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將來有一日我一定要手刃了嬌妃,我要為你報仇。”她迴到碎玉軒奮力的把門摔上,慢慢的把李洛師扶到床榻上。


    李洛師趴在床上,從『藥』箱裏拿出『藥』粉,挑眉示意李洛陽為她塗『藥』。


    李洛陽小心翼翼的拿著紗布,把『藥』粉撒在李洛師滲出血的屁股上,心疼的淚水氤氳在眼眶裏。


    “這一切都怪我,是我沒有查仔細,虞南王的人怎麽能混在我們的隊伍裏?”


    手指輕輕點動著枕頭,李洛師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嚇得立馬挺起上身,牽動屁股上的傷口,疼得臉『色』煞白。


    她緊張的抓住李洛陽的手:“會不會是虞南王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了。”


    一句話直接讓李洛陽直接紅了臉,她難以置信的咬著下唇,艱難的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我們行事向來緊密,從來沒做過任何把柄。”


    李洛陽小心翼翼的塗抹著『藥』,片刻間又有些猶豫,煩躁的『揉』了『揉』額前的碎發。


    “也有這個可能,紅花會最近人越來越多,已經引起了朝廷的重視,我多次看到朝廷的人出入我們曾經所在的場合。”


    宛如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著心髒,李洛師和李洛陽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裏的震驚與無奈。


    “難不成是虞南王的人發現了我們?”她挺直身子,反手扣住李洛師的胳膊,為難的『揉』了『揉』額頭。


    “有這個可能,可能這是虞南王給我們的教訓,若是他真的發現我們的身份,一定會來找我們。”李洛師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沒想到如今暴『露』出身份,若是紅花會因為她而滅亡,她又有何臉麵去見列祖列宗?


    “我一定要找機會聯係虞南王,我都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如何。”李洛陽氣得臉『色』漲紅,沒想到如今借助虞南王的力量進入宮裏,反倒是處處受到虞南王的牽製。


    就連李洛師也會因為虞南王的原因受到燕北行的阻礙,餘光瞥見她身上的傷口,不由得握住拳頭輕輕拍打著胸口,難受的幾乎要窒息。


    “我一定會為我們紅花會爭氣。”


    李洛師微微歎氣,她也明白此時的狀況。如今紅花會的人太少,她今日在戲台上看到燕北行的侍衛,才明白自己的力量如此薄弱。


    她根本就沒有本事和燕北行硬碰硬,也隻能先讓燕北行的心思放在她身上,趁機登上皇後之位,到時候再用一些手段得到燕北行的心和他的人。


    想到如此,李洛師猙獰的扯了扯嘴角,想到昭合歡今日在戲台上受的傷,雙眸越發猩紅。


    燕北行迴到從前宮裏陪昭合歡,看她此時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貼心的蓋上被角。


    手指從她額前滑過,眉宇間泛起一絲笑意:“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在關鍵時候衝在我麵前。”


    夏荷和玥兒很識趣的退出宮,她們能看得出來燕北行對昭合歡的眷戀。


    昭合歡感覺到一雙溫柔的大手從臉前劃過,緩緩的睜開雙眸,她等了燕北行很久,如今看到他的身影,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傻不傻?你是我的皇上,我怎麽會不護著你。”


    “看來我們並沒做好防護措施,本以為刺客會混進戲台子裏,誰曾想他們光明正大的上台上來行刺。”他攥起拳頭敲打著頭,想到昭合歡身上斑駁的傷痕,心裏的怒意沸騰。


    “你為何不讓我治李洛師的罪?這一切都怪她,她肯定知曉真相。”一想到李洛師,如今用身份把虞南王的人叫進宮中,不由得拿起桌上的茶杯,憤然扔在地上。


    清脆的聲音響徹宮殿,昭合歡伸手緩緩的拍打著燕北行緊繃的手腕。


    “別想那麽多,我想李洛師估計也不知道這迴事,她不會那麽傻,怎麽會讓人在戲台上公然行刺,她不要命了嗎?”


    昭合歡的一句話提點了燕北行,他本來沒想那麽多,隻覺得李洛師是虞南王派來的人,她一定會為虞南王做事,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隻是蒙騙他們二人的障眼法。


    “反正我覺得李洛師沒那麽簡單,縱然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可她想把戲台子叫進宮中來也是她犯的錯。”燕北行不由得握緊拳頭,泛白的指尖帶著寒意。


    昭合歡微微一笑,緊緊的抓著李洛師的胳膊,把他拉到懷裏,艱難的挺起上身靠在燕北行的膝頭。


    “我知道你還在為我的事情擔憂難過,但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亂』了大局,如今要做的是挑撥李洛師和虞南王的關係。”


    昭合歡微微一笑,“說起來這一切應該怪虞南王,是他想挑撥我們和李洛師之間的關係,使得李洛師離他越來越近。”


    燕北行煩躁的活動著手腕,他如今已經顧及不到這麽多,他明顯的能感覺李洛師心裏的不服,隻是懶得和她拉近關係。


    昭合歡推了推燕北行:“別想那麽多了,你就聽我的吧,首先要把李洛師封為貴人,試探李洛師的反應,若她的心思還在我們身上,再把她封為妃。”


    燕北行沒想到如今的昭合歡還在為後宮考慮,厭惡的甩了甩手,不想再去考慮此事。他把昭合歡的手掖迴到被子,輕輕的挑撥著額前的碎發。


    “別想那麽多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他翻來覆去的難受,如同一根刺狠狠的紮進胸口,看著昭合歡如今受傷還在為他考慮的模樣,不想辜負她的心意。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昭合歡聽到燕北行的允諾,緩緩的閉上犯渾的雙眸。


    不知不覺間依然天黑,等燕北興處理好一切事情以後,趕往養心殿。


    “皇兄,我已經將戲班子送出宮,隻是他們擔心李洛師。沒看出來,李洛師如此善良,居然惹得戲班子為她『操』心。”燕北興活動著手腕,一想到如今虞南王居然派人進宮,光明正大的行刺,臉上的寒意漸重。


    “皇後娘娘的傷勢如何?”


    “一切都好,皇後本就是行醫之人,她知道輕重。”燕北行握緊茶杯的時候加重力氣,手指不停擺動著茶杯上的青瓷花紋,臉上浮現出寒意。


    燕北興也看得出來燕北行正在氣頭上,悠悠的舒了口氣:“皇上,是時候找機會壓製虞南王,他如今不就是想知道孩子和容妃的去向,是不是應該……”


    “當然不行,若是他知道容妃和孩子的動向,一定會找到孩子,到時候我們就沒有他把柄。”


    燕北行煩躁的翻找著案上的奏折,厭惡的推到一邊:“我養的這群大臣沒有半點用,隻上書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敢提起虞南王的隻言片語。”


    他憤怒的把奏折扔在地上,抬眸看向燕北興,眉宇間的厭惡多了幾分。


    “皇後偏偏讓我饒恕李洛師,反倒是讓我封她為貴人,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句話的燕北興向後退上半步,消化昭合歡所說的這句話,腦海裏靈光閃過。


    “皇後娘娘怕是已經知道,虞南王所做的這些事情是在挑撥咱們和李洛師的關係,他知道李洛師如今動了別的心思,才會用些手段『逼』李洛師就範。”


    燕北興惋惜的拍了拍手:“還是皇後娘娘考慮事情周全,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說的也對,李洛師就算再傻也不會派人公然行刺。她也不怕把自己折進去,隻是如今虞南王的膽子越來越大,他在海疆如何?”燕北行挑起眉頭。


    燕北興恭敬的迴應:“他在海疆一切都好,我聽狼煙說他如今正在招兵買馬,儲備糧草,怕是有一日會掀起大戰。”


    “那我就在這裏等著,我倒想看看他有幾分膽量。”燕北行骨骼作響,不由得靠在榻上活動著手腕。


    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淩厲氣息,燕北興皺了皺眉頭:“這幾日的探子一直找不到虞南王的下落,一定要小心。”


    燕北行煩躁的靠在龍椅上並不想再多說話,揮了揮手讓燕北興下去。


    一時間偌大的宮殿裏隻有他一個人,燕北行餘光打量著周遭奢華的宮殿,卻是泛著濃濃的冷意,心裏想的卻是躺在床榻上的昭合歡。


    他對周遭的一切並無興趣,隻覺得昭合歡才是陪在他身邊的人。燕北行拿出聖旨,握住『毛』筆的手加重力氣,煩躁的寫出封李洛師為貴人得聖旨,厭惡的人向一旁的李德順。


    “明天中午宣旨。”


    冰冷的聲音自然是讓李德順知曉一切,他明白一切都是皇上不得已的行為,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主動為燕北行端上杯熱茶。


    “皇上不要想太多,李洛師也是女人……”


    “不用再為她狡辯,我倒是想要看看,李洛師將來還會用怎樣的手段。”燕北行原本不想要按照昭合歡的計劃行事,可看她如此堅持也隻能如此。


    昭合歡說的有道理,若是能趁此機會找出李洛師身後的人,那便是最好的結果。可若是李洛師一步一步走上高位動了旁的心思,豈不是會讓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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