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語站在觀眾席上朝著沈涼揮了揮手。


    沈涼略略點了點頭,她從白色機甲裏走了出來,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她去還機甲時,再次見到了亂碼哥。


    “你挺厲害的。”亂碼哥伸手,“咱們的‘公社’賬號可以互關一下麽?以後如果有拚團任務的話我私戳你。”


    沈涼:“行,那我以後跟你混了,你賺錢的時候記得帶上我。”


    她被工作人員領去了總經理辦公室,總經理遞給了她一隻信封:“裏麵的報酬,你收好。”


    沈涼拿著信封估摸了一下信封的厚度,道了聲謝就走了。


    亂碼哥站在門口等著她:“你等下去哪兒?”


    沈涼胡謅:“可能睡橋洞吧或者找個公共飛行器站台對付一晚,你呢?”


    亂碼哥看了她一眼:“哪個橋洞?我看能不能順路把你送迴去。”


    沈涼懷疑他在試探自己的身份。


    “不麻煩你,我自己迴去。”沈涼揣著傭金快樂地擺擺手,“我先走了,迴見。”


    她目送著亂碼哥走向和她迴學校的相反方向後,鬆了口氣,摘下麵具塞進了書包裏。


    翻牆迴宿舍後,她看見路語已經倚在127門口等候多時了。


    路語:“今天在鬥獸場裏的是你吧?”


    沈涼打開126的門,把路語拉了進去。


    “你不是都看見了麽?你今天贏了多少錢?”


    路語笑了:“你不信我,我沒去賭,我真是去修機甲的。去觀眾席也是被工作人員邀請的。他們還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鬥獸場來著。”


    沈涼:“所以,你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路語:“沒答應。我覺得我會死在星獸爪子裏。”


    沈涼拿了兩瓶礦泉水,一瓶給了坐在書桌邊的路語,自己拿著另一瓶坐在書桌上:“修機甲能賺多少?”


    路語擰開瓶子,喝了口水,迴憶了一下:“幾百或者小幾千。具體看機甲損壞程度。今天這單賺了八百聯邦幣。你一場能賺多少?”


    沈涼:“我賺的都是賣命錢,花不花得出去純看命的那種。”她從書桌上滑下,打開書桌抽屜拿出損壞了一條胳膊的墨綠色機甲:“s級機甲能修麽?一條胳膊沒了。”


    路語:“我明天去給你看看。”


    沈涼把那條機甲項鏈交給路語後,路語對著機甲項鏈的蓋子摩挲了一會兒,把它塞進來褲子口袋:“你先在校園論壇上加一下我好友,明天如果能修的話我給你發消息。”


    翌日的《聯邦通史》課,沈涼坐在最後一排摸魚時,她的光腦閃爍了兩下。


    講台上的老師正在毫無感情、一板一眼地念著課程資料。


    路語:“機甲實驗室五樓,速來。”


    沈涼:“?”


    沈涼:“臥龍同學,你又翹課了?”


    沈涼:“你不僅翹課了,還拿到了機甲係出入機甲實驗樓的權限?”


    路語:“你來不來?不來算了,不給你修了。”


    沈涼:“你等我一下。”


    她抽了兩張抽紙假裝要去洗手間。在走出教室門後,她加快腳步,走出了教學樓。


    陽光熱辣,她一路狂奔,在抵達機甲實驗樓時,看到路語早就在樓下等她了。


    “下樓給你開個門,不然你沒權限,進不來。”路語帶著她乘上電梯,“我看了下,你的機甲可以修,但比較耗費材料。”


    沈涼抹去臉頰上的汗水:“你怎麽搞到權限的?”


    路語:“找機甲係的人借的。”


    她把機甲項鏈放在了實驗室中央的一台儀器上,儀器檢測到機甲項鏈後緩緩啟動,把殘破機甲的影像投影在實驗室中央。


    機甲影像大概也就和沈涼差不多高,沈涼摸了摸下巴,癡迷地看著實驗室中央迷你殘破機甲:“這玩意兒還挺高級的。”


    路語敷衍地迴應了一聲,她站在儀器邊,在儀器的一塊屏幕上點了兩下,機甲胳膊斷裂的地方被放大;另一條完好無損的胳膊的細節圖也被投影了出來。


    路語:“你這個機甲設計得挺精妙的。我隻在十三軍區某些軍官的收藏裏看到過這種精妙的巧思。”


    沈涼靠牆輕鬆站著:“如你所見,這架機甲確實是十三軍區機甲研究所裏出來的設計。如果可以修的話,大概需要多少聯邦幣?”


    路語:“我得先計算一下……”


    她掏出了光腦,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沈涼湊了過去。


    “我在算材料價格。”路語靦腆笑了,“算下來大概三萬聯邦幣不到。”


    沈涼:“人工費呢?”


    路語:“咱們是朋友,我不收你錢。”


    當然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人勾肩搭背著對你說“我們是朋友”的時候你會怎麽想——


    沈涼警惕起來:“你要拆機甲?”


    路語:“我不拆機甲,但我可能要把另一條胳膊拆下來看一下。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修。”


    沈涼懷疑:“你真的可以?”


    路語“切”了一聲:“你看不起誰呢?”


    沈涼覺得自己找不到一個比路語更便宜的機甲師,隻能答應:“行吧,那我信你。”


    路語:“行,那我這兩天找找材料,等我機甲修好了再找你。”她把機甲項鏈從儀器上拿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機甲實驗室。


    在機甲係的實驗室樓下,兩個隔著實驗樓的玻璃門看到了教務處巡課老師。


    兩人停住了腳步。


    老師抬頭,也看見了她們。


    “快跑。”沈涼暗覺不妙,“路語,你快刷門禁。”


    路語手忙腳亂地把機甲項鏈揣到口袋裏:“哦哦好的……咦,我門禁卡找不到了。”


    沈涼莫名想到路語那天找鑰匙的樣子,有點頭疼:“那就從二樓房間的窗戶跳下去。”


    兩人轉身飛奔上樓梯。身後教務處老師也刷開了門禁:“沈涼,路語你們別跑!”


    二樓所有實驗室的門都鎖著,所以兩人隻能從洗手間的窗戶翻了出去。她們落在樓外柔軟的綠化帶上,沈涼在地麵上打了個滾,拖著路語落荒而逃。


    沈涼和路語上了教務處批評通報名單。


    班級群裏,班主任寧彩@了沈涼,沈涼點開了寧彩發在班級群裏的那份文件後,發現是自己連續翹課的通報批評。她毫無愧色地把光腦一關,拿起她從圖書館借來的雜書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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