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就是跟朋友出去吃個飯,你有必要那麽生氣嗎?難道我不能有朋友嗎?”,小魚從地上站起來,她已經跟歐陽玉溪一樣高了,未來可能把歐陽玉溪還高。小魚直視歐陽玉溪的眼睛,她娘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不服。


    “對,你不能有朋友”,特別是男性朋友。歐陽玉溪發火迴答。


    “娘,你講不講理”,小魚真不知道,“朋友”兩個字哪裏刺激她娘了。難道她沒有朋友?還是她被朋友出賣過。


    “我要是不講理,我們現在用得著在鄉下嗎?”,如果當初她像個潑婦那樣就好了。現在不用整天勞心勞力織布,就為存那點錢迴京城。她更不應該跑出去認識了那個男人。認識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她反對小魚有朋友,曾經她也認為朋友多了也好。雖然她爹是個老學究,在交朋友這一方麵,他告誡過她,交友一定要精,甚至也可以有一兩個外男朋友。隻有不違法理,這些人能在你困難的時候拉你一把。


    她滿心歡喜的跟那個男人做了朋友,她沒有想到,他是她爹死的幕後推手,接近她原來都是有目的。還有謝昭,說喜歡她,說等她及笄之後,就讓他爹娘去她家提親。結果他跟木清絲在一起了,他爹娘是提親了,而是向安遠侯提親。他們家傍上安遠侯,節節高升,而她家,卻因為那個男人,爹娘全死了,她自己被壞人輕薄,有了小魚。她被人輕薄的第二天,她自己去了郊外的桃花林,她一心求死,跳下了那個依然清澈見底的湖。她想死了,隻有這樣她才覺得不髒了。讓湖水洗滌她的心靈,讓她來世當一棵桃花樹就好了,當人太累了。她一個女子承受不了太多了。終究沒有死成。那個男子把沉入湖底的她拉起來,到了岸邊給了她輕輕一巴掌。但她卻覺得很疼很疼。她把他當做朋友,他卻這樣做,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友誼。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長得好看的男人,他不會看上你,隻有利用你,他吃會費盡心機接近你。把你傷得體無完膚後,又在你那顆已經滿目蒼夷的心上踩一腳。


    在歐陽玉溪的眼裏,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如果有人對她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這種誓言,歐陽玉溪一定會嗤之以鼻。這些都是騙人的


    “娘,那是你遇人不淑”,她娘一定被男人騙了,所以才對她與鈺璟朋友關係很激動。


    “天下人那麽多。人分五類聚。有好人有壞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所想,好人還是挺多的”,小魚開始勸說歐陽玉溪。


    “如果娘不想讓我有朋友也行,那你告訴我原因?”


    “哈哈哈”,歐陽玉溪不知想到什麽,大笑了一聲。“你想知道,娘告訴你,是那些人害了你姥爺。你姥爺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就是被他們害死”,那時候她求了很多人,大家躲她來不及,怎麽會幫她。有些甚至對她落井下石。她爹說,對別人要漂亮,可是後來,那些人反過來咬他一口。


    “他們誣陷你姥爺,讓他死得不明不白,都是那幫自以為是的男人”,如果她能殺人,她當時就殺了他。可惜,老天爺不開眼,偏偏就她一個人落落到此。


    “娘”,小魚不知道該跟歐陽玉溪說什麽了。她跟鈺璟見過幾次,她認為鈺璟並不是歐陽玉溪口中那些忘恩負義的小人。再說她就知道普通鄉下女孩,鈺璟接近她有什麽目的。而且他要什麽有什麽,她身上什麽都沒有,什麽凰命,更跟她不沾邊。鈺璟為了花燈節的失約,還專門到月亮村像她道歉,身上一點富家子弟的稟性,反而很親民,很隨和,就像鄰居家的大哥哥。


    她實在不明白她娘,因為一兩個男人,以偏概全,一葉障目,把天下所有男人都否定了。


    “小魚,聽娘的話,離那些人遠一點”,她不想看到小魚將來有一天走她的舊路。


    “娘,難道小虎他們不是外男?”,歐陽玉溪同意她跟小虎混,對月亮村以外的人,很是反對。小虎他們就不是男性動物?


    “不一樣,小虎他們,我們知根究底。但是外人不一樣,他們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不然不會無故接近你”


    小魚扶額,她實在不想今天她娘怎麽迴事了,疑神疑鬼。難道說鈺璟來了,她就爆發了?


    “娘,朋友多了路好走。你不是說以後我們會迴京城嗎?到時候有朋友了,就可以找他們幫忙,這樣不是很好嗎?”,小魚一定要說服歐陽玉溪,不然以後她要做的事會處處受歐陽玉溪的阻攔。


    “我說了,除了月亮村的人,你誰都不許認識,也不許去找他們”,歐陽玉溪的態度本來已經軟下來了,現在聽了小魚的話,更加固執己見。


    “娘,你不能一杆子打倒一批人,你的話恕我難從”


    “我的話你不聽是不是”


    “是,你太無理了,讓我怎麽聽?你那麽反感男人,為什麽還要跟我爹生下我”,小魚來那麽久第一次提到她爹。


    這句話觸犯了歐陽玉溪的底線。她也沒多往,往小魚臉上一巴掌。


    小魚愣住了,歐陽玉溪也傻了。打完就後悔了。但是她是小魚的娘,她不能先服軟,不然以後小魚更加叛逆。


    “你爹是個人渣,他死了。你以後別再跟我提他,我恨他”,就是因為那個不知名,不知麵的男人害她失了貞潔,害她每天都在流淚當中渡過。


    歐陽玉溪的眼淚止不住。小魚的眼眶也紅了。今晚就為了一點小事,她娘打了她。


    “所以,你恨他,後悔生下我了,不想看到我,是不是?”


    “是”,歐陽玉溪很大聲。


    “好,不想看到我也行。我現在就走了”,小魚不能忍受,不分青紅皂白的歐陽玉溪。是大人自己做的事,為何讓她來承擔。


    “你走,我不想見你”,歐陽玉溪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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