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琬姑娘,左半張臉,嚴重的被燒毀了……老朽隻能是保住唐琬姑娘的性命,但是老朽著實沒有能夠妙手迴春這唐琬姑娘容顏的妙術啊……”


    這倉國的老郎中乃是民間最有權威的老郎中,如果他都沒有什麽方法,怕是,這唐琬姑娘的容顏再也修複不迴來了。


    楚端隱仍在昏迷之中,那陪在一旁的男子。擔憂地看著麵前躺著的這個千金大小姐。


    “薛金匠,這,怎麽辦?“


    老郎中煎煮著草藥,一便捋著胡子,一邊悠然悠然地對著那薛金匠說。


    “大小姐的容顏,我自然是可以幫她……”


    “不不不。“老郎中的眼中閃過一絲有趣:”我是說,這唐家被滅門,你打算把這唐小姐怎麽辦,唐小姐不死,也會有人追殺她,你護不住唐小姐的。“


    這個問題犀利,一下子戳中了薛金匠。


    “這……”


    薛金匠不舍地看了床上的唐琬一眼,隻能是慘然笑了一下:”如今唐家大小姐已經這麽慘淡,這皇子們,不會還要趕盡殺絕?“


    “噓,這話可不能胡說。“


    那老郎中連忙示意讓薛金匠不要亂說話,眼睛還往門外瞟了瞟,確定無人以後,顫顫巍巍地起身,將那木門一下子掩住。


    “你可知,這,唐琬小姐,那個野皇子楚軒,從小便定了娃娃親,由這相國公一手操持,如今這楚軒乃是朝廷之上最大的威脅,相國公一家滅門,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唐琬小姐還活著,你覺得唐琬小姐會不會淪為這威脅楚軒的玩物?“


    老郎中一五一十地對著薛金匠說:“況且,你們這當初救唐琬一命的時候,消息散出去的太快了,眾人都知道那唐琬活了下來……”


    老郎中原本還麵色和藹,說到這裏時,卻是想起了什麽。


    “你們救唐琬的時候,可曾說過?這唐琬如今就在老朽這裏?”


    見麵前薛金匠的表情變得十分不好意思的時候,老郎中雙腿一軟,老淚縱橫:“造孽啊!造孽!”


    “你這是要害死我!”


    那老郎中連忙塞了幾包藥給薛金匠。


    “薛金匠,不是我不留你,再留這可憐的姑娘在老朽這裏,怕是老朽這條命也保不下來啊。”


    薛金匠,倒是也不打算為難老郎中,便抱起唐琬,朝老郎中狠狠地鞠了一躬。


    “謝謝老郎中救了唐家一命,我明白了,我這就走。”


    那老郎中麵色不忍:“這唐小姐的麵容不能沾水,否則會化膿腐爛的。”


    “這,我自然是明白。”


    ……


    好算這薛金匠迴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還算順利,這大街之上,還沒有什麽所注意的……


    “薛金匠,薛金匠!”


    薛金匠剛從後院迴來的時候,剛剛將唐琬委屈一下放到那柴房之中,那門口便立刻有人找。


    “來了來了。”


    薛金匠剛走到前廳,便見著幾個官宦打扮的人搖來搖去地搖進了自己的前廳。


    薛金匠看見那對方幾人的腰帶不俗,便知道這些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隻能是先配合這些人好好地演一場戲。


    “你這,最近生意怎麽樣?”


    那些人裝作十分不在意的樣子,朝著薛金匠的內屋瞄著。


    眼睛珠子真是不老實,薛金匠擦了擦手心裏的汗,便謙卑地對著麵前的幾人問了句:“諸位公子,這光顧我這金匠鋪子,所為何事?”


    那幾個人的眼睛還是到處的亂瞄:“嗯。沒什麽事情,就來看看,好好幹。”


    薛金匠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那幾個人,那幾個人好像也覺得自己再繼續問下去,便會暴露自己,便吭哧吭哧地離開了。


    這幾個人絕對不一般。


    薛金匠見這幾個人離開以後,決定,連忙要趁唐琬還沒有引起別人注意的時候,連忙幫助唐琬脫胎換骨。


    薛金匠說幹就幹。


    從後院倉庫拾了一個金琔,便連夜燒了火紅火紅的爐子,連夜趕製了一個精美的麵具出來。


    這麵具之上,還鑲了幾顆玉珠。


    這副麵具,隻有半張臉,但是能夠很堅固地卡在唐琬的臉上。


    金子性涼,就算是覆蓋在傷口之上,也有殺菌的功效,相對於唐琬來說,是合適不過。


    隻不過薛金匠多年的手藝,一定要讓這副麵具看起來不是那麽的招搖。


    ……


    楚端隱躺在那柴房內的垛草之上,幽幽轉醒之後,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


    那陽光透著那窗戶紙盈盈地滲透了進來。


    “小桃兒,這是哪裏。”


    小桃兒不迴楚端隱。


    不過也是可以理解,小桃兒昨夜為了楚端隱一晚上都沒有闔眼,直到楚端隱沒有什麽危險以後才慢慢地睡著了。


    隻不過還沒有來得及管楚端隱交代清楚那到底她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端隱見小桃兒沒有動靜,便艱難地直起了身,手中摩挲著雜草的觸感,楚端隱艱難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這絕對是不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那柴房的門吱扭一聲響了,推門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男子的模樣。


    “唐小姐,吃飯了。”


    那陌生男子倒是很兇,看起來雖然不是一個兇悍麵相的人,但是語氣對於楚端隱來說卻是特別的兇狠。


    楚端隱餓的要死,如今在凡人的身體之中,就算是凡人了,饑餓感直接吞噬了楚端隱本人,然卻楚端隱滿心歡喜地打開那個食盒的時候,卻發現食盒之中,隻有一個小玉米,和一碗淡淡的鹹湯。


    “這……”


    楚端隱可憐巴巴地看著麵前這個男子。


    男子的眼睛之中透過了一絲絲的憐憫,隨機卻是被那兇狠所替代。


    “隻有這,你吃不吃?”


    男子好兇。


    楚端隱委屈巴巴地咬了一口那小玉米,隻見那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色的麵具,一下子扣在了楚端隱的臉上。


    “啊!”


    小玉米順勢滾到了地上。


    楚端隱隻感覺那臉上突然冰冰涼涼的,傷口也從那火辣辣的時候,變得鎮定。


    “這……”


    “帶上,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扣留你。“


    “先生,不不不公子,我,為什麽?唐家,唐家夫人,唐家老爺,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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