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殊乘坐的馬車在地平線上消失不見,慕容羽才依依不舍的收迴目光,轉身迴城。


    慕容羽沒有看見,在他乘馬歸城的時候,城牆之上,一個身影也悄悄下了城牆。


    如此,便暫時不見了!


    林殊窩在馬車中,一天都沒有說什麽話,趕車的小廝可以聽到馬車中淺淺的翻書聲和吃東西的聲音。


    中途,林殊瞧著楚姚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皺了皺眉,買了一輛馬車,將楚姚趕去了那輛車上。


    楚姚離開之後,林殊隻感覺車內空間都大了不少。


    就這樣,幾人晚上便投宿旅館,白天趕路,不到十天,已經趕了將近一半的路。


    這天,臨近傍晚,兩輛馬車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駛入瀾城,就近停在了一家旅館門前,小廝敲了敲馬車門框,敬聲道:“公子,天色已晚,不如在這家歇一晚再走?”


    馬車裏寂靜無聲,小廝呆了一呆,再次詢問出聲。


    “公子?”


    馬車裏依然毫無聲息。


    小廝暗道不好,一把掀開車簾。


    馬車裏哪還有林殊的身影。


    小廝幾乎癱軟在地。


    怎麽辦?


    公子丟了!


    坐在後麵馬車上的楚姚聽不到前麵馬車的動靜,便下了馬車走到前邊,往馬車中望了過去。


    嘖,可真豪華!


    這是楚姚的第一念頭。


    不對,林小侯爺呢?


    這是楚姚的第二念頭。


    他雖然坐在後麵的馬車上替林小侯爺看守行禮,但是他和林殊的馬車之間的距離並不大,他很清楚林殊並沒有下車。


    那麽,林殊人呢?


    楚姚爬上林殊的馬車,快速的在馬車中尋找。


    很快,楚姚便從桌子下麵找到了一張紙條和一個蘋果,將紙拿起來一看,楚姚樂了!


    紙上麵用狂草寫著:兵分兩路,西疆碰麵。


    楚姚擦了擦從桌下撿起的蘋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將紙遞給了小廝。


    “諾,你家小侯爺給你留的紙條!”


    小廝接過紙條,隻看了一眼,小廝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公子,就算您要兵分兩路,也要告訴屬下一聲您去哪裏了吧?


    楚姚三兩口將蘋果吃完,拿出東西裹了握在手中,跳下馬車。


    “不就是林小侯爺偷偷跑了嗎?多大點事!要想早點見到他,就快馬加鞭的趕到西北啊!”


    小廝瞪了楚姚一眼,將馬車安置好,徑直進了旅館。


    不是你家公子,你當然不關心!


    楚姚漫不經心的跟了進去。


    自打他迴到候府並確認跟著林殊一同前往西疆之後,林殊的屬下便對他有種隱隱的排斥。


    不過,他也不在乎便是!


    小廝欲哭無淚的投宿在那家旅館,當晚便寫好了書信,傳迴了鎬京。


    “這!”


    侯夫人拿著小廝傳迴來的書信,氣的渾身發抖。


    林殊前往西北可是由皇帝親自指定的,林殊中途落跑,皇帝是可以治罪的!


    老夫人自在的掃了一眼氣極的侯夫人,給自己倒了杯茶。


    “著什麽急?隻要殊兒可以準時到達西北,中途離開一事,又有誰知道?”


    侯夫人微楞,倒是不那麽生氣。


    “但願吧!”


    “阿慶呢?”


    老夫人笑了笑,這才想起來,這段時間幾乎看不見陸慶。


    “未能前去送別,已經在殊兒的書房中看了許久的書!”


    談及陸慶,侯夫人是萬分滿意的。


    陸慶知禮明儀,對她,對老夫人都孝敬的很,也不惹事。


    而且,陸慶在得知殊兒的真實身份之後,居然還能一如往常的對待她們。


    隻這一點,就能讓侯夫人滿意至極。


    “這個孩子也是個愛看書的!”


    老夫人得知陸慶在書房之中,便也不再詢問陸慶的動向。


    隻是,她們沒有向其他人說這件事情。


    林殊留下一封書信後神秘失蹤的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


    這件事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嗬,當初林小侯爺那麽輕鬆的應下了要去西疆,我就知道會出幺蛾子!”


    “真刺激!”


    “林小侯爺天性活潑,不愛受到拘束,這次先是替自己的妻子伸冤失敗,還沒等林小侯爺緩過神來,陛下一紙詔書,直接將林小侯爺發往邊疆,雖然林小侯爺可以和他的祖父和父親相見,但是卻被迫和剛剛成親的妻子分開,嘖嘖!”


    “也是,西疆是什麽地方啊!黃沙漫天,哪有我們鎬京待的舒服!”


    老夫人聽著侍衛們傳來的話,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平靜。


    “老夫人,難道真的讓那些話在外麵瘋傳?”


    剛剛得知消息的陸慶慌慌張張的從書房趕來,一張俏臉上滿是擔憂。


    老夫人輕輕將手裏的茶杯放歸桌上,拉過了陸慶的手。


    “放心吧,阿殊不會有事的!”


    “可是,阿殊真的中途離開了啊!”


    “那並不能說明什麽!”


    老夫人平靜的望向陸慶,將她拉至身邊走下。


    “隻要沒人親眼看見阿殊脫離隊伍,那麽,這個消息,就不是真的!”


    陸慶張大眼睛,突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距離她們收到林殊脫離隊伍的信才短短一兩個時辰,如果不是有人在時時刻刻盯著侯府,那麽消息一定泄露不出去。


    那麽既然多人都在緊盯著永寧侯府,他們敢讓外界的百姓們知道嗎?


    而且,這個消息傳迴來之後,他們還沒有驗證消息的真假,那麽,那些人也一定沒來得及驗證這件事的真假!


    隻要他們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有人想要可以誣陷侯府,那麽皇帝就不會輕易的對永寧侯府實行懲罰。


    畢竟,永寧侯府前一段時間剛和朝中人產生糾葛。雖然是以永寧侯府實敗而告終,但是終究是永寧侯府造成了朝中人的某些利益的失去。


    隻要那些人膽敢出手,永寧侯府就能反咬一口。


    想清楚了這件事,陸慶便平靜了下來。


    老夫人見陸慶想明白了,笑了笑,將陸慶的手拉到自己膝蓋上放好。


    陸慶抬頭看老夫人。


    老夫人拍了拍陸慶的手。


    “你是永寧侯府的世子夫人,老身也知道有些勉強你,但是你必須要學會處變不驚,就算發生天大的事,你也要端住!你要記得,隻有鎮靜下來,才能更好的處理任何突發事情!”


    “孫媳知道!”


    陸慶神情堅定的點點頭。


    “迴去吧!”


    老夫人放開了陸慶的手,摸了摸陸慶的頭。


    陸慶向老夫人行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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