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看到房門打開的時候,太子活過來了。他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太子就如同沒事一樣,而且麵色開始有紅潤。


    他們準備在留一天就迴京城,硬是脫到七天之後。迴到京城的日子,他被老國公逼著去相親。他就躲在相國寺,又或者躲在太子的東宮。


    太子以前常叫人喚他去。而從海晏迴來後,太子的麵已經不常見。而且經常有海晏的信送到東宮。他知道那是誰的信?太子找到了他的心愛之人,可他的心愛之人在哪裏?老國公很生氣,逼了他娶了那位姑娘。


    他又再次逃去海晏,沒想到太子早就看穿他的想法,備好馬車外城外等他。兩人一拍即合,再次第二次去海晏。


    他們去了蘇家,太子就去找蘇凝來。但是人影都沒有看到,太子有些傷心了。整整三天,連蘇大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哪裏。三天了,太子隻能失落迴京。


    馬車輕輕駛過蘇家高牆下。有人拿小石頭扔他們,馬車慢慢停下。太子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激動把他推開,跳下馬車。他也急著跟在太子後麵。


    牆頭上坐了一位美麗的少女,笑起來很甜。是蘇凝,離上次來已經過了三個月,她的病好了。麵上白皙,一頭長發披在後麵。她的眼睛裏看到太子殿下,所有人在她的眼裏隻不過是浮雲。同樣,太子眼裏隻有她的聲音,誰的聲音他都聽不見。


    “夕年,接住我”


    蘇凝笑著,張開雙手從高牆上跳下來。太子接住她了,也接住了他的整個世界。


    太子又順理成章地留下來。海晏蘇家不是普通商家,能預言,看見未來的蘇家。來自各自的人慕名而來,每天都聚在蘇家大門,請求蘇家家主為其占卜。


    太子和蘇凝的事,當時的皇帝沒有阻攔。反而樂見其成。據相國寺的大師卜出,蘇凝有凰命。皇帝更加高興了。


    太子和蘇凝天天不見人影,他覺得無聊。便自己再次去了逛街。


    海晏近海,吃什麽都跟海裏的東西有關。他也是其愛吃海鮮。他又去了上一次蘇凝帶太子和他去的酒樓。點了一大桌海鮮。


    一個人吃有些無聊。他機械式地嚼,眼睛卻在發呆。


    “爹,我想吃大大的螃蟹”,俏麗的女童聲傳來。他一迴頭,就看到了在京城遇到的姑娘。大約十歲左右,臉紅得跟蘋果一樣。雖還是幼稚的模樣,通過輪廓,已經看出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真是奇怪,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後,就有些念念不忘,甚至還想要找她。他莫非有戀童癖?


    在海晏又看到她,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自己可不能多想。他跟太子一樣大,在過過幾個月就十八了。他比她大那麽多,都成了大叔了。


    原本是喪氣的表情突然變成了麵帶微笑的公子哥。惹得路過的姑娘多看了他幾眼,又暗中對他拋媚眼。


    也不一點小姑娘叫什麽名字?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如果她及笄了,他一定會說服老國公退了那門婚事。是的,在他來海晏這段時間裏,老國公迅速為他定親了。老國公以死相逼,他隻能從了。可他心裏還是不服氣。


    小姑娘被他父親緊緊拉在手裏。她的父親和母親很和藹,特別是她的父親,樣子看著像大儒。


    “爹,我想吃那大大的螃蟹”,小姑娘的眼神飄到他的桌上上了。他的桌子上什麽都有,可他吃不下。倒是被小姑娘惦記上了。


    “玉溪,聽娘的話。你爹剛剛從那貧瘠之地迴來,哪有錢吃,聽話好不好?”


    “可是……”


    “玉溪,你跟娘在京城,一點都收項都沒有。全靠你爹那月銀生活著。你爹吃饅頭,我們卻在京城裏吃肉。你看看你爹,都瘦得不行了。乖……等你爹有錢了,我們再吃好不好?”


    “爹,娘,對不起,都是玉溪不懂事。玉溪是壞孩子”,小姑娘的眼睛紅了。


    原來她叫玉溪。好聽的名字。


    “傻孩子”,男子蹲下來了,幫小姑娘把眼淚擦掉。“你不跟別人攀比,還那麽懂事。我們家玉溪怎麽可能是壞孩子。爹沒錢,是因為在爹任職的那個地方,吃不上飯的人太多了。爹不忍心,把月銀分出一部分,救濟窮人”


    一家三口在酒樓外,找個便宜的小攤子坐下來。又叫了三碗餛飩。


    “那爹,你都幫了他們做了什麽?”


    “爹任職的那個地方太窮了,而且幹旱,差點沒有水喝。爹帶領村民到懸崖峭壁上,挖渠引水。村民有水喝了。他們就不用去十幾裏以外的地方打水了。還有一個縣糧食收成太差了。我從書上看到一種漚肥的方法。便親自帶人教他們漚肥,來年,他們的收成提高了不少”


    “爹,還有嗎?”,小姑娘眼裏全是崇拜。


    “當然,有些地方實在不適合種糧食。我便把自己的月銀省出來,親自派人往西邊走。他們果然帶迴來一種在沙石土裏生長。又能當食物的糧食……”


    “爹,你好厲害”


    “嗬嗬嗬……”


    “玉溪,以後可要好好孝敬你爹。他天天往鄉下跑,你看,都瘦得隻剩骨頭了”


    “娘,你放心。迴去以後,溪兒便每日為爹爹洗羹做飯”


    “好好,是爹的乖女兒。以後迴到京城後,我們一家便不用分開了”


    “嗯”,那位夫人偷偷擦淚了。


    隻要一家人在一起,一碗混沌足以滿足。


    他叫來小二,讓他給小姑娘一家上了滿滿一桌海鮮。隻給其留下一句話,“好官”


    然後來派人去打聽。這是剛從南蠻荒野之地迴家的歐陽大人。他的妻女在京城,恰逢他任期滿了。迴來經過海晏,妻女便來到海晏接他。


    歐陽大人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餛飩錢還是他的妻子開。又聽得他一席話,請他們吃一頓海鮮,這是他所能做的是事。


    開始歐陽大人不吃,然後被女兒塞了一口魚肉,便跟著吃起來了。


    他想迴京後,一定要結識這位歐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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