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裏,沈涼每天在聯邦銀行過朝九晚五的生活,晚上迴到出租屋後,扯下牆上掛著的毯子,研究星圖。


    某天她迴到出租屋後,進入書房發現書房裏的東西被人動過。


    她扯著嗓子喊沈冽。


    正躺在床上打遊戲的沈冽慌慌張張地穿好鞋子來到書房:“怎麽了?”


    沈涼:“有人進來過?”


    沈冽手裏還捧著遊戲機:“昂,你爹來過。他下午就坐在沙發裏問我你最近在幹什麽。我就在他旁邊站著,緊張得不敢說話。”


    沈涼嘲笑:“你就這麽怕他?”


    沈冽:“你是不知道他之前有多……呃……嚴厲,不過現在還好了。”沈冽打完一局遊戲,把遊戲機隨手放在了書房的書桌上:“對了,陛下今天來找你讓你周末去皇宮書房一趟。”


    沈涼:“是出什麽事了麽?”


    沈冽:“貌似是十三軍區的事。韓司令向第一軍區申請援助,議院裏的那些貴族們都想讓你去。”


    沈涼把那個毯子掛了迴去:“你不去?”


    沈冽搖頭:“他們隻說讓你去了,陛下也答應了。”他撓撓頭:“這也算是讓議院貴族接受你的條件吧……陛下的意思就是讓你上前線鍍個金。”


    “鍍金”這個詞意味著沈治有把皇位傳給她的打算。


    “不是很想去。”她懶散地癱在了皮質扶手椅上,“太危險了,我害怕。”


    沈冽:“你再裝?我看你帶著阿爾法軍校學生們麵對星獸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


    沈涼撇嘴:“那我不裝了,我就是懶得動。”


    沈冽:“據說這次獎金很豐厚。”他按照韓延和沈治教給他的話術一步步誘惑沈涼:“你隻要擔任一下指揮,幫助十三軍區渡過這次難關,你拿到的獎金大概能買下整個帝都星的皇宮。”


    正在喝水的沈涼不小心捏碎了一隻金屬杯。她慌亂地擦幹流的到處都是的茶水,把那隻金屬杯扔進了垃圾桶。


    “真的?”她激動得唿吸急促了起來,“真的有那麽多?”她開始盤算:“實力我是有點,指揮能力我也有,但我在聯邦銀行的實習咋辦?我這樣一走了之會不會太不負責了?”


    沈冽:“原本就是一個假身份,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讓那個人死掉。陛下說這些他和季明暉會處理。”


    “這也是當初季部長建議你直接捏造一個假身份的原因。”沈冽聳聳肩,“有緊急情況了可以直接假死,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脫身。”


    *


    沈涼周末去了沈治辦公室。


    她被迎進皇宮後,簇新的板鞋踩在門口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石板上,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種快樂。


    一年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有踏進皇宮、入住皇宮的一天。


    季明暉從樓梯上緩緩走下:“沈涼殿下,陛下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您隨我來。”


    沈涼小跑兩步,屁顛屁顛地跟上了。


    書房裏坐著的不隻有沈治。季明暉打開門後,沈涼透過門縫瞄到了門後坐著一個身上掛滿了勳章的貴族,她愉快的腳步頓了一下。


    她哭喪著臉,抬頭向季明暉尋求幫助,季明暉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沒關係,您不用緊張。”


    “他看起來好兇。”沈涼愁眉苦臉,“看起來就是很嚴厲很不好相處的人。”


    “那是十一軍區總司令,衛司令。”季明暉安慰她,“沒關係,衛司令人還是很和善的。”


    沈涼頂著滿屋的殺氣,硬著頭皮走進了書房。


    衛司令挑剔的目光落在沈涼身上。


    “陛下,那種大型戰役還是讓作戰經驗豐富的機甲單兵去吧。”他建議著,目光卻落在自己找了張凳子坐下的沈涼身上,“小殿下就算很強,但畢竟實戰經驗不足。”他話鋒一轉:“沈涼殿下,您有經曆過什麽大型的戰役麽?”


    沈涼搖搖頭:“我沒有。”


    衛司令擺出一副“我就說吧”的姿態:“陛下您要不還是從其他軍區抽調兵力吧。”


    沈涼一想到自己大概會痛失一套房後就心痛:“但我的精神力可以提供保護屏障,我的精神力也可以直接殺死星獸。我覺得這兩點可以彌補我經驗上的不足。”


    沈治滿意笑了。衛司令聞言,再次開始用一種審判的目光把沈涼從頭到腳挑剔了一遍。


    沈涼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你真的可以?”


    沈涼一想到沈冽說的“多到可以買下整個皇宮的賞金”就瘋狂點頭:“我可以,我當然可以。”


    沈治:“年輕人嘛……都是慢慢培養成才的。就像是衛司令你一樣,不也是做指揮慢慢升上來的麽?”


    衛司令依舊在觀察著沈涼。


    沈涼從口袋裏抽出了手,她掌心向上,釋放出了精神力。


    衛司令:“也行,反正韓延那邊可以兜底。”


    “是。”沈治笑眯眯地看著沈涼,“韓延最近有點忙,所以才向第一軍區申請增援來著。”


    “那我怎麽去,什麽時候去?”沈涼躍躍欲試,“我是不是還得從第一軍區帶點機甲單兵過去?”


    衛司令:“新問題來了,第一軍區的機甲單兵憑什麽聽你指揮呢?”


    這是沈涼匆匆忙忙趕來時沒有考慮到的問題。


    恰好季明暉領著小機器送來了茶和點心。


    他微微一笑:“但收買人心對小殿下來說也不是難事,對吧?”


    沈涼謙虛:“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季明暉把兩杯茶放在了沈治和衛司令麵前後,給沈涼倒了一杯營養液:“試試唄。”


    衛司令讚同:“試試唄。每個指揮都是從這一步過來的。”


    沈治:“你在阿爾法軍校的時候,和他們混熟用了多久?”


    沈涼端著營養液,愣了一下。


    她扭捏地在凳子上挪動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告訴沈治自己上了《禁止嘲笑》榜的事。


    她覺得,如果沈治知道她開學第一天就因為翹課被教務處逮住的事,必然要責備她的。


    季明暉看出了沈涼的窘迫,解圍:“可能相處一段時間就熟悉了。”


    沈涼:“確實,那我得先去第一軍區的軍營裏和大家熟悉一下。”


    沈治:“讓沈冽陪你去,第一軍區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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