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王爺留你的命不是用來哭的。你還有一個弟弟,別忘了”


    晏紗連忙把眼淚擦幹淨。楚丁這話中有話。


    “知晏呢?”


    “你的弟弟已經不在邊城了。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從今到此,你得為王爺效命。記住了,以後,你的靠山是楚王,不再是秦生。你若有二心,你自己懂得後果”


    “晏紗知道”,她當初想攀上楚王,不就是為了讓他成為自己的靠山?


    “記住了。王爺想要殺你簡而易之。這次第二次機會了,車站在當那白眼狼。不然第三次機會也沒有了,也害了你弟弟的命”


    “那知晏……”,她擔心自己的弟弟。那晚把他打暈,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對他說。他會不會對她這個姐姐……


    “你弟弟……沒有性命之憂。他醒來後,已經對他說好了。他不會再過問你。而你需得終生為王爺效命,簽吧”


    楚丁那一天賣身契約,“放心,王爺不會像秦生一樣,讓你去做殺人越火的事”


    “王爺要讓晏紗做什麽事?”


    “簽了”,楚丁一臉不快。按個手印,磨磨蹭蹭地。


    晏紗不知為何,這一刻,隨著按下手印,心安了。楚王城為她的新主人,她不怕秦生派人來殺她了。


    以後,或許她能迎來好日子。而不是提心吊膽。


    “王爺,想讓我做什麽?”,從此,新主人留她一命,她要開始為主人效命了。這一次,她會對新主人忠心耿耿。就想父親一樣,願意為柳將軍擋箭。而她也半知半覺,柳將軍對下屬坦誠相待,所以才換來下屬的忠心。父親都舍得放棄她的命,可柳將軍卻願意為她跳下懸崖,抱住小小的她。


    柳叔,對不起。你最疼愛的小魚,以後晏紗絕不會傷害她。相反,我會保護小魚。你在天有靈,保護小魚。等晏紗死了以後,再向你說聲對不起。


    “你先把傷養好,王爺到時候會有吩咐”


    “是”


    楚丁走了。院子裏隻有一個老婦人為她煮菜。晏紗還未為柳叔上過一炷香。第二天,準備香燭,去看柳叔。


    天還是下著微微細雨。晏紗打著傘又在大街上,穿著素衣,打扮得普通。此時,她才真正感到舒心,她再也不用為秦生下一步計劃擔心。


    到了柳叔的墓碑麵前,晏紗先整理,然後才開始上香。


    “柳叔,對不起。都是晏紗的錯,害你長眠於此。晏紗知錯了”,晏紗磕了三下。該說的,她都已經在心裏說了。


    “不錯。知道已經錯了”,晏紗後麵傳來鼓掌聲。這個聲音曾經讓她徹夜難眠。


    秦生,她怕的人。


    “晏紗,你忘了誰殺了你的父母?你還來給他上香。怕是要遭天打雷劈”


    “該遭天打雷劈的是你”


    “晏紗,你最近很不聽話”,派人給她的信,都沒有迴複。他不得不來邊城。


    “我都知道了。我的父母,我的全家都是被你滅了。從今以後,你休想再騙我”,晏紗頭一次敢那麽大聲對秦生說話。


    “是嗎?你都知道了?柳閑死了,誰告訴你的”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以後休想再騙我。我不會再為你效命。我的新主人是楚王”


    “哈哈哈……”


    “你看到了嗎?”,秦生指不遠處的幾頭狼。“我給它們吃肉,他們便一心一意對我”


    “你不用暗諷我。明明是你殺了我父母,你故意把我撿迴來,就是殺了自己恩人”


    “嘖嘖……這都被你們發現了。竟然你都已經知道,說說又何妨。柳閑被自己人下了毒,你說他死得冤不冤,他本來不應該死的。可卻被你殺死了”


    “晏紗,你記住了。柳閑可不是我殺的。隻能怪你……”


    “怪你……”


    “不是的”,晏紗魔怔了。“不是我……”,她的腦海裏,全是柳叔的斥問。她為什麽要給她下毒……


    秦生很滿意。


    他歎了一口氣。晏紗已經沒有用處了。留她之命,就是覺得他還有利用價值。可如今她知道了事情真相,留著晏堂的女兒也沒用了。沒準將來有一天還會反咬他一口。


    秦生走近晏紗,晏紗的腳慢慢離地。晏紗已經快唿吸不出來了。


    “晏紗,我心心苦苦地把你培養成花魁。可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用了。所以,我自己的東西還是由我來毀了”


    “放開我……”


    晏紗拿出的匕首也被秦生搶走了。


    “晏紗,你去死吧。你的弟弟很快也會去陪你”


    就在晏紗隻剩一口氣的時候。楚丁帶人出現了。他帶來的人遠遠比秦生的多。


    “秦生,你還敢來邊城”,楚丁手裏拿著長劍向秦生刺去。


    “邊城是我的家鄉,我自然敢迴來”,楚丁的劍有些快,秦生把奄奄一息的晏紗扔了,抽出軟劍與楚丁打起來了。


    秦生這個人狡猾多端。有人害怕楚丁吃虧,在楚丁與秦生打起來的時候,偷偷迴聽風苑搬救兵了。柳叔的衣冠塚裏城門並不遠,楚甲騎馬帶人沒多久就趕來了。


    秦生的人已經不剩多少了。他咬牙,逃走了。他們人多,他這個虧吃定了。隻可惜,晏紗那個賤女人,沒掐死她。她的靠山是楚九陵沒錯了,不然楚九陵的人也不會在今晚時刻來救她。這次失手了,下一次就殺不了晏紗了。


    以為他動不了晏紗就算了?不可能,她不是還有個弟弟?百無是用的書生,他隨便說了幾句話,在裝得可憐一些,他不就信了。他會把晏堂唯一男丁殺了。誰叫他當初多嘴,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然,柳閑也不會那麽快發現他的陰謀,還把他打了一頓,幾乎快要致殘的地步。他被逐出軍營,逃到了軍營。舔著臉,拉著嘴巴,去去求突厥人收留他。這一切,很大的原因是拜晏堂所賜。所以,他發現晏堂的女兒沒死後,他心中醞釀了一個主意。他要留著晏紗的命,讓她殺了柳閑。原本以為失敗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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