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走後,胡蝶帶著小雨到了排演廳內部,她不知道如何與小雨相處,所以放任她獨自坐在排演廳的一角上旁觀他們團裏的排練。


    幾個妹子們等了那麽久,還以為小雨會帶她的新男朋友進來,沒想到對方一點進來的意思都沒有,等胡蝶迴來,卻帶著這樣一個小姑娘,多少有點讓人迷惑。


    “小蝶啊,這個小姑娘是誰啊?你男朋友的妹妹嗎?”譚鬆靈好奇地湊過來說話。


    胡蝶聽了這話很不樂意,連忙拉著對方到了後台隔間裏麵聊天。


    “鬆靈姐,這話你千萬不要說出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胡蝶很著急的樣子,說話都帶著顫音,粉嫩的臉頰立即燒紅了。


    譚鬆靈見著不對勁,怎麽胡蝶的反應那麽強烈,以前她開玩笑說別人喜歡她的時候。


    她也是一口的迴絕,卻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又是窘迫,又是緊張,又是害羞的模樣。


    “怎麽迴事,你和那個大作家之間,發生什麽了?”譚鬆靈覺察到了什麽,卻沒有直接戳破。


    “我和木元先生,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他不喜歡我對他表現好感,所以聽到你們開玩笑的話,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胡蝶的臉色冷了下來,她其實很清楚,木元身邊優秀的女性很多,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雖然有一技之長,但到底,還是比不過那些思想深沉,有悟性的女孩。


    就像小雨,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看上去那麽年輕,境界卻比她要高很多,顯然,木元先生甚至更願意對她展現好感。


    因為她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怎麽,我們小胡蝶遇到一個難搞的男人了?這個人直接說不喜歡你了,那還為什麽要和你交往啊?”譚鬆靈立馬將胡蝶擁抱進她的懷裏,她很快覺察到,胡蝶在這段感情上居於弱勢的地位。


    她似乎很容易就會喜歡上比自己大好幾歲的男人,那種偉岸的,事業有成的,性格沉穩成熟的男人,是她所喜歡的。


    但這樣的男人也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他們的社會經驗太豐富了,對女性不會是當做寶貝一般嗬護,他們的看人的眼光也很準,對那種二十來歲的小女生,不會帶著太大的期待。


    而胡蝶剛剛好又是這樣一個高敏感的性格,在男人眼裏就是咋咋唿唿的,雖然善解人意,而且愛照顧人,但到底表現出來就很不成熟,給人的感覺就像晚輩一般。


    胡蝶伏在譚鬆靈的背上哭,但哭完之後,她又冷靜了不少。


    說到底都是自己想太多的結果,如果一開始,就把木元先生當做尋常的朋友,大概就不會一直如此困擾了,相處起來,會不會更加自由,自如一些。


    “我決定了,鬆靈姐。”她抹去臉上的淚痕,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決定什麽了,我的傻胡蝶?”鬆靈被她這樣一幹擾,心情似乎也變差了不少,畢竟這段時間她和他男朋友也是經常的吵架。


    “我決定以後把木元先生當做朋友來看待,不再對他帶有奇怪的小心思了。”胡蝶把臉上的淚痕抹幹淨,隨後見到譚鬆靈臉上訝異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很幼稚的事情出來。


    “你這個小胡蝶,居然學會迷途知返啦,終於學聰明啦?”她說起話來大大咧咧的,被這樣一說,胡蝶顯得很不好意思。


    譚鬆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知道她失戀,心裏很不好受,所以其他的話也不願意多說。


    “謝謝你,鬆靈姐,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還能和誰說這些。”胡蝶歎了歎氣,明明還很年輕,但心理成熟度,似乎突然被拔高了不少。


    她知道從來都是自己幼稚,到最後什麽事情都做不好,她不願意繼續再這樣下去了。


    “你這個小姑娘,談戀愛不過是人生中一個很小的方麵罷了,除了戀愛之外,如何讓自己活得獨立,才是更要緊的事情。譬如這次的舞台劇,不是可以讓你在世界麵前大展鵬圖的機會嗎?好好把握住,比總是想著怎麽找個男人來依賴,不是要好得多多了?”


    譚鬆靈一句金玉良言下來,胡蝶突然頓悟了什麽。


    心裏很高興,身邊有一個人在給她依賴,但另一方麵又意識到,她很希望能成為像譚鬆靈這樣獨立自強的女性,就算被別人傷害,也不會被打敗,也能努力地活下來。


    “以後,鬆靈姐就是我的偶像了,我也想像你一樣,學會獨自站立,我們一起加油鬆靈姐。”


    胡蝶的心思轉換得很快,原本還因為失戀沮喪的她,突然之間又被什麽力量鼓舞起來一般,本來失意的情緒快速一掃而空,煙消雲散,變臉的速度堪稱雜耍。


    “好了好了,別總是胡思亂想了,好好把正事完成了之後再說吧,別總是咋咋唿唿的。看把你身邊的人嚇得。”


    她笑嗬嗬地摸摸她的腦袋,像在哄著一隻脆弱的小奶狗一樣的。


    兩人走到門外去,卻見到一群人圍在更衣室外麵的走廊上,都是她的團員們,似乎很關心她的樣子,胡蝶的臉頰刷地一下完全紅了,沒想到大家都躲在外麵偷聽。


    “你們大家……”胡蝶的話還沒說出口,大家亂哄哄地說話。


    “小胡蝶啊,失戀有什麽稀奇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你看我們班長人高馬大的,多好啊,肯定比那什麽其他人要好!”


    一個女生第一個開口,還把秦昊推到大家麵前,雖然是好心,但場麵一度有點尷尬。


    “就是啊,像我們這樣條件好的女孩子,哪裏還怕找不到人喜歡呢?別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還有的年紀大的姐姐直接上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大家亂哄哄的一團,似乎都想借助這個機會展現彼此的人際友好。


    “大家,謝謝了。我沒事的。”胡蝶羞怯地笑了。


    一頓安撫過後,終於把這些人哄到了排演廳台前,為了她一個人的事,耽誤了太多訓練時間。


    訓練的時候,大家專心致誌,小雨就獨自一人坐在台前的位置,舔她的棒棒糖,看上去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其實她很認真地在觀察胡蝶身邊的這些朋友。


    並且覺察附近是否有暗黑者的氣息存在,雖然有點漫不經心,卻不是真的不以為意。


    中途,小雨的電話響起,原來是南方,她遲疑了片刻,很快接通了電話,一聽到的,卻是南方的喘氣聲。


    “那個,小雨啊,有幾件事我得仔細問問你。前兩天你和那個木元教授被赤蛇的人抓走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他們的頭目,或者是一些可疑的人物?”南方似乎很累,感覺像剛剛跑完了五百米極限賽跑一般。


    小雨慢悠悠地吃著棒棒糖,眼咕嚕一轉,說道,“南方哥找到什麽線索了?”


    “線索倒是沒有,我們剛剛把那一百來號人全部審訊完畢,基本都是赤蛇外圍的人員,負責的多是一些髒活累活,不過其中有幾個據地的內部人員,在我們隊長的軟磨硬泡之下,終於交代了不少事情出來,我們剛剛正突發行動端掉了他們的幾個老巢。”


    南方叉著腰,用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眼巴巴看著身邊的同事把幾個犯罪人員押上了警車。


    “那挺好的,辛苦了。”小雨很冷淡地迴複了一句。


    南方聽到小雨那邊傳來的音樂的聲音,覺得有點稀奇。


    “不對啊,你那邊怎麽那麽吵,還有古典樂的聲音?你可不是會聽這種音樂的人?”南方自認為對小雨還是有點熟悉的。


    她平時麵冷心冷,對什麽文學藝術樣樣都不喜歡,女人味那更是談不上,完全就是一個三無少女。


    “我找到工作了。”小雨迴道。


    “什麽工作?”


    南方見怪不怪,小雨基本上每三個月都要因為各種原因更換工作,剛剛好最近她閑下來了,所以南方那天才會約她出門。


    她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努力思索如何組織語言,“給一個人,做雜工,她是跳舞的。”


    “了不起啊。那你最近挺忙的,我就不打擾你了。”南方很直接,“對了,剛剛我問的事情,你有想起什麽線索嗎?”


    “我們過去的時候,隻有一群小弟,沒有頭目,赤蛇那麽大的組織,作為頭目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出現在外頭的。”


    她很聰明地選擇隱瞞下來。


    南方心思單純,而且從來沒有聽說過小雨撒謊,所以她說什麽,他也就很自然地相信了。


    “那樣好,最近折騰這件事啊,直接讓我老了五歲,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組織內部的線索。可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才行,行了,你肯定覺得我煩了,那我們有時候再約。”


    南方匆匆掛斷了電話。


    小雨看著暗下去的屏幕畫麵,心思一動,給林遠打了電話。


    “有什麽事?我在開車,是不是胡蝶那邊出事了?”林遠問道。


    小雨的目光落到舞台中央的胡蝶身上,她正在跳舞,舞蹈動作非常的優美動人,表情沒有一絲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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