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迴到家的時候,覺得有點怪異。知晏帶小虎幾個出去了。阿虛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小魚猜,阿虛肯定又去練彈弓。自從她舊的彈弓拿迴來後,她就把義父新做的彈弓給阿虛,教她如何用,沒想到,那個小妮子喜歡上了,一得空就去練。


    小稻和蓁蓁坐在院子裏,兩人背對著,也不說話。小魚就納悶了,難道兩個人一點貓膩都沒有?


    小魚立馬迴房間,小穀在正在透過窗戶偷偷看小稻和蓁蓁。


    “小穀,什麽情況?”,兩人把窗戶開了一點點,小聲地交談。


    “不知道,哥哥和蓁蓁都沒聊上一句話”,小穀很喜歡蓁蓁當她大嫂。她才不想以後,小稻娶一個跟她合不來的大嫂。雖然她以後是會嫁人的,但是小稻真的娶個兇巴巴的女人,她寧願不迴來。


    “會不會是他們覺得在家裏人太多,不好意思說話”,小魚覺得是這樣。有些人彼此有好感,但又臉皮薄,在眾人麵前不敢開口。又怕被大家笑,小稻和蓁蓁就是這樣的情況。


    “可能吧”,小穀把下巴放到窗戶上,她記得哥哥未從軍前,可不是這樣的人。應該是哥哥對蓁蓁也有好感,所以兩人才不好意思說話。


    小魚嘴角彎了一下。小情侶就是這樣,他們以為家人沒有發現,其實大家早就約好了,若是小稻也對蓁蓁有意,就趁小稻迴來的機會,給他倆定親的。而且蓁蓁願意等小稻,定親完後,小稻一兩年還不能迴來,那就趁小稻得假迴來,把親成了。到時候,蓁蓁就在家風小稻,最好是一成親,蓁蓁就能走好消息傳來。小稻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張家最後一個留下香火的。這一點,歐陽玉溪和花豆的看法一致。她們倆平時在做戲服的時候,就愛扯這些家常話。聊完蓁蓁,又到小穀,可把兩位姑娘羞得滿臉通紅。幸好,她比小穀她們小兩歲,“戰火”還沒有蔓延到她身上。


    “我有辦法了”,給他們製造機會講話。


    “什麽辦法?”,小穀立刻接上。


    小魚看看天色,現在應該是中午,離晚飯還有很長的時間,不為小稻和蓁蓁做點事,那不就是浪費了小稻好不容易換迴來的假。


    她總得讓小稻高高興興的迴軍營。


    “一會兒,我帶蓁蓁去看病,順便帶小鹿去找學堂,我讓小稻陪著去,然後把小稻和蓁蓁甩下,他們不就有機會獨處了”,這種事,她在前世的時候也幹過。


    “那我也去”,事關哥哥,小穀當然要去。她以前從來沒見過哥哥對那個姑娘熱心過。這次迴來,她就發現,哥哥經常是不是往蓁蓁那邊看。原來鐵樹也會開花。那麽哥哥和蓁蓁一定有什麽,她喜歡蓁蓁,她要把蓁蓁變成她的大嫂。


    “嗯,沒問題,你去叫小鹿”,小魚去跟歐陽玉溪拿了錢。


    小稻和蓁蓁還是靜悄悄地坐在院子裏。其實雙方都有話要說,可是家裏人都在。


    “蓁蓁,我帶你去看病,你準備下”,小魚轉作若無其事的出來。帶蓁蓁去看啞疾是她早就打算好了。小魚還想過幾天再去,可小稻等不了。小稻能迴來一次很不容易。所以她要抓緊給他們留機會。


    “小稻,你也跟我們去”


    “這……”,姑娘家,他去湊什麽熱鬧。


    “你不去保護我們?邊城小混混很多,萬一蓁蓁被他們抓了,賣入花樓怎麽辦?”,小魚還真不是危言聳聽。萬一一群小混混來,勢單力薄,她還真的救不迴蓁蓁。


    “那行”,果然一提到蓁蓁,小稻就願意了。小樣,蓁蓁還治不了你。


    小穀去把小鹿找迴來了。五個人跟歐陽玉溪說一聲就出門了。


    花豆一聽小魚帶小鹿去找學堂,感動得流淚了。花豆骨子裏還認為自己是奴,她覺得小鹿能得小姐寵愛,認幾個字就行了。沒想到,小魚的做法更讓她感動,不僅讓小鹿上台表演,現在還要送小鹿去學堂。她以後一定更加死心塌地對小姐和小魚。青蔥是個木訥的,她不會表達,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讓大家知道他動容了。


    “小魚……”,青蔥把髒兮兮的手往衣服上搓了搓,急促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青蔥叔,小鹿是我弟弟”,所以送小鹿去學堂是應該的。


    “小魚,太謝謝你了”


    “青蔥叔,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多捏幾個孫悟空,到時候,拿去賣了,小鹿的學費就有了”,小魚開著玩笑,沒想到青蔥當真了。


    小魚打算先帶蓁蓁去看病,然後找個借口把小稻和蓁蓁拋下,最後再帶小鹿去找學堂。


    小魚帶蓁蓁去了邊城最大的醫館,老大夫先給蓁蓁把脈,然後讓她張來嘴巴。


    “這位姑娘應該是被人喂藥致啞,有幾年了吧?”,老大夫問蓁蓁。蓁蓁看了小稻和小魚一眼,然後點頭。她是會講話的,可是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灌藥了。後來她就說不出話了。不然,她也不會像現在,很自卑。她怕小稻會嫌棄她。


    “太久了,我可治不了”,老大夫醫術有限。如果當初被灌藥馬上來,說不定他還能救。可是都過了這麽久,藥早已經深入脾髒,他救不了。隻可以姑娘家一輩子就這樣了。


    蓁蓁難過地低下頭。眼淚刷刷地掉。小魚不忍心,繼續問。“老大夫,難道沒有藥吃嗎?那種吃了能緩解的藥”,又不是聲帶壞了,應該能治的。


    “小兄弟,這位姑娘已經太久不能說話了,吃完也沒用了,你們何必浪費這個錢”


    “可……”


    小魚還想再說什麽,蓁蓁拉住她,對她搖頭。老大夫竟然說治不了,她不願意小魚再浪費錢。小魚支撐那麽一個大家庭,而且又不能演出的情況,就掙到那麽點錢,蓁蓁不願意把錢用在她身上。


    最後小魚被蓁蓁拉出醫館。小稻在後麵,握緊拳頭,以後等他有錢了,他一定帶蓁蓁去找神醫。他就不信天下那麽大,治不了蓁蓁的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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