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田明的問話,兩位村民都是搖搖頭。


    “那……昭姬先生現在到底在何處?”田明急切地問了起來。


    “唉!”


    兩人隻是連聲歎氣,卻沒有一個人能答得上來的。


    “莫非是……”


    說了一半,田明搖搖頭,然後說不下去了,旁邊的蕭遙和聞人惜雪見了,對田明安慰道:“兄長莫急,興許……昭姬先生她吉人天相呢?”


    “對呀!”聞人惜雪附和道:“兄長,目前還是……如何禦敵要緊!”


    “哼!”田明怒哼一聲,罵道:“這匈奴人欺人太甚,之前我等本要將此城獻給他們,他們卻不要,現在又派兵來攻打,這是什麽道理?”


    蕭遙說道:“在南匈奴人的眼裏,百姓不過是芻狗而已!他們這一次,肯定是不止是攻城那麽簡單!”


    話未說完,突然聽到士兵急匆匆跑來,一邊還喊著:“大人,不好了!匈奴人……他們,他們……在屠戮百姓!”


    “什麽?”田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問道:“你胡說!匈奴人為什麽要屠戮百姓?”


    “是……是真的!”那報信的士兵被田明揪住了衣襟,嚇得趕緊說道:“那些匈奴人在城外,正砍著百姓的頭,為首的一人,還要求大人到前麵搭話……說是不開城門,這些百姓就都得死!”


    臨水縣城外麵,還有好幾個村莊,雖然很多百姓已經逃入了城中,卻也還有一部分人沒有能夠及時逃掉,然後被匈奴人抓住的。


    抓住了這些百姓,匈奴人將百姓都押到了城牆前麵,而且還陸續有匈奴的士兵將抓到的百姓送過來!


    田明氣得險些吐血,他不懼時局大亂,毅然地從沒有戰事的東吳到黃河以北來任職,為的就是想造福一方百姓,同時又希望能為自己成就一番功名!


    現在造福百姓已經是奢望,更別說能成就什麽一生功名,隻要百姓不罵他就好了!


    所以田明趕緊帶著蕭遙和聞人惜雪上了城牆,果然看到匈奴人將百姓綁住,然後排成一排在砍殺著!


    “畜生!”


    田明急得眼睛都紅了,罵了一句之後,田明站在城牆上麵喊道:“我乃臨水縣令田明,下麵可是渴也將軍?今日為何大舉進犯我縣,還……還屠殺百姓?”


    渴也是南匈奴人的一個千夫長,南匈奴這一支人馬到了漢朝以後,便努力學習漢人的文化,之前軍中的千夫長萬夫長這樣的稱號還保留著,不過對外都是稱將軍的。


    比如這位渴也,稱號便是武衛將軍,手下約有三千人馬,都是騎兵!


    聽到田明的喊話,渴也拍馬出城喊道:“既然知道本將軍來了,還問那麽多幹什麽?田縣令也是識相之人,還不趕緊打開城門?”


    田明喊道:“將軍屠戮百姓,下官安敢開門?還望將軍言明,之前下官多次與貴國單於交涉,願意縣城以保百姓周全,單於卻一直不肯接納,今日用兵卻是為何?”


    “別給臉不要臉!”渴也罵道:“之前汝言獻城,卻不肯將百姓遷徙太原耕作,我們要你這城何用?這些百姓既然不願意與我們匈奴人生活,我們殺了便是!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左賢王閣下已經率領一萬精騎南下,不日便來取城,以攻楊縣!今日你若是縣城,我渴也保管不會殺你,隻殺盡這城中漢人!”


    “你!”


    沒想到這個渴也居然如此蠻不講理,而且……匈奴人之前不願意接納臨水縣城,是因為臨水的百姓不願意遷徙到太原去,與他們匈奴人苟合,所以匈奴人也不接納臨水縣城,反而經常搶掠!


    現在因為要打算攻打楊縣,所以匈奴人又派兵來攻城了!


    聽了渴也的話,田明隻感覺許多目光看著自己身上,火辣辣的。


    很顯然,是城中的士兵和百姓聽到渴也的話,而懷疑他田明了!


    田明大驚,趕緊罵道:“呸!我田明誓死與臨水百姓共存亡,今日就算破城,也絕不投降!”


    罵了一句,田明便迴頭對士兵們說道:“今日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大家拚死一戰,興許還能有活路!”


    也怪那渴也太狂妄了,居然揚言要屠城,這自然讓田明很簡單就把城中百姓的血性給激發了出來!


    在聽到田明表明要跟百姓一起守城,還與他們共存亡以後,百姓和士兵都知道剛才是誤解田明了,於是便紛紛表示願意拚死一戰!


    田明對蕭遙說道:“賢弟,還請賢弟幫忙,將城中的漢子都召集起來,給他們分發武器,另外城中百姓所有的農具,隻要是能當作兵器的,全部統一管理,另外還要多準備滾木巨石幫助守城,還有……將油鍋也架好!”


    說到這裏,田明恨恨地說道:“今日是國仇家恨,一並報了,不成仁便成義,隻是……為兄愧對你們姐弟了!”


    聽到田明的話,蕭遙卻哈哈一笑,然後說道:“兄長早該如此!弟早就勸過兄長,這匈奴人惡如餓狼,與他們是沒得商量的,這一戰遲早是要來的,大丈夫能戰死疆場,便成流芳百世,還怕什麽?不過……年前匈奴人還沒有進攻這楊縣的意思,為何這剛元宵便來攻城了?”


    田明想了想,然後說道:“許是朝廷升陸浪為並州牧的消息後來傳到了匈奴,然後……匈奴人擔心陸浪是朝廷派來搶他們地盤的人,故而才發兵準備先下手為強了!”


    郭嘉所料果然不錯,董卓……應該說是李儒這一計確實是毒辣,一下就把陸浪給退到了風口浪尖上,這不……一聽到陸浪被封並州牧的消息,這匈奴人就動手了!


    “應該是這樣的!”蕭遙點點頭,然後說道:“隻可恨,文威將軍身在楊縣,這個消息……應該想辦法告訴他才是!”


    田明說道:“別想著文威將軍了,眼下……能守住這臨水的城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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