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如笙接下來的話幾乎打破了她的鎮定。


    “娘,我沒事,就是有些被嚇到。”她對林輕語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又轉了頭皺眉望向阮如嫿:“奇怪,大姐是如何得知我昨晚遇到歹徒一事的?我並未有告訴任何人。”


    阮如嫿心裏咒罵一聲,不慌不忙的說道:“聽下人說的。”


    反正一切可以推到多嘴的下人身上。


    具體是哪個下人,誰又會知道。


    卻聽阮如笙又問道:“大姐說昨晚還遇見了嶽世子?遇見嶽世子是在浚儀橋,當時我們都在啊,怎麽成了我迴府以後你遇見他了?”


    阮如嫿深唿吸一口氣,見大家的目光都向她匯聚過來,她心底不由地有些心虛。


    磕巴的說道:“後麵又遇見了。”


    “然後你便和他一起尋我嗎?尋到三更半夜?”阮如笙打破砂鍋問到底。


    任誰看到她也不會將她往居心不良的地方想。


    阮如嫿被牽了鼻子:“確實是和他一起......”


    她偷瞄一眼老太太,腦中有霎時的空白reads();。


    老太太卻正沉著臉看她。


    阮如嫿心下慌亂,遭了,不知道阮如笙這小蹄子來這麽早在祖母麵前說了些什麽,祖母竟然那樣看她......


    好似她在她麵前是個隱形人。


    “嶽二爺人真好,竟然一直跟著大小姐耗到了二更。”二丫滿臉欣慰。


    這句話真諷刺。


    嶽祁兩次來安平侯府,誰都看得出來他對阮如嫿不鹹不淡的保持距離。


    雖說兩家之前有過成親家的打算,可後來嶽家主動取消了,為此,阮如嫿還把自己在房間關了三天。


    阮如嫿聽著頗覺刺耳,狠狠掃了二丫一眼。


    這時二夫人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五姑娘平安迴來就是萬福了。”


    說著將目光移向老太太身上勸慰道:“如嫿也是為了找如笙才耽誤那麽晚迴來,如笙呢又沒有告訴姐姐們她自個先迴來了,我看呐婆婆你也別氣惱她了。”


    二丫頓時麵上就帶了不平,差點就脫口而出“大小姐找人害五姑娘!”


    大夫人心有餘悸的撫摸著阮如笙的手,心裏怕了又怕,不停的自責,咋就讓她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她不清楚狀況,但是聽二夫人那麽一說明顯有責怪如笙沒打招唿就迴來的事,臉立刻就冷下來,睨二夫人一眼,衝道:“她和嶽世子找如笙找了一晚上,我看未必,之前幹什麽去了?”


    話一出口餘光就瞧見阮如嫿臉色一白,一副搖搖欲墜的委屈模樣。


    林輕語有些後悔,她畢竟還是未及笄的黃花大閨女,她剛剛那句話真是——


    若是自己的女兒,罵也就罵了,偏偏是前妻留下的,真是說不能說,打更不能打。


    主要是剛剛驚聞如笙遭遇劫匪一事,心裏存了諸多後怕和疑惑,又聽二夫人一副話裏話外都在指責如笙的意思,所以逞一時口快,將阮如嫿給波及了。


    雖然她的確是對阮如嫿能找阮如笙找那麽久而不讓人迴來稟告的事持懷疑的態度。


    “我......”她看著阮如嫿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二夫人麵上露出退讓,看向老太太:“婆婆你看這......”一副很無辜的模樣。


    老太太已經拉下了臉,早忘了之前的一絲疑竇,對林輕語啐道:“把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一個未出閣的閨女較起真來?如嫿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那樣毀她清譽?臊不臊?”


    大夫人被她說得臉色一紅,坦蕩蕩的承認錯誤,歉意的看了阮如嫿一眼,訕訕笑道:“婆婆教訓的是,是我小人了。”


    老太太朝阮如嫿瞧見,見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手裏執著荷花色的手絹,水杏大眼裏泛出了隱忍的眼淚,滾啊滾,就是集聚在眼中沒有滾落下來。


    老太太看得一陣心疼,慈愛的對她招手道:“如嫿,快到祖母這裏來reads();。”


    她知道她受了委屈,看著心裏就跟針紮似的。


    阮如嫿神情楚楚的依偎了過去,好不委屈。


    林輕語幹幹的緊握著阮如笙的手,心裏頓時不自在。


    二夫人也順勢靠近了老太太,輕輕拍著阮如嫿的肩:“好孩子,不哭了。”


    林輕語看著險些一口血吐出來。


    阮如玉默默坐在一旁的杌凳上,以她對姐姐的了解,事情肯定不是那麽簡單。


    她目光不由地朝阮如笙望去,想看看她明明嫉妒祖母對姐姐的愛又故作毫不在意的幼稚模樣,卻讓她失望了。


    阮如笙正全神貫注的看著一旁伺立的寶珠。


    寶珠被她看了很久了,神色漸漸不淡定起來。


    五姑娘看著她又準備搞什麽鬼?


    阮如嫿偏頭時見阮如玉盯著她瞧,一邊又將眼珠子轉在另一個地方,似乎在暗示她。


    她心底疑惑,迴頭看了看,剛好瞧見阮如笙掙脫開了林輕語的手朝寶珠走去。


    阮如嫿心口一緊。


    她趴伏在老太太的腿上,老太太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脊背,似疼愛又似安慰。


    老太太經常這樣疼愛她,如玉也可以,隻是如玉不常到老太太跟前來,常常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時不時譏諷她幾句。


    至於阮如笙,她既不愛到祖母跟前來,祖母也不會疼愛她。


    其他的庶女,壓根沒這機會。


    阮如嫿心底才好受了不少,然而見阮如笙朝寶珠仔細的打量過去,她心底又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寶珠姐姐你昨兒晚上穿得不是這套衣服吧?”阮如笙人小底氣足的走到寶珠跟前站定,口氣似是而非的問道。


    阮如嫿心口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她看見寶珠了?


    不可能!寶珠說她在最後麵,壓根瞧不見她。


    再說河邊那裏那麽黑,隻能見個人影,哪裏能看見模樣?


    剛剛阮如嫿還舒坦的窩在老太太膝下享受她的關懷,此刻老太太輕拍在她背上的手生像是一種折磨。


    她掩飾好情緒,輕聲咕噥道:“祖母,我想先退下了,昨日的功課還沒做完。”


    這時卻聽阮如笙語出驚人:“我昨晚看見朝我揮棍子那人後麵的那人跟寶珠姐姐的身形好像!”


    ......


    謝謝m洛可可的打賞~啦啦啦~麽麽噠~老文終於解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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