖忍不住又問道。


    明明心裏恨他要死,但是為什麽卻又覺得十分不忍心呢?


    她怎麽就這麽矛盾呢?


    “你知道嗎?青冥水榭剛剛成立時一共有五名候選人,但是這五名候選人卻沒有一個想要留下來繼承教主之位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五位候選人,到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時創立一個教派出來,所以教主的位置真的沒有多少人相爭,最後月無牙成為教主,其他四人便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青冥水榭,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七年了,我都沒有聽過任何人為了教主之位迴來與月無牙爭鬥過,我以為我會是那第一人,但是現在看來,以後,以至於未來都不會有人去青冥水榭與月無牙相爭了。”


    月澈的音色極為的輕,淡,冷,脆,聲音十分的空靈,恍若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任何的生氣。


    明明是一句很平淡的語氣,為什麽幻妖聽著卻覺得讓她有窒息的感覺。


    “即便這樣,我可不可以懇求你將孩子生下來?”月澈整理好披肩的墨色長發,深諳的眸光迎上幻妖的眸子,那一瞬好似雨滴滴入平靜的湖麵,泛起一圈圈漣漪般,讓幻妖的心不由的有些難受。


    幻妖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月澈,心口卻突然痛起來,就好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撞擊到一般,生疼生疼。


    幻妖神情痛苦的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真的是痛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幻妖,怎麽了?”月澈連忙蹲下身問道。


    幻妖的手緊抓著被角,因為劇痛讓幻妖的額頭滲出絲絲的冷汗:“心口……好痛,莫名其妙的好痛!”


    “心口怎麽會莫名其妙的痛?”月澈微皺起眉頭。


    “真的好痛!”幻妖痛的都快要說不出聲來了。


    “冷玉寧,去找徐靈醫!”月澈將幻妖抱在懷中,想要以此緩解一下幻妖的疼痛。


    但是這樣,幻妖的心卻更痛。


    痛的讓幻妖直接推開他。


    等徐靈醫來的時候,月澈卻發現了一個規律,幻妖的痛與他有關,他一靠近,幻妖就痛的越厲害,而幻妖開始責備他的時候,疼痛就會減輕,但是一旦他又說了什麽讓幻妖原諒,感動的話,幻妖的疼痛便會加劇。


    徐靈醫通過靈魂力,一眼就看出幻妖是被人下了攝魂術。


    這種攝魂術是讓幻妖恨一個人,恨到要殺掉那種,但是如若產生一絲絲的反抗,心底便會一陣陣的疼痛,越是反抗越是痛的厲害。


    這是白冷給幻妖下的,徐靈醫自然知道、


    徐靈醫看著幻妖痛苦的摸樣,在看著月澈擔憂的樣子,一時不知道如何迴答。


    “幻妖到底怎麽了?”月澈站在身旁語氣冷淡,但卻還是透露著焦急。


    徐靈醫沉吟了一會兒:“這個……我也不知。”


    “你會不知?”月澈的聲音嚴厲了一份。


    徐靈醫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咬咬牙:“公子,我真的不知。”


    要是讓公子知道了,恐怕會更加離不開幻妖,就連白冷都會遭受公子的懲罰。


    隻要他咬死了口說不知道,公子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


    但是如果幻妖總是這樣犯的話,公子也是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公子,白冷來了。”冷玉寧進來稟報的時候,眼神有些訝異,似是十分的意外。


    誰都知道在木園下大雪的時候,一般的人是很難進來的。


    大雪將陣法掩蓋掉,讓人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這樣就是設陣法的人,因為沒有了參照物而很難破解。


    但是白冷卻硬是破解出來了!


    到底白冷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要趁這個時候進木園來?


    白冷覆蓋著一身雪走進來,眉毛,頭發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淩,霎時整個房間都下降了好幾度。


    白冷顧不得身上厚厚的雪,清理都不清理一下,便直接走到月澈的跟前,嘴唇已經凍得開裂,長長的睫毛上也被風雪染成了白色,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雪人。


    “公子讓我帶幻妖迴去!”白冷一開口,坐在床上的幻妖便立刻聽出這人真的是白冷。


    幻妖艱難的睜開眼睛,伸出手,似乎在聽到白冷說話的一瞬,心口處的疼痛少了幾分:“白冷,公子怎麽會知道我在這?”


    月澈和徐靈醫明顯一驚,麵上都疑惑,但是其實心裏大致也都清楚。


    白冷這麽說,是不想讓幻妖知道,她是為月澈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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