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台上。


    “親愛的小羊羔,這可是今天一早我在路邊采摘的野草啊,吃不吃啊。”林遠將一把草扔到小羊羔的麵前。


    小羊羔咩咩叫了兩聲,將他扔進去的草踢到一邊,一副快要發怒的表情,還用腦袋撞擊圈禁它的柵欄,撞得那木架子,搖搖欲墜。


    “你這什麽鬼毛病,難道一會撞散架了,我就得給你好吃的嗎,做夢!”他自顧自嘟囔了兩句。


    那小羊撞擊的速度很快,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霎那,林遠冷不防被破籠而出的小羊羔頂到了膝蓋。


    他立馬一個戰術後仰,成功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那小羊羔橫衝直撞,從天台上飛竄出去,還以為自己能飛呢,一下子掉到路麵。


    觀看全程的林遠,一臉的不忍直視,想也不想就知道,那大概變成羊肉漢堡了。


    他匆匆趕到一樓推開門,卻見門外有一黑長直少女穿著尋常的衛衣衛褲,手裏還抱著一隻小羊羔。


    “居然那麽巧,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有人接著,這小羊的運氣和我有得一拚了。”林遠嘀咕兩句。


    那黑長直少女轉頭看他,她的臉型精致,卻是滿滿的禦姐範,身材很高,大約有168左右,表情有點呆愣,似乎不言苟笑。


    “你的羊啊?”那女孩問道。


    “是啊,不好意思。”


    “下次把它看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虐待小動物呢,居然逼得一隻小羊跳樓。”女孩說著,將小羊小心翼翼轉交到林遠懷中。


    林遠聽了這話有點沒好氣,本想反駁幾句,說他虐待小動物真是冤枉他了,他可沒有這種特殊癖好啊。


    “那個,你肚子餓不餓,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林遠思考再三。


    單獨說一句謝謝的份量還不夠,請對方吃頓飯,應該是不錯的謝禮吧。


    那女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又抬起犀利的眼神從林遠臉上一掃而過,點了點頭,“好吧,今天星期日,我本來打算去晨跑的,既然你請我,我就勉為其難地留下。”


    “嘿嘿,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林遠都快翻白眼了。


    進了店裏,一大早還沒什麽客人,袁阿姨身體好了很多,開始清理衛生,見到有客人進來,又見到林遠與之的互動,也懂了七七八八。


    “哦,小遠的朋友吧,快坐,先吃個早餐怎麽樣,我們這裏有油條包子豆漿,想吃餃子也有。”袁阿姨熱情招唿客人。


    林遠把小羊抱迴天台,將繩索把它綁在鐵柱子上,這下可不容易跑了,好心,還拿了一棵大白菜給它吃,這下應該不會想跑了。


    到了一樓,那女孩正在點餐,“油條太油膩不健康,我要兩個素菜包子,一杯豆漿。”


    “好的。”袁阿姨愣了一下,被這女孩子一板一眼的態度驚呆了,不過招待過那麽多稀奇古怪的客人,倒也很快就反應過來。


    林遠在她對麵坐下。


    “那小羊少說也有二十來斤,你就直接空手接住啊,手沒事吧?”他後來才想到這個問題。


    重物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作用到手臂的壓力可不是簡單的。


    之前就聽過新聞說成年人這樣接從高空掉下來的人,導致手和肋骨骨折的情況,實在太常見了。


    “我沒事,學舞蹈的,力氣都大。”少女揭開她的長袖衫,林遠一瞬間,見到她流線型的肌肉。


    與他自己那一層厚肥油相比,一下子就出現了差距。


    他咽了口水,身子向後仰了一下,這女孩一拳下去,可以哭很久,他暗暗點頭。


    “原來如此,我懂了。”


    “這房子沒有多高,就頂多四米,砸下來還不至於會怎樣。”


    “好了,這個話題暫時過了。不如我們互相了解一下,你叫什麽名字?”林遠問道。


    女孩沉默片刻,斜著眼謹慎地上下觀察對方,似乎在考慮他值不值得信任。


    “我叫胡蝶,十三歲,在學現代舞,你好。”胡蝶正經地伸出手來。


    林遠愣愣地與對方握手。


    心裏卻掀起滔天巨浪。


    這女孩才十三歲,不會吧。


    十三歲不是灰頭灰腦的中二年紀嗎,他的十三歲,估計還是一個傻了吧唧的竹竿小夥子吧。


    眼前的女孩長得那麽漂亮,頭發烏黑亮麗,身材也好,就是有點平胸,但整體都給人成熟禦姐的觀感,結果告訴他才十三歲。


    現在的女孩子發育都那麽快速的嗎,十三歲就168了?


    他突然有點暗暗的失望,不知為何。


    “你怎麽了?”女孩小口抿著豆漿,問道。


    “沒什麽,我叫林遠,是這店內的夥計,你平時沒事,可以來找我玩,我也是大哥哥了,會罩著你的。”


    林遠不知為何,突然開啟了支線任務。


    但他一見到這個胡蝶的一霎那,總覺得她的出現沒有那麽簡單,因此多少想接觸一下。


    “哦。”胡蝶點點頭,沒有迴應,喝豆漿的速度卻稍微快了一點。


    “十三歲就開始學舞蹈啦,聽上去可辛苦了。”他開始套近乎。


    “其實我從6歲就開始學了,習慣每天下課星期天都過去老師那裏,倒也沒有覺得多辛苦。”


    “你開心嗎,學這個。”他知道很多學生是被父母逼著學著學那,沒有一點掌控自己時間的自由。


    卻沒想到胡蝶抬頭一笑,露出極美的笑容,“很開心。老師說,人這一輩子隻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隻要把這件事做好,人生的意義也足夠了。”


    “哦,你老師,還挺有哲理的。隻是訓練很辛苦吧?”他笑著點頭。


    “辛苦是辛苦,習慣了就好了。比賽能拿獎,媽媽也會開心,辛苦一點沒有什麽。”胡蝶的笑容還掛在嘴邊。


    “媽媽以前也是學舞蹈的嗎?”


    他以前諮詢遇到不少孩子,因為父母的夢想而走上藝術道路,卻深受其害的。


    他希望胡蝶不是這樣的孩子。


    “不是,不過她很支持我學舞蹈,老師說我有天賦,想讓我登上國際舞台,媽媽也任勞任怨地賺錢給我交學費,她很辛苦的,我想報答她。”胡蝶身上有一種同齡女孩沒有的老成。


    年紀那麽小,就能為自己的父母著想,他這一顆麻木的大叔心都快被感動了,要是自己能養上這樣一個女兒,簡直是治愈人心啊。


    差不多到了工人外出幹活的時間,店裏的清寂被點燃,林遠讓出位置,開始到廚房幹活。


    直到他十幾分鍾後迴來,胡蝶已經離開了。


    廚房中,袁阿姨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遂與他搭話。


    “想什麽呢小遠,你喜歡那個姑娘啊。”袁阿姨的八卦之心泛濫偷笑著問道。


    林遠連忙搖頭,緊張著汗水都流出來了,“沒有沒有,哪裏敢啊,喜歡未成年人,那可是要犯罪的。”


    “嘿嘿,其實這個胡蝶我認識,他們家就住在胡同裏,和我公公婆婆住的房子隔得不遠。以前聽親戚朋友說,那是個單親媽媽,還沒結婚就生了孩子,也不知老公是誰,她原本在廠裏幹活,後來因為這件事被轟了出來,現在在家裏開了個接做衣服的活計,也不知能幹多久。”袁阿姨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同為女性,她對對方也有一份同情。


    在這個年代,未婚單親媽媽,簡直是掛在女性頭頂上的一根恥辱柱,被親人唾棄不說,在外也很難找到工作。


    能一個人把娃娃帶到那麽大,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難怪胡蝶妹妹那麽老成,原來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林遠暗暗點頭。


    等下次去寶寶家,他想順便去拜訪一下,胡蝶的家。


    也算是了了自己一個念想吧。


    夜深人靜,他再度拿出上次沒有看完的錄像帶,在密閉的房間中放映。


    “上次看到袁阿姨和寶寶出院。”他念叨著,將畫麵拉拽到那個地方停下,隨後按下播放鍵。


    “整個錄像帶,除了之前被白紙糊住的部分之外,應該沒有其他被封印的片段了。”


    林遠已經仔細檢查過整個錄像帶的膠卷,避免再度播放時,又出現被錯過的劇情。


    畫麵從這裏開始。


    一些溫馨的日常過去之後,劇情剛好來到他現在所在的時間段,也就是袁阿姨的新店開張。


    最初的客人流量很少,但隨著幾個星期過後,煲仔飯店的名氣上來,兩夫妻的苦心經營終於得到承認。


    他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雖然步步艱辛,但總歸還是有好的結果。


    在袁阿姨發病之前的十年前,他們依靠這家飯館獲得了不少經濟支持,也逐漸將店鋪的麵積擴大,賺來的錢,還清了之前給親戚朋友的欠債。


    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寶寶也從學前班到幼兒園到小學,終於考上了鎮上最好的一家初中學校。


    畫麵裏,寶寶出鏡,和兩夫妻在照相館裏拍全家福。


    林遠還是第一次見到寶寶長大之後的樣子,之前都是在老板的店裏見到她小時候的照片。


    袁阿姨生病的時候,他們在醫院也沒有見到寶寶麵容。


    “原來寶寶長這個樣子啊。”他隨手往自己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


    麵前的女孩剪著方便打理的學生頭,整齊的劉海,身材矮胖,有點嬰兒肥,居然讓他想起自己妹妹小滿,曆史上最胖的那個階段。


    “還是個小胖妞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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