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聞到那個簪子的香氣時,我就知道,還是你。”


    那鬼使大人雙目圓睜,看著白色影子刺穿自己的腹部之時,那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伴隨著語氣,也是這般的顫抖。


    “你和你哥哥,果然這輩子都不會選擇我……總是有人冒著所謂的愛我的名諱,去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絕望的語氣一下子猶如箜篌祭月一般,一聲一聲擊到琶兒的心中,這個鬼使大人,生前,究竟是經曆了什麽。


    “我不服……我不服……你生前那麽不肯愛她,為什麽現如今卻願意為她出手,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們兄弟倆,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鬼使大人的聲音越來越顫抖,她的身體也越來越消瘦,直到最後,那身上的皮膚突然一下就仿佛皸裂了開來,那身上的皮膚,就猶如東風一夜襲來,一下子摧枯拉朽了下來。


    瞬間剝落。


    “啊!”


    琶兒嚇的立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再透過那個手指縫去看的時候,隻見這位鬼使大人的身形一下子變得小巧了起來,隻不過觸目驚心的是,她的左半邊臉,就像是被燒傷過似的,看起來十分猙獰。


    那皮膚就和爬滿整張麵容的荊棘一般,彎彎繞繞,就連眼球,也不能逃過。


    牙齒,也不能。


    琶兒看見這位鬼使大人的真正模樣的時候,才算是真正的震撼。


    怎麽會,這樣。


    “好,我知道了,我是時候該離開了,這個世間都是欺騙,你倒是好好看護好你的小娘子,別騙了她。”


    那鬼使大人的眼睛瞟向了琶兒,白影探了探,突然一下就散了。


    ……


    再論那八方走入的另一扇門的背後,倒是一同時更為的昏暗。


    “故人唱戲,月光獨酌。”


    突然一句戲腔從八方的身旁竄了過去,八方想伸手去抓,一下子抓到了一雙冰冷的手。


    這手碰觸到的時候,則是異常的寒冷,完全不是一個成體的溫度。


    “你是誰。”


    “喲,第一次~還有鬼魅如此對本鬼使大人說話~”


    八方看著眼前盈盈繞繞的迷霧,那迷霧之後,藏著的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鬼使大人,甚至根本無法分辨出來是男是女。


    “鏘鏘鏘!”


    那鬼使大人善口技,倒是用嘴模擬出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鏘鏘鏘。”


    “請主公但把寬心放,細聽為臣說端詳。


    強弱不敵暫避讓,褒中奇險可興邦。


    養得兵強馬又壯,複奪三秦定家邦。”


    這時迷霧逐漸散去,隻見一位身穿戲服的男子隨著口中的點數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鏘鏘鏘切!”


    八方隻見這個男子衣服後有一個硬靠,插上五彩戰旗,轉動起來煞是好看。


    “鬼使大人。”


    “說~”


    那鬼使大人長長尾音的嗓子,吞吞吐吐出這般一番字。


    “鬼使大人,我便長話短說了,我怎麽能出去。”


    “你個女娃兒~戴罪之身也~休想出去,鏘!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這個鬼使大人踱步轉圈,就和腳下沒有腿一樣,那身體是異常的平穩。


    “我沒有,煩請鬼使大人明察。”


    那八方笑了笑,對著鬼使大人抱了一拳。


    這樣看起來,這個鬼使大人,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好說話,至於他是在外時那些陰兵煞所說的哪一個鬼使,還是要繼續逼問一下。


    “這樣吧,鬼使大人,您放了我,我告訴您一個好邀功的事情,可保你在鬼王麵前升官發財。”


    八方嘴角一勾,倒是完全不害怕麵前的這位花臉鬼使。


    這個花臉鬼使的步子倒是一滯:“鏘!嘚!娃兒哇呀呀呀,你可知,你說的這話,要讓本人,嗬,掉腦袋~哇呀呀呀呀。”


    那花臉鬼使的笑容也同時一滯,他看著麵前這個清純麵容的女娃,卻發現了有些不對。


    “你是人?哇呀呀呀呀呀,老夫這眼神,哇呀呀呀,你是神?”


    麵對麵前人神無法分辨的微微含笑的純情少女,這個花臉鬼使,隻得淺淺的往後退了退。


    “隻要鬼使大人不傷害我,我不會動手,還會送給鬼使大人一個奧秘。”


    “哇呀呀呀,什麽奧秘,說來聽聽~”


    那鬼使大人悠長的腔調,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拖著長長的尾音。


    倒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倒是有點的顯得落寞空虛。


    “我知道,日月神輝的去向。”


    “什麽寶物~”


    日月神輝四個字一出,那鬼使大人愣了愣,顯然是沒有聽過這樣一個詞語。


    “日月神輝,大荒世界無一人不求,無一人不愛,若您信我,自己去奪也是可以,若您不信我,隻用把這個消息告訴鬼王,便一切都可以了。”


    八方麵前浮上了一抹淡淡的鬼魅神色,現如今她的模樣,和那些鬼魅妖邪又有什麽區別?


    “老夫在此鎮守多年,何必信你,怎麽信你!”


    這花臉鬼使倒是衝動了起來,那手指紛紛點在了八方的額頭之上,就像是訓斥一個孩童一般。


    “這樣,鬼使大人,你完全可以把我留在這裏囚禁,然卻您出去稟報,如若有假,您讓鬼王殺了我就是,或者您來親手了結我。”


    八方倒是波瀾不驚,和麵容之上流露出來的純情神色完全不一樣。


    “容老夫想想,你說的日月神輝,在哪裏。”


    八方聽此,便知道這個眼睛骨碌碌轉的老家夥心已然是動蕩了,便故作神秘的說了句:“是在最近新來鬼族的修羅族聖女的手裏,拿上這個,下到聖女的飲食之中,便可以殺了聖女。奪得日月神輝。“


    “此話當真?“


    那花臉鬼使的眼睛又咕嚕嚕一轉,他深知麵前這個女子的功力,絕對不會像自己勘測的這番簡單,若是不小心讓這個女子出了手,自己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自己死了,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小姑娘白白往這鬼使處走了一幸運遭數。


    倒是不如,信了這個小姑娘。


    這個花臉鬼使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且允許老夫去稟告鬼王,要是錯了,我便把你這個小丫頭永遠封死在這個鬼使之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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